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战成名
“我告诉你——你快把碗里的水给倒光了”
校长脸色一僵，只见陈老爷子走到他跟前，语重心长地道：
“小高啊，做领导的，可不能光会和稀泥啊”
校长嗫嚅着点了点头，站在一遍不再说话了
而老人家继续往前走，拉着孙女的手把她带到了文瑾面前，正色道：
“倩倩，爷爷以前是怎么教你的？”
“人怕的不是犯错，而是连改正错误的余地都没有”
“爷爷还有你爸爸叔叔伯伯雨里来风里去给你们挣下的，不是任性肆意妄为的资本，而是成长时保驾护航的后盾和犯错时可以重来一次的余地”
陈雯倩被他一番话说得眼角通红，她真的知道自己错了，不要说爷爷，连她自己看到昨天视频里的自己时都觉得心凉，想着自己怎么能变成这个样子
陈家人不怕犯错，怕的是知错不改一犯再犯
这个小姑娘在这一天突然就从长辈无微不至的呵护和荫蔽之中探出了一个肩膀，学会了自己承担责任，这是她成长的一大步，从此她的世界里不再只有一个充满了青春懵懂美好幻想的林申哥哥，还多了很多更加重要的东西，陈雯倩往前一步，站在文瑾面前，郑重其事地鞠了躬：
“对不起文瑾，我昨天不应该迁怒你，更不应该打你，你能原谅我吗？”
文瑾看着在她面前因为深深低头所以只能看到的乌黑的头顶，点了点头：
“你道歉了，我原谅你”
“谢谢……”
陈雯倩抬起头，眼泪还是没忍住吧嗒吧嗒掉下来，顷刻间哭成了个花猫，她爷爷没什么表示，文瑾无奈只好拿出纸巾给她擦眼泪
顾以沫眼神一动，这会是真的有点佩服陈老爷子了，不愧是大人物，能屈能伸的：可以不拘泥身份特地跑到学校来为孙女撑腰，知道到底是谁做错了以后也完全不自持身份说道歉就道歉，还起到了教育小孩拔高思想境界的作用
顾以沫赞叹：不愧是老革命啊
一直等到陈雯倩的情绪差不多平静了，陈老爷子才咳了一声，看向从刚才开始就像个鹌鹑一样缩在一旁不说话的林晗，小姑娘被他看得瑟缩了一下，老人眼色复杂：
“老夏啊”
他突然叫了一声夏海昌，后者应声后才说道：
“我家的孩子我管教完了，可晗晗呢，我却不好说什么，还是劳烦你回去和老林说一说事情的始末吧”
林晗张了张口：
“陈爷爷……”
夏海昌却知道他的话具体是个什么意思，陈家的孩子陈家管教，林家的孩子自然也要由林家管教，做错了要么改、要么罚，总要有个说法，不过就不是陈家那边该管的了
而且听下来，怎么样今天这场闹剧都是林晗一番颠倒黑白的话引起的，回家以后他那教子甚严的侄子肯定不会让这件事轻易地过去，但这也是他不该管的，于是叹了口气，苦笑着道：
“我知道了老陈”
说完，他又转过头看着从进门开始就好像从不认识他的顾以沫，笑道：
“我记得你，小姑娘，你很好，我很期待你的《漱玉》”
顾以沫朝他弯着眼一笑，也没说什么谦虚的话，却让夏海昌觉得跟对胃口了
真的有本事的人，往往是不需要别人吝于夸奖的，更不喜欢扮猪吃老虎，该受的褒奖大大方方地受了，才能走得更远
两个老人家这之后就走了，这场闹剧这才算是真正落幕
而当同学们听说顾以沫被叫去校长室，最后的结果却是陈雯倩道歉，林晗回家受罚以后，纷纷大跌眼镜
尤其是第二天林晗都没来上学，据说是被她爸爸罚写检讨，吃完饭以后还罚站了两个小时以后，看向顾以沫的眼神就更加敬佩了
乖乖，欺负了人家还能让别人道歉的道歉，挨骂的挨骂，这是怎样的一个混世魔王啊
于是顾以沫一战成名，再也没有敢对文家姐弟指手画脚的人了
毕竟他们俩的表妹战斗力实在爆表，没人敢挑战顾以沫这个传说中的“混世魔王”
不过顾以沫本人倒是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在机缘巧合下究竟被魔化成了什么样子
就连阮妍希，都因为对文瑜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收敛了很多，不怎么跟顾以沫针锋相对了，甚至还有点主动交好的意思
日子就此平静了下来，在大家都进入了备考状态以后静悄悄地过去，很快就到了顾以沫要考试的时候
与此同时，准备许久的《漱玉》也在各大电视台开播了
开播前，顾以沫还应李导的邀请特地在临考试还有一周的时间请假去参加了《漱玉》
