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表达自己
主持人显然也没想到顾以沫运气这么差，一抽就抽到了一个刺头，不过就节目组来说还是挺希望能看到这种场面的，于是也将话筒对准了顾以沫
顾以沫想了一下，道：“某种程度上来说，我是”
“不过这得取决于你对花瓶的定义是什么”
青年步步紧逼：“什么意思？”
顾以沫：“意思就是，你夸我长得漂亮我承认，不过你要说我中看不中用我就不答应了”
青年继续挑衅：“难道不是吗？”
顾以沫：“是什么是，有点生活常识好不好，花瓶怎么可能只有好看这一个优点？”
光是嘉宾和观众一问一答多少有些没趣，主持人见缝插针地插入话题：“还有什么优点呢？”
“最显而易见的一个——” 顾以沫顿了一下，“就是能装”
“？” 主持人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
“别告诉我你们家的花瓶里面没养一些花花草草之类的啊，就算没有，放那当摆设也很能凸现品味的” 顾以沫说道
青年一愣，下意识道：“那你还不是承认自己是个摆设……”中看不中用的那种
顾以沫：“谁说的？我就算是个摆设好歹也是站在台上的摆设，还能上节目给自家公司打广告呢，哪里没用了”
青年：……怎么感觉还莫名有些道理
“更何况我还不是，这么认为之前自己先站上来试试嘛，实践出真知” 顾以沫继续气死人不偿命
青年简直出离愤怒了：“有本事你下来说啊？！” 他发誓一定会忍住不动手教她做人
顾以沫：“我不，现在是我的主场好吗？要说也应该是你上来”
青年：“……” 得，成死循环了
为了避免节目首次嘉宾和观众直接开始对撕这种播出事故，主持人连忙流着冷汗上前打圆场：
“好了好了，这个问题就算是问过了，不过鉴于以沫先前的发言都很有深意，这次我也很想问问你这么犀利的回答背后想表达的东西是什么呢？”
顾以沫很给他面子，有台阶就下：“不好意思，刚刚只是和下面的这位朋友开一个小小的玩笑”
主持人：……
青年：……她觉得在场谁会信这种鬼话
“不过要说想说的，确实是有的”
主持人连忙接话：“是什么呢？”
“我先前的言论，仅代表我个人，花瓶论自有它的道理，我反驳只是放在我身上并不适用而已” 顾以沫说道
“这正是我想表达的东西”
“网络世界的自由让大家有时会产生一种错觉，觉得所有的人和物都正如自己所想的那样，但这其实是不对的，没有人能以一己之力代表别人，更不能把自己所认为的标签强行贴在别人身上”
顾以沫突然一改之前那种插科打诨的态度，严肃起来
“说实话，就在刚才，在节目组的休息室，我的经纪人还在微信上苦口婆心地劝我，让我少说一点，毕竟多说多错，越说就越说不清，还不如任他们去说”
“可我不愿意”
“为什么要让别人来代表我，用别人的话来表达我？”
“大家有目共睹，最近关于我的话题确实很多，而且大多是一些不好的方向，如果这种时候我还不站出来表达自己，就会有更多并不知情的别人来替我表达”
顾以沫放弃演讲台上的麦克风，直起身打开耳麦，声音响亮：
“我是最勇发言人，我为自己发声”
说完这句话，她又重新摘掉耳麦，回到之前的姿势：
“好了，下一个问题”
全场从一开始的静默、一点一点地从演播厅的四面八方响起微弱的掌声，这些声音最后汇聚在一起，响彻全场
节目制作人在后台眼泛泪花：“这么多期节目，终于有人懂我做这个节目的用意了……”
青年：“……”可恶，竟然真的被她装到了
他一开始其实只是个拿钱办事的托，现在顾以沫一番话说完，竟然产生了想要粉她的冲动，也是厉害
由于最后的一段发言异常圈粉，在那个青年之后观众对顾以沫的观感明显好了很多，或者说很多隐藏在其中的黑子也不敢贸然出头（怕被怼），总之，顾以沫顺利地录完了整期节目
临走前甚至被那个相声老前辈要了联系方式，说期待以后能合作
也算是意外之喜
焦急在公司等着的朱朱看到顾以沫毫发无损地回来，激动地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这是后话不提
不过，顾以沫在节目上说自己是来打广告的，这话不假，黄导的那个戏还在筹备中，开拍怎么也到来年夏天了，在这之前她打算赶紧把《星罗纪事2》给拍了
不止她要复出，男团退役的艾之然和因为安成杰事业受到冲击的安晨也需要赶紧扭转一些路人缘
顾以沫做事向来雷厉风行，一切准备工作早已就绪，趁着年关将近各大影视基地人都不多，直接低调开拍
这边众人在剧组没日没夜地赶进度，那边，顾以沫参加的那期《最勇发言人》也开播了
不出当时主持人所料，有顾以沫的这期节目果然大爆，一开始大多数人都是冲着吃瓜去的，结果最后被顾以沫的出彩表现圈粉无数
【我天，这是什么人间清醒的小姐姐，人美还会说，三观好正！】
【妹妹长大了，作为亲妈粉我真是又心疼又骄傲】
