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千钧一发
因为资金紧张，加上原作者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所以《星罗纪事》的拍摄日程还是很紧的，顾以沫那边刚确定好盛夏的几个角色，仅过了一周就开拍了
“所以，你们俩约在了片场见？”
朱朱正握着方向盘，忍不住问道
“是啊，幸亏她之前接的那个话剧有很多的动作戏，所以才省了动作戏的培训，说起来还是我赚了”
顾以沫正低头看着手机，她那天联系了梁昭，邀请她来出演《星罗纪事》，虽然一开始想让她演的是萱萱夏日的另一本书，但是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
她自己饰演的角色在原著中是一个站桩的输出，基本上没什么动作戏，今天就是为了参加一下最后的培训才来的，一些施法手势什么的还需要学一下
在她之前，其他演员已经集中培训一个月有余了，也就是顾以沫经验丰富，才能赶得上进度
但她这会主要在意的问题是，上次和梁昭打电话的时候，总觉得和之前那次见面的感觉又不太一样
虽然电话里的声音难免有失真的嫌疑，可直觉还是让她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该不会……梁昭她其实是有人格分裂吧？
白天一个人格、晚上一个人格？
开什么玩笑……顾以沫摇了摇头，把这个荒谬的念头甩出去
训练动作戏的场馆选在帝都郊区的一个私人场馆，经常被各大剧组借来训练，顾以沫他们也选在这里，叶澜没有来，他派过来的工作人员带着行李先前往酒店登记，而顾以沫他们则之前去了郊区
“小顾总来啦”
“小顾总好”
“……”
工作人员都是自家员工，看到老板自然层出不迭地打招呼，顾以沫应着，钻进了化妆间
“嗯？你来的好早”
顾以沫看着面前的人，有些诧异
梁昭笑了笑：“我本来就住在帝都，过来当然要快一点”
她手里拿着剧本，似乎是正在研读角色，往旁边让了让：“你要化妆？”
顾以沫也没客气，走过去坐下：“嗯，是啊，我还没拍定妆照，正好趁这个机会拍了”
剧组的人选公布是阶梯式的，梁昭饰演的魔族祭子出场比较靠后，所以拍摄计划也就相对靠后一点，但顾以沫的角色出场要早一点，所以不得不赶时间和闻凯的一块拍了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化妆师的动作也很麻利，转眼间就把银色的假发套在了顾以沫头上，她本身底子很好，所以除了比较费劲的美瞳和特效妆以外，完成地都很快
梁昭没出声，静静地看着进来时素面朝天的女孩逐渐变得华丽耀眼起来，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
总有些人，得到任何东西都是那么的容易，还看起来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样子
真是……格外碍眼
顾以沫毫无所觉地转过来，看着脸色并不好看的梁昭，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没事……” 梁昭笑了笑，“我就是……太久没有演过这样的角色，有点紧张”
顾以沫恍然：“没事，你不用紧张，今天你又不用拍什么，只是过来看看大概情况而已”
她的妆和衣服都已经搞定了，站起身来：“我要去摄影棚了，你要一起吗？”
梁昭点了点头，跟着一起站起来，脸上还带着骤然放松的笑
眼神却是冰冷的
拍摄准备在顾以沫来之前就做好了，因为今天闻凯也要过来拍定妆照，所以灯光什么的都是现成的，按理来说顾以沫拍得应该挺快的
没想到拍到一半的时候，电影棚突然一片漆黑
“怎么回事？”
“停电了？”
“我靠……不是吧”
一时间人声吵闹起来，摄影师在那边大喊：“不要吵！不要吵！好像是电路出了问题，我已经叫助理去找预备电源了，大家在原地等一下”
他开着手机的手电筒，找到百无聊赖站在原地的顾以沫，抱歉道：“小顾总，出了点意外，我们这边先处理，要不您先回休息室待一会？”
休息室和摄影棚的电源是分开的，那边应该没受什么影响
顾以沫不置可否，本来她今天也没什么其他事，还安慰了担心挨骂的摄影师两句：“没事，你们慢慢来不用着急”
梁昭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那要不我们出去逛逛吧，随便走走，回来应该一切就恢复正常了”
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顾以沫找到了梁昭的所在，走过去：“走走？”
