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狂歌[1]

凤兮凤兮，何德之衰[2]？往者不可谏[3]，来者犹可追[4]。已而已而，今之从政者殆而[5]。

[1] 这首歌出自《论语·微子》：“楚狂接舆歌而过孔子曰：‘凤兮凤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已而已而！今之从政者殆而！’”又见于《庄子·人间世》：“孔子适楚，楚狂接舆游其门曰：‘凤兮凤兮，何如德之衰也！来世不可待，往世不可追也。天下有道，圣人成焉；天下无道，圣人生焉。方今之时，仅免刑焉。福轻乎羽，莫之知载；祸重乎地，莫之知避。已乎已乎，临人以德！殆乎殆乎，画地而趋！迷阳迷阳，无伤吾行！吾行却曲，无伤吾足！’”文字有所不同。这是楚狂接舆规劝孔子避世之歌。

[2] 凤：比喻圣者孔子。圣者有道即见，无道当隐。但孔子惶惶如丧家之犬，奔走于衰乱之国。接舆讥笑孔子不能隐，以之为德衰也。

[3] 往者不可谏：往者所行，已经过去，不可复谏。谏，《广雅·释诂》谓“谏者，正也”。

[4] 来者犹可追：自今而后，可以追寻，即避乱隐居。

[5] 已：止。殆：危险。这里指今之从政者无德将危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