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笫十章 黑风楼三狼聚会
再说黑岛犬太郎垂头丧气回到日本衙门,被幕僚长横田臭骂了一顿,还被摔打了几十个耳光。在一旁陪着挨打挨训的还有山田乙太郎。打完骂完后,两人都觉得失去了活着的意义,几乎是在同时,二人把那东洋剑擦拭得干干净净,准备进行武士最悲壮的剖腹仪式。有人说,人世间最倒霉的莫过于东洋武士的肚皮。武士们要是取得了一点小小成功,便不可一世傲慢自大;要是受到一点小小挫折,便拿自己的肚皮出气。黑岛犬太郎和山田乙太郎这两条狼也不例外,他们用清水把长剑洗干净,再用白布慢慢擦拭剑身,那种专注神态犹如艺术家在欣赏自己心爱的作品。那个时候有个国联,但还没有联合国,要不然他们真的要去申遗了。
就在两人要举剑自戕的时候,横田幕僚长进来喝住了他们,横田后面还跟了一个人。横田说道:“二位请住手.你们看,这是谁来了!”二人举目望去,只见此人头扎白布头巾,把披肩长发梳向脑后,上身穿宽袖皂色长衫,下身着黑色长裤,脚蹬武士长鞋,威风凛凛,脸上现出一股不可一世的傲气。横田介绍说:“他就是黑龙会的一流高手左木山太郎。”左木山太郎是黑龙会的一流高手,更是集击剑、拳击、柔道于一身的全才。这次来到台湾,就是来对付弹花功传人张小弓师徒的。横田幕僚长把三条狼带到衙门黑风楼,召集到一块说道:“今天请三位到此议事,不为别的,就是要乘张小弓师徒还没有形成气候就把他们解决掉。”
听了情况介绍,山田乙太郎说道:“这次有左木君亲自出马,要把张小弓师徒和他们的一帮狗朋狐党赶尽杀绝!”
左木山太郎说道:“杀几个支那人,就像捏死几只蚂蚁那么容易,明天二位带路,对付几个土包子对我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手到擒来!”
横田幕僚长说道:“听黑岛君介绍,张小弓的徒弟飞弓棍术技击非同小可,此人年纪轻,还是张家棍术的传人,如能收买过来为我所用,最好不过。所以,对付这些人,我倒有个想法,先采取分化瓦解之策略,决不能让他们形成气候。收买、分化瓦解不了时,我们必须从精神肉体两个方面再把他们消灭!”
山田乙太郎说道:“幕僚长说得极是,分化瓦解我看就从阿宽师傅那里下手。”黑岛犬太郎问道:“阿宽的师傅是谁?”山田乙太郎说道:“他你还不知道,就是比武招亲在擂台上打锣的主事,他的名字叫石陀。功夫一般,也是从大陆过来的。”
横田幕僚长说道:“张小弓打死江岛一郎后,一直藏匿在乡下。他的徒弟飞弓和兰花小姐举行婚礼,张小弓他是一定会来参加的。所以要派人打听岭南酒家举行婚礼的时间,由山田君去落实。捕捉张小弓就要靠左木君亲自出马了。”
自从比武招亲后,岭南酒家的生意一下子火起来。飞弓夺得头彩,何店主没有食言,准备飞弓和兰花的婚礼。本来想轰轰烈烈操办一把,又怕日本人从中作梗,只妤偷偷摸摸地准备,夜深人静,许久不敢露脸的张小弓也偷偷来到酒店同何店主见面。二人在楼上关起门来合计飞弓和兰花的婚事,此时何三上楼来报:石陀来了。看到是自已人,张小弓也就没有回避。
看到半年多未曾露面的张小弓,石陀大吃一惊,说道:“老兄,半年多了,你终于冒头啦!”张小弓说道:“身背一条人命,东洋人输了擂台,不服气,出尔反尔,到处在打听我张小弓的下落,对付不守信用的东洋人我不得不防。”
石陀说道:“当今台湾是日本人的天下,常言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张小弓说道:“我张小弓躲东洋人,并不是低头,也不是怕他们,只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天生就这个脾气,该出手我还是要出手!”