梁昭：“嗯，而且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你们要出去？那带我一个吧！” 一听这声音就是最喜欢凑各种热闹的闻凯
顾以沫刚想回答，结果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什么人握住了，她身边只站着梁昭一个人，立刻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不带，你不许来” 顾以沫对闻凯说话一点也不客气，“女孩子之间的聊天你加进来算什么？和朱朱一块待着等来电就好了”
朱朱惊讶：“我也不让去？”
“就是到附近走走而已，你不跟来也没什么吧”
顾以沫从朱朱手里找到自己的外套披上，对梁昭说：“我们走吧”
两人摸黑出了摄影棚，眼前一下子就亮了，顾以沫伸了个懒腰：“我们这会去哪？”
梁昭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指了指左边：“我今天来的时候，记得那边有一个小树林，看起来风景挺好的，去那边吧”
顾以沫点了点头，两个人就一起朝那边走过去了
小树林里面的风景确实不错，不过可能是因为身处郊区的原因，顾以沫总觉得有些安静地过分了
不知为什么……觉得有点冷
她忍不住紧了紧身上披着的外套，对梁昭道：“你打算和我聊什么？我们聊完就快回去吧”
“哦，是这样……” 梁昭的手往后藏了藏，“我找你出来，是想和你说安成杰的事”
“安成杰？” 顾以沫一愣，没想到这个名字会从梁昭的嘴里说出来
就在她愣神的这一瞬间，异变陡生——
身后传来一阵大力，穿着戏服的顾以沫脚上还踩着高跟鞋，一时间失去平衡往后倒去
“你——”
她的声音被强行遏制在了喉咙里，刚才还安安静静走在她身边的梁昭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压在她的身上，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
繁琐的戏服实在是太限制动作，顾以沫努力挣扎了一会，结果层层叠叠的衣服下摆直接把她缠得动弹不得，梁昭本来还要费力用全身的力量压住她，这下都不用那么费劲，只要压住她的手然后使劲就好
梁昭：【虽然不合时宜，但我觉得她有点蠢.jpg】
她轻笑了一声：“我猜，你现在一定是在想，我会不会就这样掐死你吧？”
顾以沫当然没办法回答她，梁昭自顾自地往下说到：“我不会的”
“你大概不知道吧，虽然是郊区，但这个场馆其实建在山上，顺着这个小树林再走几百米，就能看见一处山头”
“你猜，如果我把你从那里推下去，别人会怎么想？”
顾以沫微微睁大了眼睛
“知名童星在拍摄片场不慎坠崖，媒体应该会很喜欢这个标题吧，因为足够引人注目”
“这个圈子本来就是这样，不是吗？”
她松开掐着顾以沫脖子的那只手，转而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上拿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藏在身上的锋利碎石片，喃喃道：
“所以我才讨厌你啊，总是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妄图用你那本身就优越的条件来彰显那些虚假的公平和平等”
她手上骤然用力：“你敢说，当初的那个角色你能取代我没有一点点黑幕吗？没有一点点人际关系吗？！”
对啊，都是这样的，张口闭口都是觉得她很有能力，可到头来得到角色的却总是别的人
那些导演、编剧、制片人，和那个永远把她攥在手心里没有一丝自由的男人有什么区别？都是一丘之貉！！！
梁昭突然露出一个又艳又毒的笑：“还是多亏了你，我才能得到这样一个机会，本来想在你脸上划个几道来增加坠崖而死的真实性的……”
“不过为表谢意，就算了”
她扔掉手上的碎石片，看着顾以沫惊恐的眼睛：“放心吧，就算你死了，事到如今《星罗纪事》也不可能停拍”
“你就在那个世界，好好地看着我是怎么一人分饰两角、力挽狂澜的吧”
几乎是快意地说完这番话，梁昭低头，突然发觉顾以沫的眼神在一瞬的惊恐过后突然变得十分平静，仿佛看穿了一切那样
这让她心中立刻升起了不详的预感——
“！”
脑后传来一阵钝痛，梁昭感觉意识在瞬间就被抽离了一样，下一秒就晕了过去
“……呼”
顾以沫松了口气，坐起身来，将晕倒在自己身上的女孩子往边上挪了挪，没好气道：“你可以再晚来一点，这样不用炒鱿鱼也可以再就业了”
“我、我不会杀人了吧？”
朱朱弱弱的声音响起，他手上还拿着刚才用来袭击梁昭的‘凶器’，声音听起来是挺害怕的样子，结果倒是完全没有松手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