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山路插曲

一行六人再次启程，一路上说说笑笑谈天论地，虽然更多的时候都是刘老和刘炜两个人在说，其他人在听，王衍昌和苏秦于是就听到了许多认知以外的事情，不由得惊讶。

因为刘老年纪比较大，所以一路上几人进行的比较缓慢，差不多爬一半个小时就在路边找地方休息十分钟左右，原本在后面的苏灿和秦曦荷两个人也慢慢追了上来。

一行八人汇合时太阳已经临近傍晚，汇合后又加快脚步，终于在太阳落山前到达了五云台。大概是因为临近傍晚温度已经降了下来，肉眼可见的上山的游客多了起来，一路上游客们的体力消耗比较大。虽然山上的餐馆收费高，大多数的登山者们都是在沿途或走或停的食用一些自带的食物补充能量，但是周围的餐馆里还是有不少的游客正在用餐。

当然了，景区餐馆的餐费感人是一定的，更何况在山上，虽然有索道可以协助物资的运输，但还是有极长的路途需要人力背运才能到达，这就使得在山上随便一瓶饮用水都可以卖到十几二十元，甚至更高的价格，其中蕴含的人工成本就占据了很大一部分。

王衍昌来安城时不过带了一千元出头，而他的小姨一家也不过是背负着房贷的普通的打工族，更何况四人本身上山时就准备了不少的食物和水，虽然沿途已经被消耗掉一部分，可还是足够四个人使用的。

看着刘老四人进入了旁边的饭店四人决定就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下休息，等待一会儿一起出发，顺便准备吃点东西补充一下。

就在王衍昌刚从背包里拿出面包拆开封装咬了一口时，就看见秦珞从餐馆里走出来四处张望了一会儿便径直走到了四人休息的长椅旁边“苏叔叔，刘老让我来喊你们一起进去吃饭。”

秦珞的声音很好听，很悦耳，而在攀登了一下午的苏秦还有王衍昌耳中无异于仙乐，相比较于面包和矿泉水，跟着去餐馆绝对是一个极大的诱惑，两人闻言眼里的光芒都亮了几分。

不同于苏秦一直看着苏灿期待的眼光，王衍昌的眼神很快就转了回来，继续啃着自己手里还有一半的面包，顺便喝了口水。他也想去，但是他心里明白这里的消费，路边的一根黄瓜都能十五元，那里面的一顿饭菜呢？

自己带的钱并不多，那不是自己负担得起的，也没有必要影响小姨父的决定，来之前父母就已经说过了“玩儿归玩儿，但是千万不要给你小姨和小姨父添麻烦”。他一直记得，带的那点钱走的时候需要把自己在小姨家里的费用留下来的，容不得自己挥霍半分，更何况爬山前准备的这些已经足够了。

“你们去吧，我们这都已经开始了。”苏灿举着已经入肚大半的面包对着秦珞说道。

秦珞看了眼苏灿手里还剩下的半块面包说“爬了一下午的山，消耗了那么多的体力，你们现在只是吃点面包喝点水怎么补充的过来呢？”

苏灿笑着说“足够的，我们上山前本身就吃过东西了，而且一路上也都在垫补，嘴也没闲着，所以并不是很饿。”

秦珞语气有些急了，她是带着任务来的“那也不行啊，一路上你们带的食物给我们分了不少，剩下的今天晚上还要用，明天上午下山前也要留着，那点怎么够呢？”

苏灿摆了摆手说道“足够的足够的，而且...”

苏灿的话还没有说完秦珞就打断道“而且您看，两个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年纪，今天这么大的消耗只是吃这个补充怎么行，要是路上偶尔垫补一下还可以，但是像今天这样强度比较高的运动，这样肯定是不行的。”

闻言苏灿目光转过来看了看王衍昌和苏秦，看着苏秦满眼希冀的看着自己还有一直低头吃着自己手里面包的王衍昌，苏灿做了决定“那衍昌，你带着你弟弟一起和你们珞珞姐进去吧，我和你小姨两个在外面拍拍照，正好日落了景色不错。”

并不是说自己二人不想一起去，而是真的消费不起，自己和妻子一个月工资加一起不到两万，还完房贷车贷，扣去水电物业杂七杂八，剩下的并不多，要是四个人一起去的话，或许一顿饭下来夫妻二人这个下月就不剩下多少了，而两个小孩儿进去的话就在承受范围内。

王衍昌闻言抬头看了看苏灿和秦珞，又对上了苏秦满怀期待的目光，他知道以苏秦受到的教育，有些话他是说不了的，但是苏秦又真的想去便只能看着自己，王衍昌感受到苏秦炙热的目光于是上前拉了拉苏灿的胳膊“姨父，要不咱们就一起去吧。”

