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过的很不好
韩过得很不好，非常不好。
因为这是小说与动漫融合的世界，所以他不像单一的小说或者动漫中那样对张铁的失踪一无所知。
他永远忘不了三人从饭堂回来的那个雨夜，感官敏锐的他在雨声中察觉到不对，出门跟上了墨大夫和张铁，亲眼看到墨大夫杀死了张铁，拖着他的尸体慢慢的消失在了雨中，他甚至能看到张铁死不瞑目的样子。
失魂落魄的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神手谷的，他想告诉武牧，但一想到武牧不会武功，告诉他也许会害了他，所以在武牧的门前踌躇一会以后，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选择独自背负这个秘密。
自此以后韩立就活在了恐惧之中，每天却还都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雨夜过后没多久，武牧也被墨大夫派离了神手谷，韩立是高兴的！高兴武牧脱离了这里。
当听到武牧在他耳边说的话时，韩立的心里说不出的喜悦。
“原来武哥什么都知道，既然武哥知道，那么他一定有办法救我。”
韩立对武牧有着莫名的信心，心中的恐惧稍减，便一直蛰伏如常，等待着机会。
终于，几个月后墨大夫上次带回来的药草用完了，他不得不再次出谷去替韩立收集药草。
隐忍了十几天，确认墨大夫真的离开后，韩立迫不及待的奔向了当初替武牧找到小绿瓶的那颗大树，在树下挖出了武牧留给他的箱子。
打开箱子后，一封信静静的躺在一堆物品上面。
“韩立，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一定是感知到了危险，知道了墨大夫对的你不怀好意。
没错，他之所以这么不竭余力甚于亲子的培养你是因为他已经时日无多了，无名功法真正的名字叫作《长春功》，是一本真正的仙家功法，他打算在你练成第四层功法，成为真正修士的时候鸠占鹊巢，对你进行元神夺舍，元神夺舍凶险异常，被夺舍的人将会形神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读到这里，韩立有些惊慌，连忙压下心神，接着看了下去。
“比武功你是敌不过他的，墨大夫豢养了一只名为云翅鸟的异兽，此鸟善于追踪，所以你也无法逃走，为今之计只有你突破他的预期，把《长春功》练到第六层才有可能反败为胜，箱子中留有对你有用的丹方和药草种子，你按照我留下的方法利用小绿瓶催生药草，配置丹药，尽快突破，我一定会想办法在他夺舍你之前赶回神手谷，祝你一臂之力，此信阅后即焚，万万不可让墨大夫发现。
——武牧留。”
韩立读过信后，心中的石头落下了大半，墨大夫的危机虽然没有解除，但有武牧的计划，总算让他看到了生的希望。
他没有按照武牧的话把信焚毁，而是缝在了衣服的夹层里，每当韩立感到孤独恐惧的时候，只要摸一摸这封信，就会安心许多。
自此以后，韩立便按照武牧的方法，在神手谷附近找了个隐蔽所在，开始催生药草，配置丹药，他也看到了武牧所说的那个异兽云翅鸟，一只胖胖的黄色小鸟，眼神灵动，时不时的看韩立几眼，一副高傲的样子。
韩立对它也是颇感兴趣，几次设计都没有抓到它。
转眼间两年过去了，韩立在无数灵药的堆积之下已经把《长春功》修炼到了第六层。
没有武牧那种特殊的感应能力，身为凡人的韩立更为深切的体会到了由凡入仙的快感。
五感对比凡人时被提升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眼中的一切事物变得明亮，原本远处无法看清的蛛网都变的清晰可见，无数的声音钻入了他的耳朵，树叶的沙沙声，远处蚯蚓的钻地声都细致可闻，股股各异药材的味道也层层分明。
种种神异，让韩立终于对仙家功法有了切身的感受。
到了第六层以后，韩立便修无可修了，他销毁了神手谷附近的隐蔽药田，而墨大夫也在不久后的几天回到了神手谷，还带回来一个人。
神手谷大厅中韩立神色忐忑的站在墨大夫身前。
五感超人的他现在清晰的感受到了墨大夫那炙热贪婪的目光，以及更加破败腐朽的身体，行将就木没有丝毫生气，仿佛大限将至。
墨大夫咳嗽了几声，有气无力的问道：“韩立，你的功法练的怎么样了，有没有进步。”
说完便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舒缓了好一阵才平静下来。
