第15章 “南月,你输了”
不及弱冠?不到二十岁?
这下轮到禾慕晟尴尬了,她差点忘了,此时的季云渊还是个少年将军,根本来不及姬妾成群,才到手的桃花运还被她破坏了,现在想想,自己的确有些愧对他。
思及此,禾慕晟也轻咳一声,随即安慰道,“没关系,来日方长,会有的。”
马车内再度陷入静谧。
许久,季云渊才开口,“你为何这般固执,就是不愿做我的女人?”
又来了又来了!
禾慕晟秀眉微敛,不客气道,“我还想问你呢!你对东凝,西浅,北芷以礼相待,丝毫不会越界,偏偏对我举止轻浮,季云渊,你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
季云渊见她跳脚的模样,瞬间轻笑出声,“阿烟,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当初我救下你时,你抱着我不松手,哭着说要以身相许。你看,明明是你先动的手,如今却反咬我一口,叫我好生疑惑啊!”
“……”禾慕晟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耳光!
也怪这该死的系统,穿越节点就不能稍微提前一点?
季云渊见她欲言又止,又笑着安慰道,“没关系的,又没被别人看见,不必害羞。”
这事今天必须说清楚了!
打定主意,禾慕晟重新直视他,认真了几分,“那时我以为自己死了,头脑不清楚,胡言乱语算不得数。”
“你想反悔?”季云渊面色一沉。
“算是吧,季云渊,你救了我,我回赠你粮草,如今算是扯平了,现在我只是你的门客,至于其他,以后就不必提了。”
“你想清楚了?”他脸色慢慢变得阴霾一片。
“是,想清楚了。”禾慕晟大力点头,生怕他再变卦。
季云渊还要开口,马车外适时响起了呼喊声,“季将军,南氏阿烟在不在你车上?”
是王娴!
慕容恪已经撤军,泸城安全了。
禾慕晟急急掀开车帘跳下马车,王娴抬步上前握住她的双手,双目充盈,“阿烟,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没事的,季将军不会让你有事的!”
禾慕晟正要回应,就听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划过耳畔,还没看清是谁,她就被一妇人紧紧抱住。
“阿烟,我早就说了,你不会有事的,就算慕容恪抓了你,季将军也会舍命相救,如今你平安归来,我太开心了……”
禾慕晟心下一沉!
“你可有伤?”对方松开禁锢,禾慕晟看清了,这人是南志的正室,南月的嫡母。
她这话说的讨巧,表面上是在忧心南烟,实际上是告诉了在场的所有人,南烟被慕容恪掳了去!
季云渊费尽心机想要为她守住的秘密,就这么轻飘飘的被她散播开来,心思简直恶毒!
果不其然,她话音刚落,四周慢慢就有低语声传开。
“你胡说什么?”王娴一把将妇人推开,“你哪只眼睛看见阿烟被慕容恪掳走了?别在这里信口雌黄!”
“是啊,母亲,别听巷口的百姓胡说,说不定他们看错了,误以为那个人是阿烟呢!被掳走的小姑虽与阿烟衣着相似,但保不准是故意为之,想借此来毁阿烟名声……”
禾慕晟在心中冷笑一声,母女二人一唱一和,就是想将她被掳走的事坐实了去,南月这话,无疑在向众人解释,有人亲眼见到她被慕容恪掳走了。
至于毁她名声,她一个南家庶女,论门第,比南家高的比比皆是,论身份,谁会与一个庶女攀比?
“哎呀,阿烟,你脖子怎么了?怎么有淤痕?你的嘴唇怎么也破了?是摔着了吗?”南月见她不语,又火上浇油了一把。
南月早已上过泸城王的床榻,自然知道什么样的伤会引人遐想,而还是小姑的王娴与粗枝大叶的季云渊却听不懂其中的含义。
禾慕晟愤愤瞪了一眼季云渊!
脖子处的淤痕的确是被慕容恪所伤,不过是他下手太重,而她又冰肌玉骨的,随便一掐就会留有印记,但嘴唇上的血痕,却是拜季云渊所赐。
季云渊眉心微蹙,歉意的回望一眼,抬步上前道,“这些的确是摔伤,阿烟寻我时摔下了马,若非我出手及时,兴许就没命了。”
他的解释,立刻打消了周围人探究的猜忌,可南月却不死心。
她抽了抽鼻子,一把握住禾慕晟的手腕,郑重道,“季将军是个好男人,他不介意阿烟摔伤过,你一定要好好报答他,以后万不可再任性,知道了吗?”
好家伙,这一句叮嘱,直接给南烟判了死刑!
但凡是妇人,都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南烟失身与否,季云渊已经不在意了,他在为她掩饰。
禾慕晟知道,此刻她的任何反驳,都只会越描越黑,于是索性不再就此话题继续与南月周旋。
她话锋一转,反手握住南月的指尖,用力收紧,面带忧色,“慕容恪着实是可恶,他竟要烧毁季将军的粮草,也不知泸城王府有没有被波及?”
禾慕晟话音刚落,四周便一片愤愤。
胡人都打到家门口了,泸城王到现在还未露面!
“王爷生了风寒,无法出府,这才命我出城迎接季将军与李将军的。”南月脸色一白。
“那就祝王爷早日康复了。”禾慕晟拍拍她手背,倾身上前,狡黠的眨眨眼,用仅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提醒道,“刚好三日,金缕玉衣不翼而飞,南月,你输了。”
南月身形一晃,她咬牙切齿道,“那又如何?南烟,就算季云渊再护着你,你被慕容恪掳走一事已成事实,我且看你有何颜面再去面对世人异样的眼光!”
王娴见二人之间气氛不对,急忙上前拉开禾慕晟,往身后一护,“阿烟,你先随我回王府,大家都想听听你如何救下粮草一事。”
说完这句,她防备的瞪了一眼南月,拉着禾慕晟就上了一辆华丽的马车。
泸城的百姓正收拾着残破的街道,天边泛起鱼肚白,深秋的晨格外萧条,带着冷意,王娴命人燃了炭火,又给禾慕晟披上披风。
做完这些,她才小心翼翼的开了口,“阿烟,你……”
“别担心,我真的没事,没有被欺负。”禾慕晟明媚一笑。
“我自是信你,”王娴忧色不减,“只是阿烟,你有没有被欺负,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世人如何看你,你被慕容恪掳上马,有人看得真真切切,之后乞活军又在泸城内四处寻你,这一桩桩一件件,怕是以后的日子,你会被唾沫星子淹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