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半城,不及你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42章 你是我的

他步步紧逼,“舒言,泉盛已经令你动容至此了吗!”

女人不想再一而三三而再地强调了,“季燃尘,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将我叫来,要我取文件,现在又对我满腔攻击,我究竟哪里让你不满意了?”

季燃尘这人阴晴不定,又心思难猜,在他身旁,她做什么事都步履艰辛,生怕走错一步,他就记她一账。现在是怎样,她是又做错什么了?

“季总若是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她很累,也不想与他吵。

至是情急之下,舒言说的什么话都像是火上浇油,惹他心中不快。她刚要开门,他便推手砸门,将门重新关上。

“你……”她真是搞不懂,自己又哪里惹到他了。

他的眼宛若洪水猛兽,似是下一秒就要倾泻而出。

“六年前,你不告而别,说走就走,连一句解释也没有。六年后,你又突然回来,装作和没事的人一样,肆无忌惮地游走在形形色色的公子哥之间。舒总设计,我真的很想剖开你的心,看看究竟有多肮脏!”

“啪——”

重重地一巴掌甩在季燃尘的脸上,血红的印迹清晰可见。

“是!”舒言低吼。“我肮脏,相貌肮脏!品行肮脏!”为你奋不顾身肮脏!不知廉耻地喜欢你……肮脏……

季燃尘,是我看错你了。六年前,我以为我们的关系明了,才敢鼓起勇气对你告白。后来我错了,是我理不清轻重沉浮,算不准你的阴晴冷暖。既然六年前就已经避我如瘟疫,为何现在还要将我拴在身边,让我还傻乎乎地心存念想,多几分奢望。

“原来,在你心里,我是这样不堪的一个人。辛苦你伪装了六年,没有吐出半分不快!”舒言咬牙,眼泪成诗。

季燃尘意识到自己话说重了,犹豫地张了张嘴:“舒言……”

她闭眼,缓缓道:“季燃尘!我没有力气和你吵架,我还有事……”说完转身要走,却被季燃尘拽住手腕,再次拉到他的面前。

“去哪?”

她声音颤抖:“我去哪,喜欢去哪,这些跟你有关系吗?”

“呵,没有关系?”他眼里满是怒火,“你别忘了我们的协议……”

“你还知道我们签过协议。季燃尘,请你搞清楚,我们只是债权债务关系!请你不要越界,干涉我的生活!”舒言满眼通红地看着他。

“放手!”

“我不放!”他焦躁。“放手让你去找你的情人丰子硕吗?还是禾木?不,现在应该是泉盛集团的欧阳烨!”

“随便你怎么想!”舒言想要挣脱,却被他拽得更紧。

“怎么,被我说中了?那些男人天天绕着你转,无非因为你是处女,干净,会耍手段。像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没必要在我面前装可怜,我都看烦看腻了!”

一气之下说出的话,他的理智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凌驾于一切之上,哪怕这些在舒言的耳朵里听起来是多么地刺痛。

“你……”她委屈又恼怒,举起的手刚要朝他的脸颊挥过,却被拽住。

“如果让欧阳烨知道,你是我的人,他会怎么样?”

季燃尘的话让舒言倏然胸口一堵,有些慌乱,“你想干什么……你放我下来!放开我……”话道一半,就被他一把捞起,往房间里走,将她丢在他暗灰色的大床上。

舒言因为发烧的缘故,头有些沉重,再加上季燃尘正在气头上,不分轻重就把她扔床上,整个脑袋仿若天旋地转,身体也使不上劲。

好不容易支撑着身子起来,季燃尘就欺身上来。她双手双脚都被他固定住,无法动弹。“季燃尘,你冷静一点,你把我放开……”

季燃尘用唇瓣磨着她的耳畔。“欧阳烨抱你碰你的时候,我看你倒是乐意得很,也没说放开?嗯?”

她拼了命地躲开他,“你别……”

“你告诉我!我哪不如他!你宁肯投入别人的怀抱,也不愿接受我半分!好,那我今日便成全你。但在你去找别的男人之前,你是我的!你必须先是我的!”

季燃尘的吻毫无征兆地直接落下,她躲闪的唇瓣一次又一次地被他含住、吞噬。不管她怎么拍打,他都没有任何要放她喘息的意思。下巴、颈肩,每一寸肌肤都像在接受着他无礼的摧残。她从未如此狼狈,也从未见他如此失控。他从她的大腿摸索至腰间,将她的半身裙链子往下一滑,完整小腰暴露无遗。他的手搂着她的腰,疯了似的要往肚子上钻。

“不要……”舒言抽出一只手,想要挡他,却被重新遏制住。

他双目炙红,分分钟要将她生吞活剥。

她声嘶力竭地喊叫声,他全当没听到,她身体的温度使他疯狂地在她身上游走。直到她握紧的拳头渐渐松开,眼前的男人渐渐趋于模糊,沙哑地吼叫后,承受不住昏了过去,男人才停下来,有了些理智。

