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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看到了江让

翌日,没等早餐做好,徐津州就走了,张姨送到门口,叹了口气。

徐姝起得早,在客厅插花,看着昨夜的垃圾还没有倒,淡声了句:“随他吧。”

沈若眠洗漱出来,听到了这句话,有些意外这人对自己儿子的态度。

出门的时候,张姨踌躇着,少女伸出手,笑着说:“给我吧张姨。”

没想到她会看出自己的意图,心里因为昨晚那点狭隘的想法羞赧,她夸了句真懂事,递上装着早餐的饭盒。

沈若眠接过,抿了抿嘴,又笑了下。

司机把她送到一个拐角处,再过去就是学校了,正好,她也不想让人看到。

清禾是所重点高中学校,因为在京州这个城市,里边的人大多数都是非富即贵的,也有像她这种穷得兜里掏不出五百块钱的人,因为成绩优异录取的。

沈淮没有利用徐家的势力,只是用她在以前学校还算不错的成绩走的正规转学渠道,所以被安排在一个普通班,给她带路的是班长,叫陈小小,也就是刚才说的那种,成绩优异者。

少女穿着清禾的校服,是那种衬衫黑裙的,裙子及膝,丹凤眼,不怎么爱笑。

这里不会压抑少年们爱美的天性,甚至鼓励学生们正面看待青春期的恋爱,只要在不出格的前提下,玩归玩,学归学,这是以前那个学校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沈若眠觉得,她有点喜欢这个学校了,是自由的感觉。

两个人互相介绍完,陈小小突然指着自己耳朵歪头问她:“怎么弄的?”

沈若眠用刘海遮住助听器,助听器是小巧的那种,不注意很少有人注意到,声音轻了些:“天生的。”

“哦,不好意思哈,我就好奇问问而已。”

她说没关系,反正也习惯了。

路过操场的时候,阵阵欢呼声吸引住两人。

她驻足望过去,隔着绿色围栏网,一眼就看到熟悉的人。

江让刚进了一个三分球,与旁边的人擦身拍掌,少年眉目如乌玉,带着细笑,浸润在阳光下,比烈阳还要招摇。

一圈围着的有男有女,从样貌到打扮都是出众的,不难看出他们都是一个层次的人。

“羡慕吗?”陈小小贴近围栏,也看着那里,轻声问了这一句。

沈若眠没太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什么?”

“羡慕这些有钱人,不需要努力学习,不需要考虑学习以外的事情,吃喝玩乐就是他们的习以为常的事情,随手一挥就是我们一年的收入。”

沈若眠答不出反驳,确实羡慕。

有个段子说:有人出生罗马,有人出生牛马。表面调侃,实际上比这还惨的比比皆是。

她想起今天早上在徐家,那早餐如果折算出来,差不多在四位数以上,是她以前和外婆一个月的生活开支。

但是仅仅是羡慕而已,富人有富人的快乐,穷人也有穷人的快乐,各有各的活法,看你怎么平衡这种心态。

“不可否认,我羡慕那样的出身,但是也知足自己的现状,可能唯一不满的一点就是——”她突然严肃起来,“陈同学,再不走我们就要迟到了。”话锋突然一转,让人有点不知所措。

陈小小愣了几秒,笑了笑:“那你心态挺好的,沈同学。”

沈若眠挑眉。

“走吧,我带你去班级教室。”

高二分国际班和普通班,所幸,沈若眠在的班级算是普通班里成绩算不错的。

简单的自我介绍后,因为个子高的原因,她被安排在一个位于后排的空桌,看着抽屉里被塞满的书本试卷,她心里暗暗猜想别是什么校霸吧?

篮球场那圈的人都是国际班的,明渐安体力跟不上了,用快上课的借口不管不顾停下比赛,大喘着气。

江让笑骂他不行,歪动着脖子,撩上衣摆擦着脸上的汗。

少年穿的黑色球服,衣摆下晃过的腹肌惹得少女们激动连连,其中一个嗤之以鼻,还给了白眼儿。

她叫周乔,跟这几个是从小玩到大的,有人说她自身就是一种矛盾体的存在,可以高高在上的当个纯白天使,也是堕落纸醉金迷的妖精。

容色昳丽,唇不点而红,头发挑染着不桀的蓝色,嘴里时不时的吐出泡泡,神色恹恹,看什么都觉得没兴趣的样子,就比如说现在,是明渐安这小子非要拉着她来的,让她来点评还不如回家看看动物世界。

她踢了下旁边人的小脚,嫌弃道:“大早上你就丧着脸,吃屎了?”

身后的一众小弟听得想来个脚滑。

你是女神啊!女神!怎么可以怎么粗鲁!

徐津州发着呆呢被打搅,横了她一眼,没鸟。

太无趣了,女神烦躁挠头,说回去上课了。

明渐安在后头叫她外号,少女头也没转,比了个大拇指,然后向下,张扬,嚣张,妥妥的鄙夷。

这帮人从小玩到大,开玩笑开惯了。

江让笑着收回视线,也拎着外套说走了。

主角都走了,看热闹的都散去。

徐津州没随着人群走,心里空荡荡的,有带着种抓心的难受。

昨天,母亲分明是看到那是一张什么样的照片,但是却置之不理,她放下了,他放不下。

那是唯一仅剩的全家福。

只是没想到,罪魁祸首还敢出现在他面前,上三楼的时候,他被人拦住。

沈若眠没有多说废话,将餐盒递他眼前:“张姨让我给你。”

“拿开。”很恶劣的语气,他控制不住将所以的怨气都撒这人身上,全然忘了,自己原先还想着跟她道歉的事情。

“哦。”

沈若眠真的一句废话都懒得说,听到说不要,果断收回来,拿着餐盒就走了。

挽留?挽留是不可能的。

留在原地的徐津州用了那么几秒才反应过来,他以为,至少有那么几句劝解,最起码的坚持都没有。

这人,这人,这人真的很过分!

他想不出什么新鲜的词。

沈若眠是早自习结束出去的,餐盒被她藏在拿出去的,进来的时候踩着上课铃,也看到坐在她旁边的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