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打官司的灾民
平阳府的赵家成功的用家中囤积大半的粮食让小罗他们圆满而归了。
然而像赵家这样的事发生的不止一件，也不是所有大户人家都像赵家这样给粮食的，南街凤鸣楼李掌柜就是闭门不开，让另一帮灾民吃了闭门羹，还打伤了三个灾民，把他们撵跑了。
西街卖药材的孙掌柜家做的更狠，仗着自家是做药材生意的，不怕打伤人，拿着棍棒就打，
“哎哟！你们可缺了大德了！”
“谁摸我屁股！”
“啊，我咒你们生不了儿子。”
几个灾民不断哀嚎着，和那些伙计扭打在一起。孙掌柜原本还不在意，看到他们打来打去还很高兴，可是一听到人家说他生不出儿子脸色就变了。
因为什么？这个孙掌柜他家里有钱是有钱，可是也不知道怎么了，大媳妇儿小妾娶了好多，就是没儿子。
这么些年下来闺女生了一大堆，无数的中药偏方都涨了，就是生不出个带把的，每当有人提起这个事儿，就把孙老板愁的不行。
这次赶巧了几个灾民骂街，诅咒孙掌柜生不出儿子，气的孙掌柜
从伙计小刘手里拿起一个木棒，悄咪咪的狠砸中了那个嘴里没一句好词的灾民的脑袋，此人顿时鲜血横流，倒地不起。
有个胆大的跑过去测了测倒地之人的鼻息，一点反应没有，“没气了！”
其他人都吓傻了，打人的和挨打的都愣住了，突然有个机灵的灾民喊了一嗓子。
“来人呐！孙掌柜杀人了”
“出人命了”
其他人也都跟着喊起来，原本心安理得打人的伙计都吓着了，没办法。现在这局面打伤人，你可以说自卫，但你把人打死了，那到时候肯定要说你的不是。
老话说得好，“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呐。”更何况这众目睽睽之下，自家掌柜恐怕是逃脱不了关系。
孙掌柜只是喃喃自语“完了！完了，我杀人了！”
比较忠心的小刘看着都傻了的掌柜，一点反应也没有，知道这是吓着了，抡圆了“啪”给了孙掌柜一巴掌。
孙掌柜捂着嘴看向小刘，“你干什么？”
小刘把孙掌柜拉回店铺里，把对方手里的凶器拽了过来。
“掌柜的，平常就属您照顾我，当年要没有你，我早就在这冰天雪地里冻死了，我刘五今天就报答您的恩情”
“小刘！”孙掌柜感动的留下了泪水二人相拥而泣。
不一会儿，药材铺门口，岳捕头跑了过来，杨知府早已下令，让岳捕头和一干人等维持秩序，做好准备。
岳捕头看到周围聚的人越来越多，连忙让手下把周围人分出一条道来，挤到中间。
可在空地上的只有一摊血迹，和一堆破破烂烂的碎屑，站起来的连个流血的都没有。
岳捕头把藏在后面报案的灾民小林拽了过来，
“你不是说出了人命了，人呢？”
小林也害怕，“刚才还在地上呢！兴许他又爬起来了。”
岳捕头粗暴的抓住小林的衣服，“小子，老子府衙还一堆公事没办呢，你要敢耍我就等着挨板子吧”
这时周围的人有见到的，说了两句“那个死人叫一个捕快给背走了，说是要送医馆”
岳捕头的手松开了，小林却皱起眉头，“不可能啊，我还亲手摸了一下老癞的呼吸，都没气了。”
“胡闹！你赶紧去医馆看看那人死没死。”岳捕头指了指自己的一个手下，被指到的人看了看自己，不情愿的离开了。
这时门来了，孙掌柜和小刘都走了出来，小刘的手上还拿着拿根滴血的棍子，看到众位捕快和岳捕头都在，小刘往前一步大义凛然的表示刚才的人是自己打死的，跟孙掌柜没关系。
“他说谎，我明明记得是孙掌柜干的”灾民小林又是第一个冲了上去，拆穿了他的把戏。
“这可是个要命的事啊！你收了对方多少好处，竟然愿意替他顶罪”
“就是因为有钱人犯了错只需要花钱就能找人顶罪，不用跟普通人一样受到处罚，所以大家才会对富豪们深恶痛绝。
这位仆人小哥，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自愿的，可是现在有一条命没了，你居然睁着眼说瞎话，让你那脑满肠肥的掌柜的逍遥法外，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对得住吗？”
小刘反而坚定了信念，“对得住，你别说了，总之这棍子是我的，人是也是我动的手，要杀要剐随便。”
岳捕头走到主仆二人面前，瞪大了眼睛，指向自己的脑袋，“这是木鱼吗？”
孙掌柜傻愣愣的摇摇头“这是脑袋。”
“对啊，这不是榆木脑袋，将二人都带到公堂，听候大人发落。”
………………
府衙大堂，杨知府端坐中央，侍立在旁的是一个师爷，右侧的人是刑名师爷，两侧是三班衙役，都拿着水火无情棍，杨知府惊堂木一拍，“升堂！”
两边的衙役有节奏的敲起棍子，“威～武～～”
小刘和孙掌柜一块被当成被告带了上来，灾民小林则充当了原告。
小林清晰的把事情经过叙述一遍。
杨知府听完略一沉吟，冲小刘问道“是你打死的人？”
小刘坚定而肯定确定的说了一声“是”
“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小刘刚挨了三下就哭着喊着说“我招了，都是我们掌柜的杀的，跟我没关系。”
孙掌柜气的直哆嗦，“好，你个小刘，之前赌咒发誓说要替我顶罪的，现在才打了三下就投降了。
你说你既然不能坚持，为什么要说这话？有了时间，我还能再找一个替死鬼呢。”
见小刘又要辩解，和孙掌柜吵起来，大堂之上乱了起来，杨知府又是一拍惊堂木，“孙掌柜扰乱大堂，依据律法打孙掌柜二十大板”
孙掌柜一挨上板子也是求爷爷告奶奶，什么坏事都抖落出来了，就连小时候偷看寡妇洗澡的事都扯出来了。
“证据确凿，孙掌柜判秋后问斩，所有财产充公”
这样应该就是契机吧，正好杀鸡儆猴，也算是间接救助灾民了。
孙掌柜都要画押的时候，门外的小厮冲了过来，都怕受批评，没人敢拦。
“报大人，那个灾民被救活了！”
此话如同久旱逢甘霖，让孙掌柜脸上的皱纹都乐出来了，杨知府表情有所变动，却没有多说什么。
“可是没多久就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