“还是在第三层没什么进步。”
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以后，韩立变的谨慎了，哪怕修练到了预计中的长春功的第六层，他也想等武牧回来一起对付墨大夫，反正从以前的情况来看墨大夫无法得知他具体的修炼情况，只能通过把脉略微探知到长春功灵力的强度，而修炼到第四层以后，韩立已经可以自由的控制灵力了，自然不怕墨大夫探查。
墨大夫抓住韩立的手臂，仔细地感应着，半晌以后，脸色阴沉的松开了手。
“你太让我失望了。”
墨大夫神色冷冽，眼中闪烁着愤怒和不甘，逐渐变得疯狂。
韩立感知到危险，想要逃跑，可是一点武功不会的他怎么可能逃得掉。
“铁奴，制住他。”
墨大夫话毕，站在门外的黑色身影冲了进来。
“让开。”韩立挥拳打向黑影。
铁奴没有说话，庞大的躯体力大无穷，一招便制住了韩立，使他动弹不得。
墨大夫神色阴沉的走到韩立面前，韩立赶紧开口求饶：“师傅，弟子有什么不对，您老直接开口便是，何必制住我呢？弟子已经十分努力的修炼了，可确实无法精进。”
“够了，闭嘴。”
墨大夫完全撕下了往日的伪装。
“我已经没有耐心再跟你耗下去了，收起你的小聪明，我问你，能不能在一年之内练成第四层。”
也许是因为多了武牧传承医术的缘故，墨大夫对待韩立的方式远没有原剧中温和，多了几分狠辣果断。
韩立沉默不语，心中有些后悔自己的自大，没有修练武学，以至于现在轻易地受制于人，性命不由自主。
墨大夫稍稍压制住了心中的狂躁，挥手示意铁奴放开了韩立，温声说道：“其实你也不必对为师抱有如此戒心，我不竭余力的培养你确实有着自己的私心。”
说着仿佛陷入了回忆，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我墨居仁早年在越国岚州是声名赫赫的霸主，赤手空拳闯下了诺大的家业，岚州武林黑白两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仿佛回忆到了痛处，墨大夫脸上满是怨恨。
“可惜我正值壮年，打算有大有一番作为时却遭亲信背叛，身中剧毒，虽然凭借我医道高超保得性命，却精元大损功力减弱，三十七岁便已满头白发，无法再在岚州立足。”
“我只得抛下基业家人，孤身寻觅良方，以求恢复我的精元功力，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得到了这本无名功法，只要有人能把这功法练到第四层，替我梳理经脉，打通窍穴，便可助我重回巅峰。”
墨大夫看向韩立：“这次替你外出寻药，我被仇家发现，虽然一番激战之下击毙了他，却也损耗了我大部分的精力，寿命大减，哪怕我施尽全力也仅剩一年可活，你叫我如何等下去。”
墨大夫拿出一颗丹丸：“吃下它！你就和我一样，仅剩一年寿命了，如果你能助我恢复功力，金山银海任你选，如果你做不到，你和你的家人都要死。”
听到墨大夫提起家人，韩立的脸色苍白了几分，咬牙切齿的说：“好！我吃。”接过墨大夫手中的丹丸，毫不犹豫的吞了下去。
眼见韩立吃下了丹丸，墨大夫的神色终于缓和了起来。
“你也不必心存怨恨，这些年我搭在你身上的时间精力不少，说到底，你练成功法，对你我来说都是件互利互惠的好事。”
韩立看着墨大夫：“丹药我已经吃了，告诉我那是什么，免得我犯了忌讳，丢了性命。”
“呵呵，那丹丸叫尸虫丸，是用秘法泡制出来的虫卵，吃下后会在人的体内潜伏一年，你放心，在这一年里你是绝对安全的，不会影响到你做任何事情，一年后，只要服下特制的解药就会自行融化，不会有任何隐患。”
墨大夫语气一顿。
“但如果一年后没有服下解药，虫卵就会吸收营养，在体内孵化而出，吃干五脏六腑，让人在痛不欲生中慢慢死去。”
韩立闻言也没有再维持那份虚假的师徒礼节，径直的向大厅外走去。
“打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可...别做傻事。”
墨大夫躺在太师椅上，给予了韩立最后的警告。
韩立回到屋子以后，把屋子里能砸的东西砸了个遍，无助的坐在地上。
“武哥，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呀！”
看着满屋的狼藉，韩立也没有心情收拾，拿着被褥，搬到了武牧的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