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人贩子
倚天屠龙记是发生在元末明初的故事。
屠龙是假借屠龙刀之名，暗指推翻腐朽的王朝。
不到王朝末年走一遭，永远不知道秩序崩坏后，生存环境有多残酷。
饿殍遍野无人收敛，任由乌鸦、野兽啃食。
男女老少皆有，有些残尸插着箭矢，有些尸体四肢分离，依然能看出他们生前遭受过元兵的残害。
张沛心中酸楚、泪水默默的在眼中打转。
虽有心为他们收尸敛葬，可天下尽是如此，如何收敛的完？
看看那随处可见残垣断壁的村庄，大片无人打理的良田、荒废遗弃。
推翻元朝的决心，不由得又重了几分。
……
张沛渐行渐远。
随着离元朝大军驻守的城池越来越近，渐渐的看到了麻木活着的百姓。
他们眼中尽是灰暗，看不到一点对生活的向往。
‘哗啦啦～’
万里晴空，风吹稻花香。
金灿灿的稻田一望无际，清风拂过稻谷犹如浪花一般此起彼伏、唰唰作响。
张沛难得一遇的见到丰收的美景，多日郁结的心情也轻松了许多。
悠哉的漫步在这稻田小路，欣赏着令人陶醉的丰收美景。
‘哗啦啦……’
“快跑啊，元兵又来了……”
“快跑……”
“哇哇……”
张沛内力高深五感敏锐，远远的隐约听到，一声声慌乱的喊叫、和绝望悲鸣。
一跃窜上天空、居高临下远远的望去。
五里开外，人影攒动、浓烟滚滚、烟尘四起。似乎是元兵在‘狩猎’。
只不过他们狩猎的不是野兽，而是这央央大地的汉家百姓。
张沛虚空一踏，宛若踩住了空气一般，留下一道慢慢消散的残影，快若惊鸿、翩若游龙的飞了过去。
‘哗啦哗啦……’马蹄悠远。
“哈哈～在跑快点，再跑快点……”
“哈哈～”
一群面目狰狞的元兵，骑着马在稻田里肆意驰骋，一片片稻谷在百姓万分痛心的目光中，被踩踏的稀烂。
“呜呜……”
一群老弱妇孺惊恐万状、绝望的在前方‘奔逃’、哭嚎，老骥、稚童气喘吁吁，那怕拼命抬腿，也慢如黄牛。
元兵们不疾不徐的纷纷开弓搭箭，狞笑着射向绝望的老骥、稚童。
“啊……”
“啊……”
元兵们专射四肢，就为看老骥、稚童苦苦挣扎、哀求，绝望等死。
“哈哈～我射中了。”
元兵是马背上的莽夫，没有娱乐场所的他们，把百姓当做猎物来玩弄。
张沛飘飘然的从空中落下，云清风淡的看着元兵肆虐，并非他没有恻隐之心，而是一路行来，见多了、也麻木了。
“吁～”
元兵们看到来人侠客打扮，脸上不见半分害怕，也不担心被惩奸除恶。
反而纷纷勒马驻足，神情嚣张跋扈的狞笑道：
“哈哈～又来了一个猎物。”
“兄弟们放箭……”
‘嗖嗖……’
骤然破风声响起，一簇簇的箭支飞速袭来。
如今武学尚未没落，这些元兵皆有粗浅功夫在身，一个个都和刚下山的令狐冲差不多。
内力加持之下，射出的箭支威力绝伦，有穿木透骨之能。
‘唉～乱世人不如太平犬。’
张沛对箭支视而不见，既然遇见了元兵肆虐，该管还是要管的。
右手拿着酒壶，并指成剑。
霎那间运转——幻阴指武功心法，滚烫的九阳内力从丹田迅速升起。
一进入‘手少阴心经’就开始冷却，流经一周天后。
滚烫的内力奇迹般的化作了一股至阴至寒的内力，从剑指尖徐徐冒出缕缕白霜，飞速将酒水凝冰。
随手一挥，酒壶犹如一道流光，‘嗖～’的一声射出，后发而先至的与箭支撞在一起。
‘嘭～’
酒壶轰然炸裂，将袭来箭支统统打断，凝冰的酒水去势不减射向元兵。
元兵们见此不由得瞳孔一缩、心中悚然一惊，一边急忙抽刀砍冰块，一边惊叫：
“小心——”
“是高手……”