【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不但没长歪，还越来越优秀了，还有比这更令人高兴的事情吗】
【时隔多年，漱玉里的小演员指尖的互动还是这么有爱，以前只觉得小世子和漱玉的朔月CP很甜，现在看来兄妹骨科也很好磕有没有，李元和在节目上对妹妹的处处维护……我人没了】
【上面的！我也是！】
【哈哈哈哈她真的是怼人小能手，笑眯眯地结果说出来的话杀伤力巨大】
【同意，该说不说某赵性歌手那里确实要夸一句漂亮，从私生子事件曝光后看不惯他很久了】
【泪目，终于有明白人为小爱豆和我们粉丝正名了，娱乐圈和饭圈本来就不应该被妖魔化，冲这一点我也力挺她，能说出这种话的人怎么可能做那么卑鄙的事情】
【通过这个节目我发现了，妹妹不但很会怼人，冲浪速度也是5G级别的，所有梗都戳中我的点实在是太快乐了！】
【只有我心疼经纪人小哥吗哈哈哈哈，从妹妹的话里判断十有八九经纪人小哥又被她给抛弃了，上节目都不带着他】
【妹妹这么好，但我却更心疼她了，最后那段话太催泪了】
【我永远实名钟爱顾以沫，借妹妹吉言，祝愿所有人都有表达的自由和不被别人表达的权利】
【同祝】
【同祝】
【……】
伴随着网上声音的反转，华映宣传部瞅准机会，发布了《星罗纪事2》的宣传通告，果然大受好评
最令剧粉振奋的，莫过于所有第一部的主演齐聚一堂，除了新角色的加入，其他都是原班人马，连导演和编剧都没变，纷纷花式夸赞华映简直业界良心
随着年关一天天临近，顾以沫和华映这边情势大好红气养人，反观安成杰那边，则是一片愁云惨淡
他在和顾以沫的公关对战中惨败，现在既没了资产也失了声望，就算想找人求助，从顾以沫那里得知所有详情的顾诚也不可能老好人到接济一个曾经想伤害他女儿还妄图伪装成事故的混蛋
这段时间一直有媒体埋伏在他家门口，女人和安晟为了避风头都已经回了江城，只有他还不甘心就这么结束，咬牙死死硬撑
不过凡事皆有极限，他也终于被逼到了绝境，安晨虽然人在帝都，但以他俩的关系更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拉他一把
走投无路的时候，安成杰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合作伙伴，咬牙拨通了电话
“喂？” 电话那头的声音意外地年轻而磁性
“是我，” 安成杰咬紧要关：“我现在被那个姓顾的逼得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来找你帮忙，你也看不惯她吧？”
“是又如何？”
安成杰嘴角裂开一个狰狞的笑：“我也和她没完，知道你爱惜羽毛不愿意自己动手，你帮我度过这个难关，剩下你想干却不能干的——”
“交给我来”
……
化妆间里，顾以沫无端打了个寒颤
“啊！眼线画出去了！沫沫你没事吧？” 化妆师忙道
“啊，嗯，没事，刚才突然觉得有点冷” 顾以沫回过神来，抱歉地对化妆师笑了笑：“对不起，都怪我乱动”
“哪里，这边人都怕热，空调温度确实开得低” 化妆师看着季凌默默地拿了一个毯子过来给顾以沫盖上，感叹道：
“但你脾气真好，上次我给一个明星化妆，她一乱动我不小心拿眼线液笔戳了她以下，结果直接被她瞪了一眼，吓死我了”
顾以沫笑笑，没接话
今天是除夕夜，一周前顾以沫凭着劳模的毅力先一步从剧组里杀青，紧接着就接到了之前那位孙姓相声前辈的联系，邀请她来帝都卫视的春晚录个脸
像这种地方卫视的春晚都是提前录制，她也只是被邀请客串一个小品节目的角色，顾以沫欣然同意，跟着练了一周的时间已经很熟悉整个流程，就等今天白天的正式录制了，顾以沫现在就化好妆正在候场
她把时间算得很精准，录完节目去赶最早一班的飞机，还来得及在守岁前和回江城过年的顾诚他们一块吃顿团圆饺子再回来忙工作，大学期间学业繁重，顾诚又在养病，她本来就很少回家，因此格外期待这次能一家人在一块团聚
顾以沫正在百无聊赖地等轮到自己上台，结果突然有人敲了敲休息室的门，工作人员进来道：“沫沫，好像是你的粉丝，把送你的礼物寄到电视台来了”
说着递过来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
“啊，好的，麻烦您了” 顾以沫接过盒子，心里纳闷，这次参演帝都春晚是临时决定的，所以她并没有向外透露出自己这两天的行程，粉丝有可能知道这么隐蔽的消息吗？
化妆师倒是比她还要激动：“哇！是慰问品吗？沫沫你的粉丝真是贴心，人家一片心意，快打开看看是什么”
顾以沫无奈，是她想看才对吧
“等等”
顾以沫的手刚搭在盒子上，突然有人出声制止，顾以沫抬头：“季凌？怎么了？”
季凌皱着眉，眼睛紧紧盯着那个礼盒：
“这个里面的东西好像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