苏灿看了看拉着自己胳膊的王衍昌，他知道不是王衍昌想去，因为王衍昌很腼腆，在自己家里遇见客人都很拘束，这一路上能和四个陌生人聊天已经是极限了，于是转头看了眼苏秦后回道“衍昌，你带着弟弟去就行，记得去了给刘爷爷说谢谢。”

就在这时刘炜也从餐馆走了出来“苏叔叔，菜已经上齐了，您和阿姨带着两个孩子快点进来吃点吧。”

秦珞看着走过来的刘炜很快说明了情况，听完秦珞的话，刘炜轻而易举就明白了其中的要害，因为他大体知道苏灿夫妇二人一个月的收入，于是看向苏灿“苏叔叔，您是担心费用问题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您的担心就有些多余了，刘老说一路上消耗了不少你们的东西，这顿饭是请你们的，算是答谢。”

苏灿没有想到自己的心思被洞察了，但还是摆手道“不是，我和你阿姨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就不进去占位子了。”

刘炜明白这是面前这个男人的倔强，于是继续道“这怎么行呢？您和阿姨两个人不进去的话，两个孩子进去了一看周围是我们几个陌生人，虽然一起走了一下午，但肯定在餐桌上放不开啊。”

随后转身指了指餐馆的方向，略带着几分为难地又有些恳求的说道“而且这顿饭是刘老请你们的，您是不知道刘老的规矩严，客人请不到的话我们两个进去了肯定是只能在桌子旁边站着，不能吃饭的，您就当帮帮我和珞珞。”

这时候在一旁的秦珞也明白了这是在制造台阶，于是也附和道“就是的，叔叔阿姨就一起进去吃点吧，刚才刘爷爷就是按照八个人的量点的餐，而且他老人家有自己的规矩，客人不到谁也不能动筷子，而且年龄大了肠胃不太好，要是咱们浪费时间太久饭凉了，刘老因为这个身体出了问题，等到我们三个下山回去了肯定是要被家里人严格教育的。”

苏灿看着二人略带为难的样子，不论他们二人说的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他知道这就是台阶，于是也不再坚持“那好吧，谢谢你们了。”

秦珞看着苏灿终于同意松了一口气“不用谢我们，这本来就是应该的，而且就算要谢也应该谢谢刘老，或者说谢谢这两个可爱的小家伙。”说着指了指旁边的苏秦和王衍昌。

不久之后六人就一起进了饭店，来到餐桌前坐定，看着桌子上满满当当的菜还有米饭苏灿先开口了“谢谢刘老，让您破费了。”说着站了起来对着刘老鞠躬，其他三人见状也都站起来对着刘老深深的鞠了一躬。

刘老看着站起来身鞠躬的几人说到“都坐下吧，这有什么破费不破费的，一路上我们四个也用了不少你们带的东西。”

几人闻言便坐下，苏灿继续又道“您这话说的，相比较于这一桌子食物，我们那点东西不算什么，而且一起爬山在路上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刘老笑道“你看，你都说了互帮互助是应该的，那这顿饭不也是应该的么，快吃吧，好好补充一下，一会儿继续赶路后面估计还要麻烦你们不少。”

说着刘老拿起了筷子，夹了块肉递向王衍昌“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年龄，还是要好好吃饭，营养要跟上。”这一幕落在几人眼里，都有些疑惑，只有刘炜表现得没有丝毫意外。

“谢谢刘爷爷。”王衍昌立马道谢，起身拿起碗接过肉块，而后几人开始用餐，席间也没有再聊什么。

半个小时后，用餐完毕的几人又休息了一会儿就再度启程，一路上都还算比较平稳，不过在刚过中峰没多久的时候刘老的体力有些不支了，几人便再度休息了起来。

在休息了二十多分钟之后刘老依旧行动比较缓慢，几人携带的供能性饮料都已经用完了，之前在用餐过后也没有补充，在经过的路上距离最近的售卖点来回一趟也需要不少的时间，显然返回购买再回来是需要等很久的。

刘炜看着已经停滞将近半个小时的几人说“刘老，那我往前慢慢走走看看，可能前面有地方售卖，要是有的话我买了再折返回来，留阿立和珞珞在这边照顾您。”说着便拿起背包准备起身。

程立闻言忙拦住刘炜“炜哥，还是我去吧，你们小两口在这里照顾刘老，这次出来我就是跟着你们跑腿的，要是你走了刘老再遇见什么意外不好说，有些事情的处理上我不如你，跑腿的事情还是我来吧。”

此时刘老也开口道“阿炜，就让小程去吧。”

然后转头看向苏灿四人“小苏，你们四人也跟着小程往前一起走吧，我这情况也不知道会在这里耽误多久，就算一会儿恢复刘也肯定速度不如之前，别耽误了你们的行程。”