‘噗嗤噗嗤……’
薄薄的冰块快若闪电，犹如飞刀一般扎进元兵体内。
‘嗯～没死？！’
‘呵呵～来人是个蜡枪头……’
元兵们一愣喜上眉梢，还未来得及高兴，忽然中招部位又疼又痒，好似深入骨髓一般痛痒难忍直入心肺。
“啊，好痒……”
“斯～好疼……”
元兵们纷纷一脸痛苦的丢下兵刃，使劲抓挠，却越抓越痒，越痒越挠，皮肤都抓烂了也没有效果。
“啊～好痒，大侠饶命……”
“啊～大爷放过我们吧……”
“啊……”
‘生死符’是天山童姥用来掌控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绝技。
将酒水凝冰，以独门暗器手法打入穴道，让人痛痒难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反复折磨九九八十一天，才能毒发而死。
而幻阴指是成昆的独门绝技，发出一道至阴内力，附着、游走于对手经脉之内，使其疼痛难忍无法运功。
张沛以幻阴指为根基，创出了山寨版的生死符，用来控制他人再好不过。
“啊……好痒，杀了我，快杀了我……”
“我受不了啦……”
“哈哈～你们中了我的剧毒，普天之下只有我能解毒，只要你们……”
张沛还没有说完。
那群元兵就飞速匍匐到他脚下，疯狂磕头求饶。
“大侠，您让我们怎么样都行，求求您给我解毒吧……”×N
张沛微微一笑，随手挥出一道九阳内力，扫过所有的元兵。
痛痒嘎然而止。
元兵们心头一松，软软的瘫在地上大喘气，此时他们早已汗流浃背。
虽然只是片刻的功夫，但对他们来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一般。
当真是心力憔悴、生不如死啊。
“呵呵～我只是暂时缓解了你们的剧毒，以后再敢欺负百姓的话，那就活活疼死吧。”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N
“大侠，这毒多长时间发作？”
“大概一年吧。”
张沛在元兵们提心吊胆的目光中，沉吟片刻，含糊说道。
‘这手法老子才创出数日，我哪知道多长时间发作啊。’
“大侠，您看是不是留个地址，让我等去领取解药？”
“地址？哈哈～你们还是祈祷老子，能记着给你们送解药吧。”
张沛不理会哭天抢地的元兵们，脚尖轻动，飘然远去。
……
残阳西斜。
金碧辉煌的天宁寺在晚霞中徐徐生辉，暮鼓伴随着诵经声远远的传来。
‘哄嘛咪哄……’
‘连城诀宝藏’在江陵天宁寺。
和尚素有：乱世封山避世、盛世开山迎香火的说法。
如今元朝气数已尽，世间兵祸四起。
一群武功平平的和尚，居然躲在天宁寺里安享太平。
张沛轻功绝顶，自信潜入其中不会被发现。
宝藏还在！
果然金庸大侠的武侠世界是一脉相承的。
提起两箱金子就走，金子有毒？有九阳护体小意思。
可惜这个时代没有钱庄银票。
张沛只能背着两吨黄金，往襄阳城走。
襄阳城。
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反元义军和此地元兵时有摩擦。
厚实的城墙上，遍布着岁月斑驳的刀痕箭洞，诉说着时代的沧桑。
城门口车水马龙，等待入城的贩夫走卒排起了长队。
“炊饼……”
“包子……”
“客官里边请……”
襄阳城内商铺林立、幌子迎风招展，叫卖声络绎不绝。
张沛漫步繁华的街道。
“元兵来了……“
”快走、快走……”