“舒言?舒言……”身下的女人突然没有了动静,他担忧地抚着她,才发觉她身体的温度不对劲,脸颊、额头全都滚烫得厉害。

他断然从她身上离开。她发烧了,他竟然半分没有察觉,还对她做了混账事。他承认他是看到欧阳烨吻她嫉妒得发狂,可也没想过伤害她。

等到叶褚赶来时,手中温度计刺眼的数字三十九度二使他彻底清醒,隐隐自责。

“已经打了退烧针,一会只要不再流汗,烧就算完全退了。嫂……舒小姐最近应该是过度劳累导致的高烧昏迷,平时多注意休息,就没有太大问题了。”

“我送你。”

“不用了,你多陪陪她吧。”

季燃尘目送叶褚离开后,小心翼翼地回了房间。床上的女人面色惨白,颈脖间的吻痕却火红得醒目,无疑不在提醒着男人犯下的罪行。

他对她的爱意,不是浅尝辄止,已然是走火入魔的地步。即便时常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她不属于他,她有自己深爱着的人,也无法抵挡想要占有她的欲望。

自从她离开后,他的生活就像再无光芒,颓废、悲观、行尸走肉,以为即便没有她,也会有人来点亮那盏灯。可是他错了,舒言这个人如同镌刻在他的心上一般,再见时脉搏心跳才重新有了变数。

一整夜,男人都守在床前。一直到凌晨,舒言迷迷糊糊地讨要水喝,他扶她起身,亲手喂到嘴边,叽里咕噜地把药也让她一并吞了。

舒言醒来时,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陌生的床褥和白茫茫天花板令她猛然坐起,掀了一下被子,还是昨天的穿着,心才落了下来。摸了摸额头,准是退烧了,不烫。刚要下床,房门就被打开。

她两眼紧紧地盯着进来的男人,脑海中昨夜他粗暴的行为历历在目,她半秒钟都不想看见他。也不穿拖鞋,光脚就下床要走。男人看着心疼,烧好不容易退下了,可不能再着凉,靠近想要给她穿鞋。

结果舒言甚是后退了好几步,“你别过来!”她生气,又害怕。她生气他凭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凭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听她解释,不听她求饶。她害怕他像昨晚一般失控,不顾一切地犯傻,不顾一切地凶残待她。

他伸手,想摸摸她的额头,看看还烫不烫,可是还没碰到,手就被甩开。

“别碰我!”

“舒言……”他是心疼,是内疚,又是自责。他知道自己昨晚的所作所为不值得原谅,可她愤怒的态度,还是让他的心阵阵钝疼。

“季燃尘,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吗?凭什么你全盘算计着一切,而我却手无缚鸡之力地像个傻子一样,半点,都逃不出你的掌控范围!”她几乎啜泣地吼出这些话,所有的委屈、苦涩,都尝遍了,有些累了。

“也许,在你心里我从未开始,可是我这里……”舒言指着胸口,道:“满是伤痕,早该结束了!”

活该开始的是她,活该结束的也是她。

什么叫在他心里她从未开始?又结束什么?结束他们之间被迫签订的协约关系?舒言走过他的身旁,被拉住了手臂。“我……”他心知做错了事,说什么都是无用,但她哪怕打他骂他什么都好,就是不要这样冷漠,不要这样用言语伤害自己。

“放手。”她冰冷地站着,不想和他再次争吵,也没有力气争吵。“我不想讨厌你,更不想恨你,所以算我求你了,放我走吧,不要再伤害我了,可以吗?”

一个拼了命地要将她留在身边,一个死了心地想要逃离。他费尽心思做了那么多事,换来的结果只是自己的一己私欲,自己的一厢情愿。

“和我待在一起,就让你这么痛苦吗?”

“是。”

明知这段感情没有结果,她还是没脸没皮地想要靠近。她是付出了多少,可又收获了什么呢。

他松手道:“好,我答应你,放你走。我同意,让DG搬出长夜,也同意,让协议提前结束。”

她说的不错,他们最多的关系,不过是债权人和债务人。他有什么资格,又拥有什么样的身份,去干涉她的自由。他选择接受她的所有,奢望改变她的心意,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依旧一无所有。

舒言听到他的话,心脏像被掷于脚底下撕扯。她就像沙漠里被摘除了刺的仙人掌,深根土壤,却不得半滴雨水。对他来说,她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她的快乐和难过也根本没有参与的价值。

“希望季总,说到做到。”

不爱就是不爱,不可能去强迫一个人做他不喜欢的事。她这份卑微的单恋,薄弱得不应该存在。

季燃尘最终还是选择了放手,背对着舒言离去的身影,浑身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想走的人,永远也留不住。从小到大,他都是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可偏偏她就是例外,他真是再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将她圈在身边了。

这一次,他真的彻彻底底地输了,输得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