听到这里一旁和王衍昌正在玩儿的苏秦说道“爸爸，我们和哥哥先走吧，一会儿在前面等刘爷爷他们。”

苏灿摸了摸苏秦的头，他知道孩子不懂事儿只想着自己，但是毕竟八人一起结伴而行，现在这情况怎么也不该丢下别人，更何况还蹭了别人一顿饭，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道理孩子不知道自己也该明白的。于是说道“还是再等一等你刘爷爷吧，反正时间还长。”

刘老知道苏灿在担心什么，于是开口道“你们不用等我，我这一把老骨头一会儿就算能继续启程，也走不快的，或许到时候直接就近坐着索道就下山了，你们不用等我浪费时间。”

苏灿知道刘老说的是事实，但是刘老的话明显并非是因为客套，于是说道“那我们就先跟着小程往前走走，一会儿有小卖部了就在那边等着你们。”说着就招呼几人准备启程。

就在收拾好准备和程立一起出发时王衍昌却说道“姨父，我想再等一等。”

苏灿闻言有些不解，但想起饭桌上的场景，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了眼刘老道“既然孩子要等，留下一个人还是不行，我们还是一起等等吧。”

此时在一旁给刘老揉肩的秦珞开口了“衍昌弟弟，你们还是先走吧，一会儿在前面等我们就好，别耽误了你们的行程。”

王衍昌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刚才突然莫名的开口说要等，但还是坚持道“我还是在这里等一会儿吧，咱们一起来的，要是我们都走了不合适，反正姨父在前面一会儿还要等我们，到时候也就跟上了。”

刘老此时看了眼王衍昌“既然小家伙想在这里等等，那就留下吧，程立跟你们一起走，这样两边都能随时联系到人，小家伙放在这里有小刘和小秦照顾，不会有什么意外。”

苏灿看出来刘老对于王衍昌有些不同，但是两人从见面到现在不过几个小时，自己也想不通因为什么，但还是说道“那好吧，就是他们两个照顾您还要看着衍昌，就是觉得有些给您添麻烦。”

刘老说“这有什么麻烦的，我看这小家伙也挺乖巧的，没准还能帮上忙。”然后又对着王衍昌笑道“是不是啊，衍昌。”

王衍昌重重的点了点头“对的！”

苏灿有些歉意道“那就麻烦你们了。”随后看向王衍昌叮嘱道“衍昌，留下来记住保护好自己，也要听刘爷爷的话，别给他们添麻烦。”

王衍昌乖巧道“好的姨父。”

“那我们就先走了，刘老一会儿见。”说着苏灿带着秦曦荷和苏秦便跟着程立离开了。

“嗯，一会儿见。”说着就看见三人跟着程立消失在人流中。

四人离开后刘炜和秦珞给刘老揉肩捶腿，王衍昌坐在旁边看着人流。

就这么等了接近三十分钟还是没有等到程立回来，王衍昌说道“刘爷爷，您和哥哥姐姐在这里等等，我去问问路人看有没有人带吧，说不定他们带着我可以买一两瓶。”说着就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刘老看着走开的王衍昌说“你一个人小心，别走太远，最多走五分钟没有的话就回来。”随后看着王衍昌走远又对刘炜说“小刘，你跟着看一看，别让这小家伙出意外。”

“好的老师。”随后看向秦珞“那珞珞，刘老这边就交给你了，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我。”随后起身远远跟着王衍昌。

王衍昌一直往来时的路上逆着人流蠕动，一边挤一边问道“哥哥姐姐好，麻烦问一下您有某牛或者同类的饮料吗？”走走问问过了四五分钟却没几个人搭话，偶尔有一个回话也是说没有。

看着经过的人流，王衍昌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声音太小了，随后大声喊道“有没有哥哥姐姐带着供能性饮料的，长辈体力不支需要，我花钱买。”终于在大声喊了几次之后突然有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靠近问“小孩儿，我有一罐，你花多少钱买？”

王衍昌也不知道山上的价格怎么样，只是依稀记得比地下贵了十倍左右便说道“我不知道，五十块一罐您看可以吗？”

男子闻言摇了摇头“那不行，有点便宜了，五十块是普通的价格，现在你急需，而且我就两罐，所以要加钱，一百块卖你一罐，要的话就给你。”

听到这里王衍昌犹豫了，一百块钱如果在自己家的小县城足够自己吃很多东西了，要是买菜自己做的话差不多足够自己一周的饮食了。

看着王衍昌在犹豫没有搭话，男子作势准备继续前进，王衍昌忙道“一百就一百，我给你拿钱。”说着放下身后的书包，拉开最里面的拉链，从里面的夹层里一个破旧的钱包中取出一张百元钞票和男人交换。

