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身陷囹圄
“那龙骑军呢？”贺南天依然不安的质问贺离。他并非反对与贺丰互换身份，只担心行事不密，暴露身份，反而引起哒哒人怨恨。
贺离皱起眉头，略显犹豫。贺柔却信心满满的向众人保证：“这要多谢公子乘车北上，深居简出，少与龙骑军见面。而且贺丰与公子身材相近，面貌也有三分相似，我再帮你们描画眉目，足可以假乱真。”
贺离和贺南天这才放心，确认此计可行。
商议已定，贺南天与贺丰互换了身份。贺南天将天子国书和燕王府公子印信交与贺丰。
贺柔在一旁提醒：“您最好把身上携带的所有值钱物品都清理干净。”
为了保命，贺南天不敢藏私，翻遍全身，陆陆续续掏出一堆金币、银币，宝石、玉佩。帽子里、鞋子里、腰带里，全身上下，只要是人们不注意的地方，贺南天都藏了财物。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想象不出堂堂燕王府五公子为何如此爱财，如同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乞丐。
贺柔上前取回自己刚才被抢走的赌注，耻笑贺南天：“您这是随时都准备逃离王府，所以把全部家产都随身携带吗？”
贺丰上前拿起钱物，尝试着全部藏在自己身上，同时把自己的物品掏出来递与贺南天。
贺丰身上的东西不多，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随身财物也只有几把铜钱。
贺南天把一堆破烂随意丢弃，只把铜钱装进口袋，然后强忍心痛，叮嘱贺丰：“这些东西都在我的帐本上，将来要如数还我。”
贺丰吓得身体有些僵硬，“要是被哒哒人抢走呢？”
“你还。对了，我的账本呢？”贺南天毫不犹豫的说道。
“丢了。”贺丰无比庆幸逃出营地的时候没有听从贺南天吩咐带上那一摞沉甸甸的帐策。
贺南天无所谓的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没关系，我都记在脑子里了。”他也无比庆幸，自己脑海中有一个记忆超群的量子机器人。
贺柔掏出携带的眉刀、彩笔、胭脂，帮两人化妆，故意把贺南天这张俊美如画的脸描得粗矿了一些。
贺南天还担心自己容貌改变不大，频频向加柔传授现代化妆术：“画个眼线，把眼睛放大一点儿；颧骨、鼻骨下面涂些淡妆，显得更高一些；嘴角抹些胭脂，画上唇线，把嘴巴缩小一些。”
望着贺南天和贺丰这两个唇红齿白、眉目如画、乳臭未干的“奶娃娃”，贺离和众护卫齐声哀叹前途渺茫，暗自埋怨老将军对五公子太过宠溺，养在女人堆里，变成了废物。
化妆完毕，贺南天对着铜镜自我欣赏：“不错，虽然难以掩盖我的天生丽质，但总算与普通人相差不大了。”
贺柔撇了撇嘴，心中暗骂：“没长胡须，换了女装难辩公母的家伙。哼，你这个样子，只在南唐那边才受女子欢迎。”
贺离上下打量贺南天和贺丰，十分满意，然后目光如炬，突然直视贺南天胸前，“公子怀袋中还藏着何物？拿出来！”
贺南天怀袋中只剩下了那把手枪，可不敢显露于人前，连忙解释：“只是一把普通的匕首，用来切肉用的。另外，别再叫我公子了。你们顺口一叫，我们可就前功尽弃了。”
贺离连忙认错，再次叮嘱众人注意言辞。
一行人再次上路，装作迁徙的普通牧民家族，缓缓向永丰堡前进。
走出不足十里，数声鹰啼于上空响起。贺离抬头一看，只见两只哨鹰在头顶盘旋，立刻面容一变，翻身下马，贴地听音，然后起身一叹：“来了。前面、后面各有一队骑兵过来。”
立在马上的贺南天面色慌乱，询问贺离：“现在逃，还来得及吗？”
贺离瞪视贺南天：“注意你的身份。你现在只是公子的书僮，没资格发言。”
贺柔也提醒贺南天道：“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坐在马鞍上。若被人看出公子的贴身奴仆不会骑马，必然怀疑。”
“下马休息。等着吧。”贺离黯然下令，心中已然断定无法以普通牧民的身份骗过合围过来的哒哒人。
过了片刻，前后两队各有百余骑的哒哒骑军奔驰而来，将贺离等人围于中间。
一名脸上蒙着黑色纱巾，身着铁盔铁甲的首领打马前出，用马鞭指了指贺离：“您就是燕王府的侍卫头领贺离吧。”
“就是他，没错。”高信在首领身边出言确认，又扫视众人，然后抬手指向贺丰：“他就是燕王府五公子，贺南天。”
贺丰故意装出害怕的样子，悄然躲于贺离身后。他跟随贺南天一路同车北上，将贺南天的言行举止看在眼中，记在心间，学得惟妙惟肖。
贺离看到龙骑军中的百户高信跟在哒哒人首领身边，心中一惊，担心自己这李代桃僵之计再无法蒙骗过关，干脆怒骂高信无耻，然后承认身份，上前质问：“你们哒哒人准备造反了吗？”
首领轻轻摇头：“只请五公子前往王庭小住几日，有些事情相商罢了。”
“我们若是不愿前往呢？”贺离冷冷盯着首领说道。
哒哒首领呵呵一笑：“我得到的命令是，带死去的五公子回去也行。是生是死，您看着办。”
贺离紧紧盯着哒哒首领，试图透过面纱看清他的眼睛，确认他刚才这句话是真是假。
哒哒首领慢慢抬手，哒哒骑军随即抬弓搭箭瞄准了贺南天一行十人。
只需要首领将抬起的右手挥下，哒哒士兵会毫不犹豫的万箭齐发，将贺家人射成刺猬。
贺离不敢拿贺南天的性命去赌，长叹一声，喝令所有护卫放下武器，跟随哒哒人回去。
哒哒首领仰头大笑，举着马鞭点了点贺离等人，对手下军士们说道：“说什么横海无敌，鹰扬天下；说什么俯瞰草原，谁敢称雄。生死面前，也不过如此嘛。”
“哈哈哈。”哒哒骑兵齐声欢笑，得意的挥舞手中兵器，嗷嗷直叫。
贺离等护卫强忍怒气，抛下武器，羞愧难当，面红如血。百余年来，燕王座下、鹰扬军中，还从来没有士兵主动向敌人弃械投降，也从来没有将军府中护卫活着做敌人的俘虏。
哒哒骑兵一拥而上，将贺离等人绑缚起来，又用一根长绳一头套住俘虏的脑袋，一头拴于马鞍之上。
贺丰极力装出既怕死，又不甘心的样子，质问哒哒首领：“这就是哒哒人的待客之道吗？如此羞辱燕王府，你们是真想造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