勤劳的贩夫走卒忽然色变，行色匆匆的与张沛擦肩而过。
张沛好奇的举目四望，只见街道尽头十几个兵溜子在‘打砸抢’。
“哎～军爷，还没给钱呢。”
“大爷吃个包子还要钱，去你吧！”
“啊～我的包子……”
元兵凶残成性，一脚踢翻摊子，包子滚了一地。
又将老板狠狠的踹到在地，仍不解气的一阵乱踹。
“我让你要钱、我让你要钱……”
“啊～军爷饶命……”摊主一边吐血，一边苦苦告饶。
旁边的行人纷纷远离，唯恐元兵把气撒到自己头上。
‘唉～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张沛见此感叹一下，正要出手相助。
忽然看到一个不足十岁的小乞丐，眼神非常激灵、透彻，仿佛能看穿人心一般。
他假装慌乱、逆着行人跌跌撞撞的向元兵跑去。
‘嘭～’
轻轻撞了元兵，头也不回的快速跑去。
“他妈的，哪来的小兔崽子……”元兵本能的伸手去抓，却捞了一个空，顿时气的破口大骂。
“不好，我的钱袋不见了！”
“那个小兔崽子……”
“抓住他……”
元兵们愤怒的咆哮一声，拔腿就追。
小乞丐一听身后的动静，露出一丝轻蔑的浅笑，娇小的身子骤然提速钻进了人群。
元兵们愤怒的喝散人群后，那个小乞丐已经不见了。
……
小乞丐悄悄的通过一个狗洞，钻进了无人的小巷子，对着墙壁乐呵呵的做个鬼脸。
“嘞嘞～，想抓小爷我，下辈子吧。”
说完，从怀里拿出偷来的钱袋，乐呵呵的掂了掂，入手微沉，不由得面色一喜。
连忙倒出来一看，几两碎银子，和一把铜钱。
“太好了，发财了，呵呵……”
小乞丐高兴的神采飞扬，握着银子爱不释手的擦来擦去。
片刻冷静下来。
小眼神一阵闪烁，忽而害怕、忽而惋惜、忽而坚定。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拿出一多半的碎银子，塞进了一处隐蔽的砖缝中。
再三确认不会被人发现后，才搓搓脸，装出一副失落的样子往外走去。
小乞丐先是买了些东西吃，然后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开始修练粗浅的拳脚功夫。
看地面凹凸不平、打磨光滑的脚印，可见小乞丐用功的时间不短了。
小乞丐勤奋的影子冒着热气，一刻不停的修练了一整天。犹如时针一般，从西指到东。
从清晰可见练到渐渐的消失。
小乞丐此时早已气喘吁吁，浑身湿透，连脚下的青砖上都有了一小片水迹。
休息片刻，回复一下犹如鼓点的心跳，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踩着夕阳的余晖向乞丐窝走去。
……
“五魁首哇……”
“六六六啊……”
“八匹马呀……”
热烈的划拳声从一处破败的宅院中传出。
只见十几个精壮的丐帮弟子，衣衫褴褛的衣服上挂着三个小布袋。
兴高采烈的围着一张残破的八仙桌，上面摆满了鸡鸭鱼肉。
他们喧闹着觥筹交错，一手抓着肉，一手划着拳，吃的是满嘴流油。
“哈哈～陈哥输了，喝酒、喝酒。”
“哈哈～我喝。”
为首的乞丐神采傲然，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神情，豪爽的端起破碗就往嘴里灌。
这时。
宅院在传来希希索索的声音。
只见一个个面容枯槁、四肢残缺的小乞丐陆续归来。
他们有的断臂，有的瘸腿，有的眼盲、聋哑、瘫痪……
他们眼含恐惧的悄悄瞅了一眼丐帮弟子，又连忙低下。
