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直男审美
“对了，他说……要你跳槽！！！”
程栋哑然，没想到一个小孩子还知道这么多，但是提到顾以沫的父亲……
程栋脑海中迅速过了一遍他所了解的信息，不禁心中一动
说不定……真的可行
不如说简直是太巧了，他最近正在为这件事发愁呢
于是也没再犹豫，程栋很快将自己的联系方式写给了顾以沫
顾以沫成功达到目的，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好事不宜迟，当天晚上，顾诚就以私人的身份邀请程栋吃了顿饭，两个男人在初次见面握手的时候相视一笑，觉得一切尽在不言中了，殊不知，这中间还有一个做好事不留名的顾以沫
顾以沫的戏份已经结束了，她在家里看电视，顺便等着顾诚回家，等顾诚回来的时候神色舒展，眉宇间的喜色挡也挡不住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件事应该是成了
顾诚看小女儿抱着一个大大的泰迪熊玩偶在沙发上窝着，乖得不得了，高兴之余就搂着她吧唧亲了一口：
“以沫回来啦，今天的杀青怎么样？”
顾以沫无处可逃，只得让自家老爹下巴上小小的胡茬糊了满脸，无奈道：
“挺开心的，大家还买了蛋糕给我，李导给我包了一个大红包呢”
今天她拍完《漱玉》中幼年漱玉出现在众人回忆杀里的最后几个场景就杀青了，因为最近要考虑的事情实在太多，顾以沫都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结果不知道是剧组的谁知道了这件事，结果整个剧组和顾以沫熟悉的人都买了礼物，工作人员还专门去市区买了蛋糕给她，搞得顾以沫挺不好意思的
这不，她手里的泰迪熊娃娃就是李元和期期艾艾塞给她的
凑近了顾诚才发现，顾以沫的头上还别了一个西瓜模样的发卡，这西瓜还是水钻的那种，饶是没有那么直男审美、还一直对妻女有着美颜滤镜的顾诚也被丑疼了眼：
“沫沫……你头上这个是什么啊？谁没事别个西瓜在头上”
顾以沫一头黑线，提起这个她就无语，谁能够想到文凯那个铁憨憨连送女孩子生日礼物都能这么刚呢？她想她这辈子都忘不了文凯送她这个发卡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文凯：“我也不知道要送点什么，所以就去问了我妈妈，我妈说女孩子都喜欢亮晶晶的小饰品，尤其喜欢水果和小动物样式的，我问了一下，王阿姨说你属猪……”
他顿了一下，皱了皱眉：
“我觉得一个女孩子把猪头戴在头上不太合适，所以就找人照西瓜的样子给你做了一个”
说罢，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个盒子，一打开顾以沫就觉得天都黑了
别人就算是西瓜样子的饰品，也就是一牙西瓜，他到好，直接给她切了一半？！
偏偏文凯还觉得这是自己礼物的点睛之笔，骄傲道：
“他们说要把西瓜做小点我都没答应，你帮了我那么多的忙，我以后要罩着你的，你看我把这个西瓜做得又大又圆又甜，你喜不喜欢？！”
又大……又圆……又甜
顾以沫：“……”
顾以沫泪流满面，拜托长点心吧，没有人会让女生顶半个西瓜在头上的，做小点这个建议真的可以有！！！
回忆结束，顾诚刚和新的合作伙伴大画江山、描绘了一副美好蓝图，这会正是斗志昂扬的时候，想着既然女儿这么喜欢演戏，不如自己捧着她当影后好了，搂着顾以沫道：
“沫沫，爸爸给你开了公司，正好最近你《漱玉》也拍完了，你想演什么样的剧就和爸爸说，爸爸尽量满足你好不好”
顾诚想得很好，据今天程栋说顾以沫在《漱玉》里的表现堪称惊艳，他就想着趁热打铁，让女儿多演几部好剧把名声打下来，没想到顾以沫的性质却没有他想得那么高，反而在想了想以后对他正色道：
“爸爸，我最近不想再演戏了”
顾诚一愣，疑惑道：
“为什么？”
顾以沫叹了口气：
“因为现在是六年级的寒假，下个学期我就要准备小升初的考试了”
顾诚恍然大悟，有点惭愧地发现自己完全忘记了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幸亏顾以沫有要好好学习的自觉，忙改口道：
“知道了，是爸爸不好，忘了你还要学习，戏你想拍的时候再拍，不想拍就好好去上学吧”
顾以沫点头答应了
又过了一周，娱乐新闻登上了一个重大消息：
【震惊！著名影帝程栋合同期满与经纪公司解约，加入某不知名公司，疑似与原经纪公司不合？！】
不明就里的圈内人都还在猜测影帝究竟是怎么想的，放着那么好的公司那么好的资源不要，偏偏自降身份去什么听都没听过的华映影视娱乐
