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废弃的厂矿
“刚有电话……”
“咕嘎咕嘎。”没等我说完，电话铃声再一次紧促的想起。
老铁一把将电话夺过，按了接听键。
老铁手机的听筒音量调的很大，以至于外人也能朦朦胧胧的听到对方的声音。
尤其在这寂静的夜里，我连猜带蒙差不多大体知道对方的意思。
那就是：两分钟之内不出来，会怎样怎样，尤其在最后，我听到一个小孩的抽泣声。
这时看到老铁的脸色大变：“你特么给我听着，不许伤害他。”
“呵呵呵”
“嘟嘟嘟”
“格老子的。”
一声低沉的笑声后，对方便挂断了电话，根本没有听到老铁最后一句粗口。
将手机扔在床上，老铁浑身颤抖，哆哆嗦嗦连着两次都没有将腿伸进裤子里。
“你不要和我一起走，距离我一百米，观察情况。”
他的吩咐顿了一下，抽出一根碳素笔在我手上写下了一组电话号码。
“实在没办法，给这个人打电话，这是我们最后一颗救命稻草，记住实在不行的时候再打。还有……”
他深沉的思考了一会：“不到万不得已不许暴露自己。”
说完便迅速向门外冲去，我也赶快将裤子拉链拉上，鞋带绑好，迅速去追赶他。
我不知道电话里那个小孩是谁，但很显然对他影响非常大，要不然他也不至于失控。
那个孩子到底是谁呢？难道是老铁的儿子？
老铁走在前面不停的接听电话。
每接完一次，他便换一个方向前进，我也在他后面紧紧跟随，密切的注意周围的人，我知道，跟前一定有人监视，那个人肯定也已经发现了我。
但是对方并不确定手机在谁的身上，所以一直没有对我动手而已。
当又转过了两条街后，前方是一个破旧的废弃厂矿。
正对大门赫然是一排废弃油罐，穿过油罐区是一间大型车间。
老铁从大门进入。
我偷偷潜伏到窗户底下。
铁质玻璃窗由于年久失修，缝隙宽松，正好利于我观察里面的动向。
里面约有七八个人，车间正中央放着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戴着墨镜叼着牙签的人，两个马仔站在他身后，两个马仔的身后有两三个人蹲在地上不知鼓捣什么，还有两个拿着铁棍的人站在我对面的那堵墙边。
老铁慢慢走到椅子上坐着的那个人跟前。
“东西带来了吗？”
那个人一开口，我浑身颤抖，这个声音是让我化成灰都无法忘记的，这个人是查莽。
“小天呢？”老铁淡淡开口。
小天？原来手机里那个哭声是小天的。
小天不是在警方手里吗？
怎么会又到了查莽手里？
心中满是疑问，我更加密切注意里边的动向。
“你拿出东西来，我就让你和他团聚，否则……”
“呵呵呵呵，笑话，你见过没见兔子就撒鹰的猎人吗？”老铁淡定自若。
“姓铁的，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查莽身后的马仔指着老铁呵斥道。
查莽抬手做了一个手势阻止马仔的发言。
“铁卫，我兄弟虽然话冲，但话糙理不糙，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我们既然能把你请来，不留下东西，怎么能让你出去？”
“查莽，我铁卫既然敢单身闯虎穴，就做好了一切准备，你觉得没见小天之前，我能交给你们吗？”
“呵呵呵呵，看起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我的手渐渐握紧，手里的大粒沙子被我捏的咯咯做响。
我在等待一个出手的时机，因为我从查莽和马仔中间的缝隙看到，后来蹲在地上那两个人往麻袋里边装着的是一个人的尸体，身材矮小，应该是一个小孩的尸体。
小天已经死了，被杀了，那么他们将老铁骗来，就没打算让他活着出去，他们在找一个让老铁松懈的时机。
这时，站在我对面手持铁棍的一个马仔接了一个电话，走到查莽身边耳语了几句，就见查莽脸色一变，怒瞪着老铁说道：
“看起来你也并不是多么侠肝义胆，亏我还当你是个英雄，却原来也是一个奸诈之人。”
“……”老铁疑惑不解的看着查莽。
“你明知道你一旦有什么动作，小天的命都会不保，你还是让你那个伴杀了我的弟兄。”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光老铁不明白，就连我也一头雾水，我明明就在这里啊，我什么时候杀他的人了。
再说，他的人不也好好的在这待着呢吗？
对了，他一定还有一个暗中的棋子在跟踪我们，否则查莽不会知道老铁的具体方位，和说出他还有一个伴这句话。
那么那个棋子是被谁杀的？
查莽猛的离开椅子站起来指着我对面两个马仔说道：“你们去外边看着，有什么动静马上报告。”
“是”两个马仔迅速往外走。
“等等，我想知道小天……”
“彭！欻拉！”
我将手里的沙子迅速的弹射到车间里那盏唯一亮着的灯管上，灯管噼里啪啦闪了两下彻底罢工，周围一切陷入黑暗。
这个声音正好将老铁后面的话截断。
我不能让两个马仔走出车间外，我不能让他们分散。不管是谁杀死跟踪我们的马仔，起码在这件事上他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
我扒拉开窗户迅速闪进。
我知道他们听到铁质窗户开启的声音，但我赌的是我会比他们更迅速的闪进。
窗外面巨大的油罐挡住了微弱的月光，即使窗户打开，车间内依然是黑漆漆的一片。
冲到窗户边的是三个马仔的脚步声，里面老铁已经和查莽焦灼在了一起，但其他人则慌乱不知所措。
“快去合闸。”
“啊，别撞我，闸在南墙。”
“鑫哥，找不着南啊。”
“南就在，老子也不知道在哪”
屋内黑气巴东已经乱作一团，谁都看不到谁，即使老铁和查莽也是凭感觉在寻找对方，两个人都善于隐藏，都默不出声暗自辨别对方的方位。
但是，诡异的是，我的视觉却越来越好，从起先只能看到轮廓，到现在每个人清晰的出现在我面前。
我没有时间去思考我身体的变化。
我冲到手持铁棍的马仔跟前，将他一脚踹倒在地，顺势抢夺走他手里的铁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