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分组
辅导员办公室。
刘伟大正坐在办公室里犯难。
毕业前夕一大摊事都需要他来处理，就比如现在……学生论文选导师的事，就够他忙的焦头烂额：全班三十多名学生，要分配给七名导师。这其中还要考虑，学生的选题、老师的研究方向、学生跟老师的关系，比如之前上课有没有跟老师吵过架，有没有旷课被老师挂科以至于“苦大仇深”的，甚至同班同学失恋的两个人不能分到一组……
还有的学生单独跑到办公室联系自己，说一定一定要分配给某某导师，或者坚决不去某组，各种情况都要考虑清楚。
刘伟大感觉自己好像在做小学奥数题。
除了上述这些考虑因素外，还有就是，有的学生提交了拟选的论文题目，有的学生根本就不搭理……总之干的心力憔悴。
“咚咚咚——”
刘伟大旁边的女老师招呼道：“请进。”
陈大金抹着发蜡，大金链子小手表，紧腿裤配上豆豆鞋，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个大学生。
金院这样的情况不少，况且又是金融系，班里的学生，有不少零花钱比辅导员工资还多。旁边的女老师正思考陈大金带的金链子得有几十克的时候，刘大伟先站起来了：
“呦，陈少。”
刘伟大跟陈大金特别熟：因为陈大家平时不怎么过来报道，大一时候跟薛海洋闹了别扭之后，索性上课也不怎么来了。平时就是日常病假，如果有比较较真的任课老师问起来，刘伟大再额外“意思意思”疏通关系。至于学习不得不参加的活动，填的表格，直接都是刘伟大代劳。
当然了，陈大金没少给“辛苦费”，不然刘伟大也不会这么客客气气一副舔狗样子了。
“你有什么事儿？”
“刘哥，我跟薛海洋那点过节你也知道，所以我准备全方位碾压他。”
“这次模拟投资大赛，郭教授不是放出了三个保研的名额，我计划也考一个，所以想写论文时候就跟教授混个脸熟。”
刘伟大点点投，心想：这陈大少平时不来上课，吊儿郎当，临毕业了到是想起来努力了。
“哦，你确定要选教授吗？”
“根据咱们上届学生的反向，说教授可是不太指点学生。”
陈大金却是一副吃定了的样子：
“没事没事，只要能搭上话，后边的一切都好说。”
“刘哥，只要能把我挪到郭教授的分组，事成之后，什么都好说。”
刘伟大点点头，这个陈大金虽然性格愣了点，但是办事钱还是很充足的嘛。
“让我看看谁在郭教授的组呢。应该比较好安排，万一遇到刺头的话……”
“没事没事，只要能换进去就行。有不好换的，就告诉你大金弟，我去解决。”
刘伟大点开学校的毕业论文分组平台，打开郭壕教授目前的分组，一一浏览：
李萌萌……
这人是班里的学习委员，递交了申请跑到郭壕教授的小组。学习委员经常收作业跑腿跟任课老师关系一般不错，而且老师也需要一两个小跟班，这个换不了。
夏天易……
这小子也不行。之前入学的时候就有同事特地嘱咐郭，这是校长亲戚家的小孩。人家也是自己递交了分组意向申请，瞎挪或者借口已经郭教授组已经报满的话，自己也躲不过批评，弄不好之前做那些乱七八糟事还得被曝光出来。
李鹏程……
这小子除了更上进点，情况跟陈大金差不多。也是意思意思，才跑到郭壕教授的分组的，主要就是不想被人管着。都是收了钱办事的学生，不能厚此薄彼啊。
难道真没有能换出来的学生？
刘伟大整在纠结的时候，赫然看到，教授的名单后边，跨行了还有一名学生：
林凡！
这小子没背景没成绩，随便就可以换。
刘伟大自认为对林凡的状况非常清楚：因为这小子每年都会申请学校下发的补助金，家庭非常贫困，在学校也没什么存在感，应该比较容易摆弄。
对了，刚才自己还给林凡打了一通电话来的，他好像是因为什么事惹怒了郭教授吧？
怎么分到这组来了呢？
是因为没自主选择，被系统自动分配了嘛？
刘伟大查看了一下学生提交的申请，确定没有林凡之后，定了下来。
就换这小子出去。
“你小子赶巧了，是有个名额可以换出去。”
“不过这人有点难动。”刘伟大准备多找陈大金一些费用。
“啊？哪个哪个？”
“多少钱，回来我去找人家说。花多少钱都没问题。”
“这个，林凡。你不在学校，应该不认识。”
结果，陈大金抓抓脑袋：“嗨，林凡啊。”
“我们宿舍老六，挫的一批。能跟他换一下可太好了，我都不用多余说。”
“那就把他换掉吧！”
刘伟大一脸黑线。整了半天，结果人家是舍友，看来他这个外快多收不成了。
……
……
下班时间到。
郭壕教授独自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他自己清净惯了，又不喜欢麻烦别人，没有助理所有的工作都是他都是亲力亲为。
“哎，对了，学生的论文分组也该出结果了。”
正要关掉电脑，郭壕教授想起这么一档子事儿。
郭教授习惯把最近一段时间要用的信息打印出来，垫在办公桌的玻璃板下边，方便查看。
可打开分组之后，却发现事情不对劲：
“哎，林凡去哪了？”
“李萌萌，夏天易，李鹏程，还有陈大金……”
“这个陈大金是谁，上过我的课嘛？是我的学生嘛？”
“林凡呢？”
刚才还跟林凡谈过话。
在确定林凡会毕业论文会做自己研究课题的一部分之后，郭教授下午就欣然把林凡的信息填到了自己的组别中。
这是他进入学校十多年来，唯一比较欣赏的学生。其说说学生也不妥当，毕竟郭教授非常欣赏林凡做的课后作业，他感觉林凡一定有比他更精确的预测建模，值得一起探讨。
“也不知道教务组在搞什么鬼。”
郭教授给教务打了电话，不过因为下班的缘故，也没人接听。
“算了算了，给他们留个言吧。下周就会帮我们换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