李导为了《漱玉》的首次开播也是下了功夫的，因为这个剧的时间跨度长，各个年龄段的人都容易产生共鸣，所以他特地把早就剪辑完成的《漱玉》拖到了暑期档才开播
为的就是熬过期末考试的中小学生也能为收视率出一份力
这个时候还不流行什么网络电视，新播出的剧也做不到点播和回放，所以所有对这部剧充满期待的人，都在晚上预订开播的时间到来之前早早地等在了电视机前
晚上八点，顾以沫饰演的幼年漱玉如期出现在了屏幕上
刚刚开始时兴的论坛里原著粉和路人粉很快就开始了热烈的讨论：
【我的天这个小妹妹好好看，古装绝了！！！】
【加一，好久没看见过这么灵的小演员了，长得好看演得也好】
【不认识这个小姑娘，但演技也没那么好吧，我感觉还挺尴尬的】
【这个角色感觉并不怎么讨喜啊，挺失望的】
【这才一集没播完呢，人家统共出现了十几分钟您就看出来了？好眼力啊，下一个编剧奖非你莫属了吧？】
【你行你上！不行闭嘴！对小孩子宽容一点积点口德吧！！！】
【……】
网络上的声音众说纷纭，但随着剧情的推进，质疑和反对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相比较于一半吹毛求疵一半表示满意的原著粉，剧粉也逐渐冒出了头
尤其是当演到漱玉被亲生兄长推进湖里的时候，几种粉丝终于在可爱小萝莉被残害的视觉冲击下开始同仇敌忾：
【我的天，漱玉好可怜……】
【她哥哥也太坏了吧，家里的大人也没一个好东西！】
【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心疼我们小漱玉】
【上面那位朋友，非要说的话……漱玉也是下梁啊（笑哭）】
【呜呜元和宝贝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学坏了吗？不要欺负小妹妹啊】
【前面的要把角色和演员分开啊，李元和不愧是小戏骨，演得真好！】
【我觉得和他对戏的小漱玉的小演员也很厉害啊，那个落湖时的眼神特写真的惊到我了】
【加一】
【加一】
【演漱玉的小演员叫什么名字啊，从此以后我就是她的颜粉了，真的太好看啦】
【看演员表啊，人家叫顾以沫，以前也演过很多戏的】
【名字好好听啊】
【……】
不出李导所料，在落湖那场戏之后，原著粉也逐渐倾斜向了剧粉的一边，大家都声音越来越和谐，几乎变成了清一色好评
原因无他，顾以沫饰演的漱玉的那个眼神实在是太符合原著了
但李导知道，真正让人觉得漱玉从书里走出来的戏份还在后面
不管如何，《漱玉》的收视率确实在大家都共同努力下升了上来，每天晚上吃完饭后，无论是小孩还是大人，是年轻人还是老人家，，都不约而同地坐在客厅里等着《漱玉》播放
更可笑的是，顾以沫有一次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她正奇怪呢，对面阮妍希的声音就带着哭腔闯进了她的耳朵里：
“你傻不傻啊？平时在学校里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就任凭你那些哥哥姐姐欺负啊？！”
说完就挂了电话，顾以沫一开始还丈二摸不着头脑，心说文家姐弟和她处得挺好的啊，怎么就欺负她了……
后来才反应过来，阮妍希说的是剧里的兄长和姐姐，当下有些哭笑不得
结果没想到自己家的母上大人也跟着凑热闹，对着剧里洗衣服洗得满手冻疮的漱玉不停地抹眼泪：
“呜呜……我们沫沫怎么能这么被人欺负啊……太可怜了……我好难受啊……呜呜呜”
文家姐弟放假了以后就去找王小曼了，小考成绩已经出来的顾以沫无奈地看着她：
“妈妈，剧里面的那些都是假的呀，我不是好好站在这呢吗？您与其可怜剧里的我，不如心疼下这会站在您面前的我，我要报名初中啦”
陪着老婆一起看女儿演的电视剧地顾诚闻言抬头：
“报名？沫沫你们学校不是有可以直升的初中吗？你不想上？”
“不想，”顾以沫摇了摇头：
“我不喜欢那里的氛围，成天比这比那的就是不比学习，我还是想去上个好一点的公立初中”
这话不假，这种学校的基础设施虽然好，但是学习氛围却实在是一般，按照顾以沫对自己的打算，她不可能再像前世一样当一个毕业证都没拿到的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