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借钱
刚立秋，银行大厅的冷风还没有关。
林凡一眼认出了学姐。她穿着精致的黑色制度，四厘米的小高跟鞋，画着淡淡的精致妆容，非常职业。
程美丽却没认出林凡来。
“你好，办什么业务？”
“学姐……是我，林凡，来贷款。”
“哦，给你取个号，拿着它，填下单子吧。”
程美丽打量着林凡的穿着。
图案皱皱巴巴的白背心，外搭暗红色的格子衫一看就是地摊货，配上裤线洗得泛白的牛仔裤……
顿时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大学时程美丽还比较单纯，但毕业之后，工作原因也是生活所迫，也学会了察言观色，学会了看人下菜碟。
她大学时本来就没跟林凡接触过几次，还都是在社团活动里。本来默认金融系的学生应该都挺有钱的，所以才邀请他过来，刚好替自己提升提升业绩。
结果看穿着打扮，是个穷光蛋嘛。
林凡抓了抓头发，跟大学时也没什么变化。可学姐看自己的眼神却……
“学姐，我想咨询一下……”
程美丽学姐顾不得咨询，就去接待其他客户了。
林凡微微叹了口气。
学姐入职也不过一年时间，可能也比较忙吧。
等了大概二十来个人，这才轮到林凡。
接待的客户经理是个中年男人，西装革履却仍带着一股油腻的感觉。他把表看了看，又皱了皱眉头：
“请问您借款的用途？”
“……医疗。”
“您能提供一下收入证明吗？”
林凡：“……我是在校学生。”
“能了解一下您的房产情况吗？”
林凡：“……还没买。”
“那您父母的工作呢？满足作为担保人条件吗？”
林凡：“……不能。”
“那啥，我过阵子会有钱的。”
林凡是老实人，都是实话实说。
客户经理的脸色黑了。
在他听来，这跟：借我点钱，等我有钱了再换给你没啥区别。
客户经理对着电脑操作了几下：
“不好意思啊，林凡。”
“您综合信用评分较低。”
“不符合我们的贷款条件。”
“我们这没法给您办理呢。”
林凡：“……”
刚才网上聊天时，学姐可是收了一份电子表格。
在文件已经显示了已读之后，学姐还信誓旦旦保证：没问题，你过来就可以，当场办理，当场提款。
所以林凡默认，刚才手写那些信息，早浏览过了。
把自己请过来排队，结果就这样被人当猴子耍，耽误了时间？医院还在等着他啊。
看了看广告宣传词，“当场放款，解决燃眉之急”，又好像是一个笑话。
林凡也知道自己目前经济状况不好，他也没指望出门像黑卡vip的薛海洋一样，处处畅通无阻。
但是被人溜到银行浪费时间，真的让非常生气。
难道真要回去向薛海洋他们借？
林凡能理解：自己家庭情况不好，即使再隐瞒，宿舍几个兄弟肯定也略知一二。但是差到这种地步，林凡却是不想被人知道。
林凡攥着拳头。
另一边，是客户经理正在劝导自己学姐：
“就算冲业绩，也要看客户的实际啊。”
“像这种大学同学，就不要往来了。”
“……根本没有偿还能力。毕业没找到工作，没有抵押物，家庭条件差……”
“以后约客户的话，相亲都挑不上眼的，就不要约过来了。”
“……”
就在林凡一筹莫展时。
一位贵人也正准备前往银行。
……
郭壕教授照常盯完下午的盘，又对今天的工作内容做了个总结。
他是一名研究型的教授，带学生只是学校给的任务而已。只要大家按时上下课，保证好考勤，作业全部交上来，做的好赖，他都不会给挂科。
不过，今天上课，却是有一名学生，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学生好像是姓林……叫什么来着。
郭教授揉了揉秃掉的脑袋。
他知道这门课在很多学生眼里没什么意义，有人是眼高手低，不屑于技术分析；有人读书压根就来混日子，学不学的好对他不重要。
但是那名学生不同：
虽然他做的分析，很多都错了。
但是至少在尝试把方法用到实践中。
想到这，郭教授又不禁对自己开创的分析流派感觉非常满意。
把林凡的作业PPT拿出来翻了又翻。
“到底还是年轻……这里如果这样做分析，添加一条辅助线，就可以得到与今天更趋同的结论。”
“等一下，这……”
郭老师拿出今天下午休市的走势图，跟林凡上课做的预测图进行了一个比对。
他突然发现，林凡制作的预测，居然跟今天的实际走势相差无几。
如果林凡知道，郭教授没把他的作业直接丢进垃圾堆，而且拿出来复盘了的话，一定会庆幸自己按照课本改了一些内容。
不然自己能够提前知晓今日走势的事，一旦曝光，肯定会被当做怪物研究。
但林凡改动的到底不是不够多，丝毫不影响郭教授对他的赞叹。
“厉害，厉害。”
“少年可畏啊。”
郭教授发现林凡copy的走势图居然非常接近现实之后，激动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分析了五支股，三支居然完美的猜中了。”
“还有1支分析的八九不离十。”
“剩下一个偏差的有点离谱，但是也是运用了我的理论。是我的理论做的不够完善，不怪学生。”
“……”
“啊，我要推荐他做我的研究生。”
“我这就联系院长给他推免！”
“可是这个孩子叫啥来的，ppt怎么没写名呢？”
林凡做PPT的时候只写了组别。
本来就是一份应付差事的作业，他不太想太出挑。至于老师承诺的汇报人加分，他不在意，六十分及格万岁就行。至于做的太差要扣分，那就更别找到自己……
郭教授继续努力回忆：
“瘦瘦高高的，毛寸。”
“下次去班里一定认识他一下。”
郭教授在学校里算是比较孤僻的一位，除了自己搞点研究，没带过学生，就连助理都没有。
办公室的老师都感觉十分惊奇，还是头一次见到郭壕教授对学生这么感兴趣。
在郭教授神神叨叨的碎碎念里，电话响了。
“郭先生，您好！”
“我这边是庆川银行铁厂支行，您有一笔大额存单今天到期，方便今天来银行办理么？”
“另外，咱们这边新推出了一些理财产品，也想介绍给您呢。请问下午有时间吗？”
“哦哦哦，好，好。”
“我这就准备抽时间去一下。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