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万物皆虚，万事皆允
夜魔侠面带痛苦，扶着额头，挣扎着从沙发上缓缓坐起。
席恩看着他，淡淡说道：“醒了，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
“是你！”
听到这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马特抬头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
“是的，马特·默多克先生，我救了你，你欠我一个人情。”席恩双手抱胸，起身俯视着马特。
“你救了我？？明明是你打伤了我！”
马特脸色难看，他现在还感觉浑身剧痛，身体就像快要散架了一样。
如果不是这家伙，他怎么可能落到这样的下场。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你连续打趴了豪斯的三个顶级拳手，让雷霆俱乐部丢了脸。”席恩嘲讽道：“你想安然无恙的离开地下黑拳？还是说，你还没睡醒？”
马特脸色微微挣扎，嘴硬道：“哼，我有我的办法，用不着你帮忙。”
席恩眉头一挑，嘴角掀起了一道嘲讽的笑容，“呵，你是说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偷偷溜走？就像你之前杀了警察之后那样？”
“我被人陷害了，那些警察不是我杀的！！”
马特气得眼睛发红，死死盯着席恩，怒吼道。
“不是你杀的？电视上可是清清楚楚地把你打警察的视频放了出来。”席恩淡淡道：“那些和你有关的那些警察，都死了。”
“警察都被收买了，他们……被灭口了……我是被陷害的。”马特回忆着，满脸痛苦。
“没人能证明。”席恩淡然道。
“为什么，我是为了正义和公正……为什么会这样！”马特揪着头发，身体传来阵阵撕裂的疼痛。
但此时，比起肉体上的痛苦，现实和心灵上的双重困境，才是他绝望的根源。
“哈？正义和公正？？哈哈……哈哈！”
席恩听到马特自我纠结的发言，先是一愣，终于还是忍不住大笑起来。
“这很好笑吗？”马特一脸愤怒。
席恩冷笑着瞥了他一眼，坐回了椅子上，点上了一根烟。
“那你所谓的正义，也不过是满足内心虚伪的正义，自我陶醉罢了。”
“你心情不好了，就可以凭借自己的武力，去地下黑拳发泄。对你而言，只要不打死人，就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
“他要是还有一个儿子呢？一个失去了主要劳动力的家庭，他们该怎么活下去？”
“比起打死对方，把对手打残才是更残酷的结果。”
“这些，你应该没有想过吧？”
“你……这……”
马特睁大了眼睛，顿时被这个问题给困住了
“不过，相比于其他人，你的运气可真不赖，打黑拳的父亲被人枪杀，你还有孤儿院可以呆，最后还遇上了一个能够开发你天赋的师傅。”
马特瞳孔微缩，一脸震惊：“你……你怎么知道？我的父亲，我的师父，这些事情……你到底是谁？！”
席恩笑了笑，没有回答夜魔侠的问题，微微摇头笑道：“这些都不重要，你应该庆幸，我们不是敌人，而我，救了你。”
马特紧紧盯着席恩，深吸一口气。
“你想要我做什么？”
席恩赞赏点头：“很好，看来我们的马特律师，终于冷静下来了。”
“我要你加入我的组织。”
“你的组织？”马特眼中浮现一丝警惕。
席恩起身向着身旁的咖啡机走去，一边说道：“放心，不是什么恐怖组织，你不是喜欢主持正义和公正吗，我的组织也正好包含了这一项业务。”
“你？一个主持正义和公正的组织？”
马特看向席恩，眼中充满了怀疑。
要知道，在醒来的瞬间，他就开启了超级感官，以此来观测对方和想法。
而对方从头到尾，语气中充满了淡漠。
而在谈及他的过去，更是充满了调侃，这让马特在难受的同时，心中更是升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如此漠视生命，以其他悲惨遭遇而取乐的一个人，会去为了普通人去主持正义？
他不相信！
席恩眼神一凝，冷冷道：“不要用这种愚昧无知的眼神，来思忖我的组织。”
“刺客协会，从人类文明的破晓直至现代社会，刺客的历史已沿袭数千年。中世纪、埃及托勒密王朝、罗马帝国，乃至薛西斯一世统治末期、亚历山大大帝和秦始皇的时代，刺客的先驱们在时间的长河中不断进行斗争。”
“我们通过刀剑，通过知识，通过智慧……通过我们自己的信念，维持着世间的秩序直到今天。”
马特直直盯着席恩，神色中充满了惊色。
从这家伙的呼吸和心跳，他听出来了，他并没有撒谎！
“算了，对于目光短浅的你而言，说再多，你也不懂。”
“加入我的组织，我会解决你的问题，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马特看到席恩不耐烦表情。
眼神微微挣扎，他想到这些天的重重困境。
很快，他起抬头，看着正拿着勺子搅拌热咖啡的席恩，回答道：“我答应你。”
席恩轻轻吹了一口咖啡，浅尝了一口，随后才看向马特：“很好，恭喜你加入了刺客协会，有事情，我会通知你。”
“你只需要先去做，做完之后，如果你的脑子思考不了，再来问我。”
马特神色复杂，缓缓点头道：“好，我明白了。”
“嗯，你可以回律师所了。”席恩随口道。
马特神色一愣，狐疑道：“就这样？就行了？”
这么渊源流传的一个古老组织。
加入流程未免也太敷衍了。
席恩瞥了他一眼：“不然呢？还歃血立誓吗，你以为我们是圆桌骑士啊？”
“这么一会儿，你也休息够了，快滚吧。”
马特无奈点头，从沙发上起身，向着拳击馆外走去。
直到他走到门口。
忽然，身后再次传来熟悉的声音。
“万物皆虚，万事皆允，这是协会必须遵守的主旨，你记住了。”席恩看向马特的背影，语气前所未有地认真。
“什么？”马特眉头微皱。
“什么意思？”他继续问道。
“以后你会明白的。”席恩摆摆手。
……
十分钟后。
席恩将手上的咖啡喝完了，看向了房间角落一个靠墙而立的身影。
“现在，该我们谈谈了，饿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