就在男子结果钞票将饮料拿给王衍昌时，一旁因为二人阻塞而不得不围观的人里传出了一句话“这样欺负一个小孩子不好吧？”

男人循声望去，看着说话的是一名青年“买卖自愿，你管得着吗？要不我把钱退了你卖给他？”

青年看着男人的目光糯糯道“我不是没有么。”

男人的语气有些不善了“那你说什么。”

王衍昌听到二人的对话忙对着青年道“谢谢您，不过已经交易了就不能再换回去了。”

男人此时也对着青年说“活这么大还不如一个小孩儿明白，白活这么多年。”随后向前消失在人潮，青年随后也走开了，王衍昌看着手里的饮料，也来不及放进包里，拿在手上就直接往刘老的方向赶去，而目睹了一切的刘炜也转身，以更快的速度回到了刘老身边并且说明了全程。

就在说完没多久三人就看见王衍昌背着书包攥着饮料顺着台阶慢慢走了过来，把饮料递到刘老手上。

刘老并没有立即打开，而是问道“衍昌，你这是怎么得到的？”

王衍昌回道“我就问了几个人刚好有人有我就买下来了。”

刘老继续道“花了多少钱啊？”

王衍昌如实“一百块。”

看着王衍昌稚嫩的脸庞，刘老继续道“小家伙，刚才花钱的时候心疼吗？”

王颜昌诚实道“心疼啊，可是不能因为心疼就不花吧。”

刘老又问道“那既然心疼还为什么要花呢？”

王衍昌看着刘老道“我爸爸给我说过，有些钱该花就花，花了可能会心疼，但是不花以后会后悔，一个人不论做什么问自己一句，如果做了以后会不会后悔，如果不会会后那就去做，如果做了就不要再后悔，不论是因为什么。”

听到这里刘老问道“既然你爸爸能教给你这些道理，他一定很厉害吧？”

王衍昌闻言有些失落“其实刘爷爷，我们家和小姨一家不一样，我是农村人，我爸爸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农民，偶尔出去做做电工维持一下生计，不过在我眼里我觉得我爸爸是很厉害的。”

刘老闻言感慨道“是啊，为人父母能够担起责任的人就是很厉害的，更何况还能教出你这样聪明又有意思的小家伙。”

王衍昌语气有些疑惑“我吗？”然后想了想语气有些弱弱的继续道“其实我并不聪明的，要是聪明的话也不会在学校念书的时候一直拿不到第一了，我之前小学三年级刚从我们村子的小学转到镇子上是第一次考试因为成绩太差，而且连二十六个英语字母都记不住被叫家长过，最后被退回村子的学校了。”

刘老闻言继续问道“那你现在呢？”

王衍昌语气有些低迷“现在，我也不知道，起码我见过比我聪明的人有很多，他们家里人把他们初中就接到大城市接受更好的教育了，相比起来，我很普通。”

刘老察觉到王衍昌情绪有些低落，便安慰道“可我觉得你不比他们差的，要是给你同样的条件资源你会比他们做得更好，最起码不会比其他任何人差，你缺的不过是机遇，差的不过是出身。”

王衍昌听到这里转而一笑道“谢谢刘爷爷，不过这个事情谁也说不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哦？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小家伙知道的挺多啊。”

王衍昌回道“都是我爸爸给我说的，做人嘛，钱够花就行，快乐最重要，就是总感觉我爸爸说这些的时候并不高兴。”

“那当你以后有了孩子，希望你给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快乐的。”

王衍昌微笑回应“借您吉言，不过我现在连女朋友都好久没有联系了，感觉好像这些都会离我很远。”

刘老有些疑惑“女朋友？这么小的年纪就有女朋友了？你家人允许吗？”

王衍昌小声道“我家人不知道，我是考完试才有的，我感觉我并不喜欢她，只是有点好感，觉得和她聊天会很舒服，但是她喜欢我，就是上次被她妈妈知道了她好像被骂了，到现在两周了我们都没有联系了。”

刘老听完后语重心长的说“你们还小，等后面长大了再好好谈女朋友吧，男人，要么不要谈恋爱，既然决定要和人家女孩子谈恋爱那就奔着结婚去，这是责任，懂吗？”

王衍昌有些迷茫“好像懂了，但又好像没懂，您的意思是谈恋爱就一定要结婚吗？就像炜哥和珞珞姐一样？”

刘老点了点头“对的，就像他们，谈恋爱就是为了给你自己选择一个互相愿意一起后面生活下去的人，你懂也好，不懂也罢，毕竟还小，以后年纪到了你就懂了。”说

着看了眼刘炜和秦珞“感觉休息的差不多了，程立还没回来，咱们也慢慢往前走走吧，不然他们可能要等急了。”

“刘爷爷您慢点。”说着王衍昌也上前去搀扶，随后四人慢慢向前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