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再次受惊
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洒落在病房内，落在床上的少女身上，就像为其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芒。
病房外传来轻微的说话声，让睡梦中的程岁然悠悠睁开了双眼，视线下意识寻找着男人的身影。
“你们等会儿再进去吧，现在的时间还有点早。”
李祈知站在病房外，抬手看了眼机械腕表，上面显示的时间是7:00整。
“小姑娘这几天的状态怎么样了？”一名年轻男警察关切地问道。
李祈知微微颔首，语气温和道：“还算不错，应该能具体回忆那晚的一些事情了。”
“那就好。”年轻警察点了点头，视线随之落在他手中提着的保温桶上，挑了挑眉，有些不可思议问道：“祈知，你这是给小姑娘带的早饭？”
要说他和祈知早些年是战友，在部队的时候，祈知的性格就是寡淡无言的，更别提会干出帮人买早饭的事情来。
所以瞧见眼前这一幕，他才会觉得惊讶。
“豆浆奶黄包，你想吃？”李祈知微微蹙眉，语气认真地问道。
年轻警察连忙摆手道：“吃过了吃过了。”
李祈知淡淡看了他一眼，转身背靠在墙上，不再多言。
走廊气氛一时间陷入尴尬，年轻警察讪讪偷瞄了身旁男人一眼，想与其搭话，但又不知说些什么，最终只能作罢。
他这老战友的性子还真是从未有过改变，还是个闷葫芦，照这样下去，他都担心，他这位老战友会不会注孤身。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至病房的门被从里面打开，露出小姑娘不安的面容，这才打破了尴尬的僵局。
“哥哥，你去哪里了？”
程岁然转眸看向靠在墙边的男人，一双乌黑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就像是生怕他会跑掉一样。
“去给你买早饭了。”李祈知在面对小姑娘时，淡漠疏离的态度就会不自觉消退些。
听到他的回答，程岁然点了点头，轻声道：“谢谢哥哥。”
“没什么，先进去吧。”李祈知语气又软了几分，随后站直身子，带着小姑娘转身走进病房内。
反应过来的年轻警官，和同事使了个眼色，立马跟了上去。
夏日的清风带着些许闷热，吹起了蓝色窗帘的一角。
感受到前方两道炙热的视线，让程岁然忍不住抬眸望过去，犹豫问道：“哥哥，要不然还是先做笔述吧。”
不然被两位警察盯着吃饭，她总觉得有些怪怪的感觉。
“先吃饭。”李祁知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只是淡淡瞥了那两位年轻警察一眼：“可以再等会儿吗？”
其中一位警官秉承着公事公办的态度，说道：“最好是在8:30之前完成笔述。”
“好，我马上就好。”程岁然乖巧点点头，双手捧起保温桶就有些着急的大口喝起了豆浆。
半桶豆浆被她尽数灌入了肚子里，一张白皙的小脸瞬间鼓起，她焦急用手比划着马上就好。
却不知自己此刻唇瓣边还沾了些豆浆渍，整个人就像是一只滑稽可爱的小猫儿。
见状，李祁知忍俊不禁，嘴角无意扬起一抹笑容。
那位年轻警官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咳嗽了一声，转移注意力说道：“不着急，你慢些咽。”
在他话落的那一刻，程时岁成功吞咽下了所有豆浆，顾不得其他，连忙道：“叔叔，我们开始吧。”
那两名警官微微颔首，走上前，其中那位年轻警官拿出笔记本，静静等待着另一位同事开始。
“案发前几天，你有没有在你家附近发现什么可疑人员？”
其中一位年纪稍长的警官边观察着她的神色，边严肃地问道。
程岁然似是认真的在想，片刻后摇了摇头：“没有……”
“那晚的凶手长相，你有没有看清？”
随着年长警官问题的落下，程岁然的思绪不禁又被带回到那晚的时间。
暴雨中的惊雷声，父亲瞪大的双眼，刀剑上的血迹，凶手的追杀，这一幕幕在她脑海里一遍遍浮现着。
“那晚……”
程时岁的心中顿时涌上一股难以压制的害怕与恐慌，她紧握着拳头，强逼着自己去努力回想那个凶手的特征。
断断续续地说道：“那晚的凶手，他……他的个子不是很高，好像有些发胖，那双眼睛……”
就在她闭上眼睛仔细回想那晚凶手的眼睛形状时，脑海里那个凶手就好像知道了什么，再次猛然转身，举起尖刀朝她狠狠刺来。
“啊！”
程岁然倏然睁开双眼，面色惨白，身子下意识蜷缩在角落，红着一双眼睛看向一旁的男人，哽咽道：“哥哥，我害怕……”
那晚的记忆就像是魔咒一般，她想忘却又不能忘。
“乖，有哥哥在，不怕了。”李祁知伸手手臂，将蜷缩在一团的小姑娘揽入怀中。
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带着安慰，有效平定了些她心中的恐惧之意。
程岁然埋首在李祈知的怀中，紧紧抱着他，哽咽不停道：“哥哥……可不可以改天在做笔述……”
她现在只要想起那晚的一切，就会止不住的害怕。
李祈知轻轻拍着她的背脊，嗓音“嗯”了声，抬眸望向那两位警官，淡声道：“改天再来吧，等然然的状态再好一些。”
那两位警官见此，也没再坚持，只是叮嘱说道：“祈知，如果小姑娘的状态好了些，立刻通知我们。”
“嗯。”李祈知应道。
待到两位警官离开，病房内重新恢复了安静，只剩下了她低低的啜泣声。
李祈知也不多言，只是不停轻抚着小姑娘的背脊，以示安慰。
良久，程岁然才渐渐缓过来。
她伸手抹了抹脸颊上的泪水，抬头看向身前的男人，眼眶还泛着些许红肿：“哥哥……对不起，又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就是眼泪而已，不脏。”李祈知说着垂眸看向怀中的小姑娘，关切地问道：“那你好些了吗？”
“好些了……”程岁然点点头，这时又注意到了什么，连忙从男人的怀中退出，咬了咬唇瓣，小声道：“哥哥，我想回学校上课了。”
她答应过父亲，一定会考上好的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