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真物
“忍者世界？”
陆晨稍微愣了一下，然后饶有兴致地看着泉美，轻声道：“这可不像是你会在意的问题啊，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
泉美缓缓低下头，黑色的长刘海顿时遮住了她的眼眸。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看不到她的眼眸，自然也就无法看清她此时内心的真实想法。
“只是觉得，有些事还是尽可能搞清楚比较好。”
陆晨挑了下眉：“比如说？”
“宇智波一族真正的死因。”
泉美的话语中透着一丝颤音，显然说出这句话时，她的内心并不如表面那么平静。
“动手的人毫无疑问就是那个男人和面具男，背后也有村子高层的影子和各方的意志，但，这些显而易见的刽子手，都只是一把把砍向宇智波的刀而已，我不觉得冰冷的武器会有自己的意志，在这些很轻易就能观测到的事物背后，肯定隐藏着一双看不见的大手在操纵着一切。”
说到这里，她莫名停顿了一下，然后悄然握紧拳头。
“屠戮宇智波一族的凶器固然要抹除，但我却不想变成像他们那样不明不白，只能任人驱使的兵器，所以……”
泉美猛地抬起头，直视着陆晨的双眼，一字一顿地道：“告诉我一切吧，全知者，作为交换，我可以毫无保留地作为你手中的利剑。”
听到这话，陆晨先是眯了一下眼睛，脸上流露出沉吟之色。
但是片刻后，他却摇了摇头。
“很不错的条件，但很遗憾，你太高看我了。”
陆晨摸了摸鼻子，避开泉美肃穆的目光，而后接着道：
“我并没还有你想象中那么强大，虽然我确实知道很多你们那个世界的信息，但也仅仅是知道宏观层面的事物而已，并没有深入去思考你在意的东西。”
对于这个令人失望的回答，泉美面色却没有丝毫变化。
她紧盯着陆晨的脸，缓声道：
“人的思维会随着认知和阅历的增加而加深，这一点，我一直坚信着，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知道忍者世界，知道那么多人的命运的，但你既然对忍界有那么多了解，肯定也已经洞悉忍界万物的本质。”
“所以，你不肯告诉我你看到的东西，是因为你觉得我不配知道，还是觉得我的筹码不够？”
说着，她突然深吸一口气。
“如果是后者的话，我可以……”
话音未落，陆晨却突然摆了摆手。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觉得我的个人看法微不足道，没有提及的价值而已，而且，交易什么的……”
说到这里，他先是耸了耸肩，而后一脸轻松地接着道：“不过是饭后闲谈一样无关痛痒的几句话而已，还不至于到那种地步，再者，召唤师和契约者本来就应该是亲密无间的同伴，那种话就不要再说了，如果你真的感兴趣的话，只要有空闲，你随时都可以找我聊这方面的话题。”
闻言，泉美的目光不由得微微晃动。
“是么……”
陆晨悄然扬起嘴角。
“话说，就算我什么都不说，或者即便没有我这种存在，总有一天，你也能用写轮眼看清一切，不是么？而且以你的才能，那一天想来应该不会遥远才对。”
“我不这么觉得”
泉美收回目光，而后伸手撩开额前的刘海。
原本黑色的眼眸，在这一瞬间陡然闪过一抹腥红，诡异的写轮眼就这么毫无保留地展现在陆晨面前。
看着赤色的瞳孔中那三枚静止的墨色巴纹，陆晨顿时感觉到一股妖异的气息扑面而来。
“写轮眼虽然能虽然能看透对手的动作、看破幻术、观察能量流动，观测可视化世界的一切，为拥有者的人生提供巨大便利，但却无法透过迷雾，洞悉隐藏在事物背后的真物。”
话落，似乎是不想用那纯粹是为了战斗而生的写轮眼正对陆晨，仅片刻，泉美的眼眸便恢复了平时的黑色瞳孔。
“所以，在你看来无关紧要的闲聊，对我来说却是至关重要的信息。”
“好吧。”
陆晨双手插兜，轻声道：“既然你这么在意，那就稍微聊一下吧，虽然我还是觉得那只是我闲着无聊之下毫无意义的胡思乱想就是了，你也别太当真哈~”