或爬、或瘸、或摸索的小心翼翼前行，唯恐发出半点声音，惊扰了他们的雅兴。
一个个瑟瑟发抖的蹲在墙角，等待着丐帮弟子的教训。
激灵的小乞丐抱着一坛酒，步履维艰的走了进来。一脸恭敬的舔笑道：“陈爷，各位爷，这是小的献给各位爷的酒。”
陈乞丐眼神微凝，似笑非笑的说道：“孝敬？你这是哪来的钱，买酒孝敬大爷啊？”
“呵呵～今天元兵在街上砸摊子，小的冒死从地上捡的钱，这不给各位爷买了坛酒水……”
‘啪～’
小乞丐还没说完，就被陈乞丐一个耳光给抽飞了，顷刻之间半边脸就肿起来了。
“陈爷饶命，陈爷开恩，小的知错了……”小乞丐麻利儿的爬起来，连忙磕头认错，脑袋抢地‘嘭嘭～’作响。
丐帮弟子都一脸狞笑的抱臂上观。
陈乞丐一把揪住小乞丐的头发，将他提起来，狞笑道：“呵呵～老子说过，你们讨来的赏钱都是老子的。你个小王八蛋好大的胆子，敢用老子的钱买酒？”
小乞丐疼得要命，也不敢露出半点怨恨，连不甘的眼神都不敢有。
惊恐、含泪的苦苦哀求：“呜呜～陈爷我知错了，求您在给我一次机会吧，求求您啦……”
陈乞丐目露凶光，恶狠狠的扫视一下其他小乞丐，见他们如同鹌鹑一样低下脑袋瑟瑟发抖，才满意的点点头。
‘这些小杂种，就得时不时的恐吓一下，省的他们偷懒。’
狞笑道：“哼哼～小王八蛋，要不是看你激灵能讨到赏钱，老子早将你四肢打断，跟这些小杂种一样，丢到大街上卖惨了……”
“这么说，这些孩子都是被你们打残的了？”
小乞丐刚要配合陈乞丐继续求饶，忽然一道不大却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闻言如沐浴春风一般舒畅。
寻声望去。
张沛一席白衫，潇洒淡然的缓缓飘了进来。
丐帮弟子见此皆是脸色一变，暗道：好高明的轻功。
‘不好，虐待儿童的事情曝光了。’
‘必须杀人灭口，不然我们就要被长老推出来当做……替罪羊了。’
“什么人！……哈哈～我当是哪位路过的大侠呢，原来是个身高不逾五尺的小矮子？”
陈乞丐瞬间想通此处，当即一声断喝，谁知扭头看到个侏儒，顿时不怕了。
“哈哈～陈爷说的对，这小矮子敢管我们的闲事，真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哈哈～区区三寸丁也想学人家行侠仗义，告诉你，今天没有一百两，你这孙子就别想走出这个门……”
乞丐喽喽们一声声狞笑传来，慢慢的靠近张沛，一副包围的架势。
张沛冷眼旁观，不屑争辩，小手随意一挥，一股磅礴的内力瞬间将近身的乞丐喽喽们轰飞。
‘不好！碰到硬茬子儿啦。’
陈乞丐瞳孔一缩、心头一惊，随手抓起小乞丐将他甩向来人，问也不问，便和其他丐帮弟子一起攻向来人。
“啊～”小乞丐在空中手舞足蹈，惊恐的尖叫。
‘哼～区区几个三流高手，也敢作威作福。真是厕所里点灯……找死。’
张沛嘴角轻轻扬起一丝不屑的浅笑，从容不迫的运转内力随手一挥，小乞丐轻飘飘的落在一旁。
就这眨眼间的功夫。
丐帮弟子们已面目狰狞、目露凶光，纷纷抢到身边，肮脏的手掌蕴含着粗浅的内力，狠狠的拍下。
丐帮的武器非常统一，人手两件。
一根打狗的木棒，一副要饭的快板。
因木棍的杀伤力有限，所以大多数丐帮弟子修练的皆是拳脚功夫。
陈乞丐等人运劲于掌，不分先后的重重拍在，不做任何防御的张沛身上。
‘打中了。’×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