石陀说道:“当然,老兄说得是。我们都是从大陆过来讨生计的,我比老兄来得早一点,知道的情况也就多一点。”说到这里,石陀突然话头一转问道:“老兄,离开半年多,弹花生意还可以吧?”张小弓说道:“一般还过得去。”石陀又问:“一年到头能挣多少银元?”张小弓说道:“除了一切开支大概能挣到五十来块银元。”
石陀深深叹了口气,说道:“我有个同乡叫阿福的,比我早来半年多,他一个月就挣五十多块大洋,人比人,气死人啊!”
张小弓问道:“一个月能挣五十多块大洋?你这个同乡作什么生意的?一个月能挣这么多吗?”石陀看了一下张小弓的脸色,说道:“他呀!轻松得很。张兄,你还记得阿宽吧?”
张小弓说道:“怎么不记得,你那傻大个徒弟阿宽还有不记得的?他训练课目跟不上别人,被日本教官黑岛犬太郎打得遍体鳞伤!听说阿宽还想找我们学功夫,可有这事?这是不可能的,我们的功夫谁都可以传授,就不能教给东洋人或和东洋人接近的人。我巳经交代飞弓千万不能把功夫传给阿宽。石陀兄弟,我也提酲你一句,你是阿宽的师傅,阿宽这个人是不坏,但他在东洋人的训练营里培训,有些事我们必须掌握尺庋,该留一手的,还是要留一手。”
石陀接着说道:“张兄你记性蛮好,阿宽的事还记得这么清楚。我那个同乡就在阿宽他们训练营那里帮日本人守夜看门,所以才挣这么多。”
听了石陀的话,张小弓呼的一声站了起来,不屑地说道:“石兄弟,你那个同乡这不是在做东洋人的看门狗吗!做这种没有骨气的事,就是给我一座金山银山我张小弓也不会干,我堂堂炎黄子孙岂能做日本皇民,为他们看门?这样做不但污秽了祖宗牌位,还要落下千古骂名!”
听张小弓这样一说,石陀脸颊一阵飞红,但马上又恢复了平静,说道:“出买祖宗的事做不得,确实做不得,我骂了他多少次他就是不听啊。”
张小弓说道:“石兄弟,我张小弓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种为东洋人做事的人,我劝你也不要跟这种人来往,离他远一点,做人嘛是要有尺度的。”
“是的,是的,张兄说得是。”石陀唯唯诺诺地说着便告辞了。石陀走后,张小弓对何店主说道:“日本人至今还在到处寻找我,石兄弟的话,倒使我警觉起来,所以飞弓和兰花的婚礼我看不要搞得太张杨,以免引起日本人的注意。”
何虎说道:“既然张兄弟这样说,我们就将就点,外人就不告诉了,就告诉石陀、矮脚虎等人,交代一下石陀不要让阿宽知道此事,因为阿宽在训练营经常和日本人来往;办喜事的时间也改一下,腊月十八改为腊月初八。张兄弟你呢就在楼上不要下来,尽量不在公开场合露脸,以做到万无一失。”
通书上说,腊月初八是个好日子。这一日岭南酒家悄无声息上下里外打扫得干干净净,把大红灯笼也挂起来了,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张罗着。何虎跑上楼对张小弓说道:“张兄弟,张罗得差不多了你就下来碰下杯喝杯喜酒,和大伙打个照面见证一下。就差不多这样办吧!”张小弓说道:“这样甚好,等风声过去了,我们还可以把拳馆恢复起来,到时再办几卓酒热闹一番,以补偿今日的冷静。”
听了张小弓的话,何店主兴冲冲地下了楼。可是到了楼下大堂里可把何店主吓呆了。原来酒店里外一下子站满了荷枪实弹的衙役!日本人已把岭南酒家重重围了起来。左木山太郎,还有黑岛犬太郎和山田乙太郎三条狼站在大堂门口。
山田乙太郎指着何店主说道:“哈哈何店主,你我都是老熟人了,没想到吧!今天我们来得这么快这么准不为别的,就是要请张小弓师徒到衙门走一趟,什么事都没有了。”可恶的东洋人从那里获知张小弓师徒在岭南酒家?日本人要把张小弓师徒带走,肯定没有什么好事,不知何虎何店主是否会把张小弓师徒他们供出来?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