泉美没有回应，而是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显然是把他的这番说辞当成了自谦。
站在世界之外的高度，通过某种方式通晓一切的全知者所说的话，所表达的看法，怎么可能会毫无意义？
说话间，陆晨是自然地买齐脚步，缓步朝餐厅的方向走去。
“肚子好饿，你也饿了吧？先去吃个饭，路上边走边说吧。”
“嗯，好。”
泉美点了点头，动作轻灵地凑到陆晨身侧。
………………………
这人的运气要是真来了，那是挡也挡不住的。
比如路欣怡。
直到现在她还是迷迷糊糊的，怎么都想不通，唐瑾怎么就莫名其妙地要加入她的小队？
虽说她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即便是面对钻石级别的召唤师，她也丝毫不虚，在整个沧南大学所有次元导师中，她的实力也是排得上号的。
但个人实力并非是评价次元导师的绝对基准…
相比起来，培养学员的能力才是重中之重，像苏正南那样自身实力强大，又有着丰富的培养经验，还能够申请大量资源，率领的小队队员又个个都是人才，说话还很好听的名师才是学员们的首选。
即便顶级的天才选择面很广，只要苏正南适当放宽一些条件，比如下调分配指数什么的，对他们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这方面就算她完全不计较个人利益也比不上，毕竟她又不能给那些天才带来足够的价值。
就算不考虑苏正南，其他愿意最大限度地放宽条件的优秀导师也大有人在。
而且她收下的学员…实在有些一言难尽，这其中还有陆晨这么个“极品”。
路欣怡实在想不通，自己对唐瑾到底有什么吸引力。
但是，事实就是事实。
唐瑾递过来的申请书可不是假的，上面可是刻着她的灵魂印记，想反悔都反悔不了。
无论如何，唐瑾现在就是她最后收下的学生，这一点谁都无法改变。
虽然唐瑾提出的条件相对其他学员来说有点苛刻，但以她现在的实力和以往表现出来的资质，确实有资格提那种条件，倒不如说她提的条件就算放到苏正南那里也有可能接受。
毕竟她实在太优秀了，无论在谁手里都是香馍馍。
即便是下调指数，她以后能够反哺给次元导师的资源也极为可观。
更何况相比起陆晨的要求，她提的条件其实也不算过分了。
拜师大会结束，路欣怡有些魂不守舍地把后续的手续办理完以后，回去的路上都在寻思唐瑾这反常的选择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是个很容易钻牛角尖的人，否则也不会一直纠结八年前那次在召唤师世界绝大多数召唤师看来很正常，几乎每一届都会发生的事件。
更不会因为那次事件一直心怀愧疚，连陆晨这种难得一见的“极品”，都会因为担心他寻短见而不顾一切地把他纳入小队，并且打算以后想方设法给他一个成长到二召的机会。
苦思良久，不知不觉间，她来到了七号餐厅门前的校道，四周都是正准备享用午餐的学员。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道颇为熟悉的声音。
“路老师。”
听到有人叫自己，路欣怡回过神来，然后停下脚步，转身朝后面看去，顿时看到一个怀抱着一本厚重读物的黑发少女正俏生生地站在不远处，清冷的目光静静地注视着自己。
“唐瑾？你怎么在这里？”
那少女正是唐瑾，沧南大学大二公认的天才少女，甚至是…最强新人。
听到路欣怡这话，唐瑾便抬起手，指了指路欣怡身后的七号餐厅门派。
“到午餐时间了，我来这里吃饭。”
这时路欣怡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不知不觉走了这么远。
还走错方向了…
唐瑾说着，便迈起脚步，走到路欣怡面前，然后礼貌性地道:
“路老师也喜欢在这里吃饭吗？要不要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