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前往大兴机场的路上，车辆在高速快速行驶。
米国这次负责考察的专家组成员，搭乘自家使馆的专车，第一个离开。
查尔斯作为这次专家组的技术负责人，看着窗外快速后退的的道旁树，脸上还有些遗憾：“罗伯特先生，咱们就这样走了？”
“如果再多待一会，我感觉应该还会有些收获。”
罗伯特摇摇头：“查尔斯先生，你说的没错，如果继续待下去，你们技术团队或许还会获得一些收获。”
“但是，与此同时，你们会进一步影响我们的判断，你们会越来越认为，大夏的聚变成果应该是真的，应该很快就会落地，对吗。”罗伯特反问道。
查尔斯一愣，点点头：“我感觉，应该就是真的，他们或许真的掌握了不可思议的技术。”
罗伯特笑着说道：“所以，正因为这样，我们更要离开了。”
“为什么？这不很矛盾吗？”查尔斯不解。
罗伯特摇头：“不，这一点都不矛盾。”
“恰恰相反，这才是最合适的。”
“知道半个月前ITER爆出的丑闻吗？”罗伯特提醒道。
查尔斯点头：“知道，当然知道，史密斯那个家伙，我早就知道肯定有问题了。”
“你知道ITER的丑闻为什么会早不捅出来，晚不捅出来，偏偏在大夏聚变实验堆出现重大突破的时候被捅出来吗？”罗伯特再次提醒道。
查尔斯也不傻，这么明显的问法，显然是有着联系的，当即惊道：“你是说，难道？”
罗伯特颔首点点头：“就是你想的那样。”
“所以，你也能理解，为什么我们默许ITER把所有的责任推给那个倒霉蛋了吧，ITER还不能倒。”
“至少，还不能就这样倒下去。”
“如果不是在小行星撞击地球威胁之下，就冲那个合作条件，我们这一趟来都不想来。”
“Q值等于4.39怎么了，距离10还远着呢，哪怕等于10，也不过是初步进入商用阶段。”
“要知道，我们现在只有5年不到的时间了。”
“天知道这大夏合市的研究团队后续会走出什么样的成绩？”
“与其做这种不确定的投资，还不如直接压一压国际石油组织，只要有大量的燃料供应，虽然无法做到完美，但是也能较大程度上提升我们相当一部分爆发生产力需要。”
“这样确定性不是更高吗？”罗伯特郑重说道。
查尔斯点头，然后叹了声气，距离小行星撞击地球，还有五年不到的时间，每每想起这件事就感觉压抑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罗伯特，你说的有道理。”
“虽然很可惜，不过不得不承认，我们有那个钱去投资他们，换未来可能的海量能源出口，还不如直接去大批量购买燃料的确定性更高。”
车辆快速远去。
……
很快，时间也到了第二天清晨。
罗伯特和查尔斯等一行人抵达米国，众成员刚刚走下飞机，正在等候取自己的行礼，两人电话这个时候就直接同时响了起来。
两人相互看了看，“还挺巧的，罗伯特。”
众人看到，都是笑了，两人笑着接通电话，电话一通，对面就快速传来急促的话语，两人表情立刻没有先前的轻松，转而就是一种不可置信。
“大夏时隔半月再一次进行点火实验，Q值提高到了6.67？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这不可能！”
两个人的反应，第一时间都是不相信。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两人脸色大变，当下，两人行礼都顾不上拿，招呼同行的人帮忙处理之后，连忙跑到外头，搭上前来接机的专车疾驰而去。
……
小半天之后。
罗伯特和查尔斯等人一脸惆怅的重新坐上了返回大夏的飞机。
“如果可以，我真不想再回去。”罗伯特靠着飞机座椅，一脸茫然，“直到现在，我还是不敢相信，大夏合市的可控核聚变实验反应堆基地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也一样不敢置信，那可是核聚变工程，怎么可能以这样一个速度快速的迭代前进……”查尔斯叹气道。
“会不会存在问题？”罗伯特下意识想问，不过转而又自顾自摇头：“换作别的时候还有可能，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如果真正达成合作，是要应对即将面对的小行星撞击危机的，大夏科学研究院，不至于，也不敢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
“可是，如果是真的，这也……”
面子上，他们不想再去，但是，事实上却不得不去。
再次经历十几个小时奔波，一行考察人员再次来到大兴机场，看着熟悉的接待人员，还有那浅浅的笑容，罗伯特，查尔斯等人只能尴尬保持着笑容，我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不是我……
很快，第二轮谈判，再次开始了……
……
夜晚。
陈凡又是忙碌的一天，等到夜晚十一点的时候，内线电话再一次响了起来。
电话一接通，对面就传来了何有光爽朗的笑声。
“什么事情这么开心，何教授。”陈凡呵呵笑道。
“哈哈，当然是有开心的事情了，就在今天，各国的专家组考察团队，又一次的回来了。”
“你不在现场，可不知道，那群人的脸上得有多么的有趣。”
“先前离开的时候要有多趾高气昂，现在就有多么的没脸见人……”
“这不就是自作自受吗。”陈凡闻言也是开心。
何有光大笑道，“没错，不过话说今天会面的时候，我还被孙部长当众给批评了。”
“哦？为啥？”陈凡问道。
“我一般正式场合都能管理好表情，但是，原谅我今天看见他们那副只要我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表情，我就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差点把那些专家组给笑的无地自容……”何有光忍不住说道。
陈凡一听，也忍不住笑了：“哈哈，何教授，我还能怎么说，只能给你点赞，干的漂亮。”
“哈哈，还是小陈你理解我。谈判讲究个气势，今天，算是开了好头啊。”何有光感慨道，倾吐之后，情绪也算恢复了一些，连忙问起正事：“小陈，我看见你今天再次提交聚变点火实验申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