只有顾以沫和另外两个人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并且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秘而不宣
所有与这件事有关的人都很高兴，除了安成杰
当他旁敲侧击地打听到顾诚这里的时候，对方也没瞒着他，直接告诉了他事实
本来顾诚还想邀请安成杰也一起来参加，没想到对方听到以后面皮一僵，几乎是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了，搞得顾诚摸不着头脑
顾以沫倒是知道怎么回事，他安成杰郁闷呗，到嘴的肥肉飞了，最有利的合作对象被别人捷足先登的感觉可不好受吧
不过安成杰确实也算个能屈能伸的人物，虽然一开始一气之下没答应，后来转头又找了上来，委婉地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意愿，还是以股东的身份参与了进来
对此顾以沫没有意外也并不在意，要是安成杰完全不参与她才要担心他别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搞些幺蛾子呢，这样正好，反正他在这场合作里终究没有主导的能力了，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暴露他的真面目
安成杰此刻也是苦闷得不行，计划地好好的事情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被别人捷足先登，自己辛苦谈下来的生意为了表示诚意还得为他人作了嫁衣，呕也呕死他了，但又实在是舍不得这块肥肉，只好捏着鼻子认倒霉
顾以沫当然没空观察他的心理状态，只不过她最近发现对这件事有情绪的人好像不只安成杰一个，她的经纪人——王小曼王阿姨似乎也有心事，最近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别人不想说出口的话再追着去问是不合适的，于是顾以沫也没有声张，只是等着王小曼自己开口，不到必要的时候不打算逼她
马上就要开学了，这天，顾以沫带着王小曼去市中心的商场里添置新学期要用的文具校服什么的，在路上，王小曼一直看着窗外，顾以沫有点好奇，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正好看见车窗外一个年轻的母亲正帮刚上完兴趣班的孩子背着书包，在路边给馋嘴的儿子买煎饼果子，突然福至心灵，道：
“王阿姨，你怎么了？是想你的孩子了吗？”
王小曼骤然被戳中心事，一下子就失去了这些天对表情和心情的控制，忍不住问道：
“沫沫，你别怪我，阿姨就是想问，成立了公司以后你是不是就要换新的经纪人了？如果是那样的话——”
说到这里，她眼神坚定了起来：
“阿姨知道自己在这方面不专业，这些年多亏你爸妈和你都对我很好才让我干了这么久，真的不用考虑我的感受，有什么直说就好，这么大一个城市，我总能找到合适的工作的，不用担心我”
顾以沫这才知道这些天王小曼异常的表现是因为什么而来
王小曼家里的情况上一世的她不太清楚，只知道似乎是夫妻关系不合，结婚后成了家庭主妇的王小曼为了离婚以后能争取到两个孩子的抚养权才背井离乡来到这里，投奔顾诚这个在家乡人看起来已经算是飞黄腾达了的远方表哥
但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在后来顾以沫家里面落魄以后明明自己也不宽裕，却还三天两头的接济顾以沫母女，最难的那几天，她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先前那些朋友都对她们避而不见只有王小曼把她们母女迎进了自己不足八十平的出租房里
这份情顾以沫一直记着，所以这一世也特意旁敲侧击地和爸妈了解了很多王小曼家里的情况，听到她的话心里就已经有了打算，握着她的手道：
“王阿姨、我知道，你让我叫你阿姨是害怕别人知道了以后也动不动来跟我们家攀亲戚关系，也是为了保护我，但是爸爸早告诉我了，按理我是该叫你一声表姑姑的”
王小曼一愣
“我最近确实可能不会再拍戏了，按照您的性格，可能会觉得白拿工资心里不好受，而且确实如您所说，等公司步入正轨以后很多的人事方面就不能随便来了”
顾以沫在这里说话的方式其实在别的大人听起来早就已经不是一个十岁小孩子能说出来的程度了，但是王小曼见惯了顾以沫的早熟，又总觉得城里孩子都是这样的（其实没有），所以也没多想什么，只是眼神黯淡了下来：
“我知道了……那……”
“所以，如果您乐意的话，虽然可能不能当经纪人了，但是愿不愿意去公司工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