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林凡的论文
周一，上课之前，学生门带着早饭坐在教室里，一边吃一边讨论毕业论文。
“你的论文开题写好了没？”
“写了，但不好。估计得被导师打回来。”
这是学婊。估计周末早就跟老师沟通修改完了，评个奖学金之类的也说不定。
“我写了两万多字呢。”
这是肝帝。甭管行不行一鼓脑往上怼，一般老师会看看删除一些冗余结构肯定过。
“写好了，文字精炼，在营运分析的历史上填补了技术性空白……”
这是学渣。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打回去重写。
开题报告苦恼了班里绝大多数人一个周末，周六看资料踌躇满志，周日自己动笔绞尽脑汁，最后熬一个通宵写完全部的内容，调个格式就交上去了。
面对毕业论文的痛苦，林凡也不能幸免。而且他的课题和建模方向，比普通学生复杂多了，就算有《股市明日报》的信息可以提前带入，工作量也非常之大。
到了周一，林凡才也算顺利的完成了开题报告。不过毕业论文卡字数限制真的是非常反智，林凡感觉自己设计的建模不到三千字就可以论述完成，结果硬要写到一万。反正又七拼八凑了一些内容进去，总算在老师要之前给交了上去。
“林凡，陈静怡导师叫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想必是郭壕教授比较清闲，自己一上交，就从陈静怡导师那边拿走了论文的开题。毕竟做份论文是他要求的，还要求自己在开题部分就交一个框架上去，想必也算比较着急。
不过，林凡总感觉，昨天组会就算，虽然是郭壕老师安排她带自己，不过这个陈静怡导师，好像对自己有点偏见。他也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了哪。
到办公室，林凡就看见有两个人在哭。
是甄斗和他女朋友李晓晨。
“老师，就不能通融一下吗？”
“您看，这个公司也只是暴跌而已，又不是退市。”
“陈老师，你最好了。我们就毕业设计就分析这家公司吧。”
陈静怡板着张脸：“不行。上午就爆出来这种丑闻了，高管卷款跑路，今年的审计意见一定是非标准，估计之后也好不到哪去。要是涉及财务造假之后被公开，那你们两个分析的是什么啊？一堆假数据吗？”
李晓晨都快哭出来了。她跟男友写这个东西花费了好多功夫，甄斗又比较粗糙，很多细致莫微的地方，比如错别字和病句，都是她一句一句给修改的。
“结果刚到走到周一开题报告这一步，就爆了大雷。”
李晓晨想起当时选论文题目的时候，自己想着舍友一起选林大仙看好的公司做分析，结果拗不过男友，分说这个公司的股他买过，最后两个人一起苦逼了。
李晓晨特别生气，突然感觉男友又没能耐又武断专横。
“这才刚开始而已，写到一般公司出问题，财务造假，破产清算的多了去了。你们这算是出事比较早的，一万字而已，重新找个公司分析，明天下午之前把开题报告拿上来。”
林凡在一边偷笑，这大概就是……财务造假引发的血案吧。
投资者不说，先把毕业生坑掉了。
李晓晨使劲掐了甄斗一下，甄斗白了一眼女朋友，要不是碍于老师还在的情面，两个人早就大吵一架了。
李晓晨小声哭了。明明昨天看好了选题，结果为了跟男友保持一致，白白写了半天。而且男朋友一点歉意的感觉都没有。
“行了，你们两个回去吧。为什么让你们早点交。怕就怕这种万一。”
陈静怡随手把两人打印好的东西扔到打印机旁边的二次纸堆里。
李晓晨低着头离开办公室，却在出门的时候看到了林凡。
她跟林凡是同班同学，之前觉得这个男生其貌不扬，在班里也没啥存在感。但想想宿舍群里，其他女生兴高采烈的告诉她，我的开题报告过了。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明明当时听大哥的，按林凡推荐的去写就不会重返工。
不过此时，她心上也又一个疑惑：
既然林凡能把大家的选题都“看一看”，那为啥他自己也被叫到办公室了？
“哼，这家伙给这个看给那个看，到最后自己不是一样没过。”
甄斗白了林凡一眼。
陈静怡见林凡来了，更不给好脸色了：
“林凡同学，这就是你交上来的开题报告？”
“你看看，除了填写班级姓名等等的地方，你写的都是什么东西？”
“在回报倍数的计算？DCF和PE Comparable等常用模型？利用WACC和DCF的估值？还要基于基本模型，利用针对Equity或Loan的不同Class或者Tranche进行拆分然后具体的分析达到量化投资背景及决策流程？”
“你觉得这是你现阶段的水平该写的内容吗？”
是不是林凡现在该写的内容不确定，反正陈静怡感觉这有些超出她的认知。
学校代代相传的“论文秘籍”，其实就算他们不方便告诉大家的。都去找一些方便找数据的公司，只要在课本上基础的模型上认真做一个分析，就可以通过。
结果这个家伙，居然不知天高地厚的把所有内容该了，还叫什么修正后的基本模型？之前那些理论，多少大投行用了几十年几百年了，岂是你一个大学都没毕业的学生能修改的。
林凡心里还在纳闷：不是郭壕教授请他来的吗？
平心而论，林凡确实没能力设计出新的模型，但是他有外挂啊：事先知道答案，就像是，数学家想要论证一个新的数学定理很难，但是在做数学试卷的选择题时，把ABCD四个选项带入公式，得出正确答案却很简单。
这里边一部分东西，是上次去郭壕教授办公室的时候，教授传给他的，有一部分是书上的经典理论，有一部分应该是教授自己的新研究。
林凡默不作声。
陈静怡导师却来了脾气：
“别人都可以按部就班的写毕业设计，为什么你就不行？”
“全组六个人，就你整的离谱。”
“看看这些东西，写的都是什么？你到底能不能认真对待，才刚开题这一步而已，你就这样整一些不知所云的东西对待，之后怎么办？”
“本来就是其他组不要的学生，我这边算是勉强接纳，结果你的开题就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啊？不说盲审，你觉得能过我这一关吗？”
林凡脑袋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什么叫其他组不要的学生？
不说郭教授指明要他做这个当毕业的课题吗？
这里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