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救下小孩
路上，我问老铁昨晚为啥把我捆起来？他是不是有什么龙阳癖好？我听说在外国当兵的就有那种事情发生，还有外国电影里监狱里的也有那样的事情发生。
老铁的回答只有一个字，干脆利索：“滚。”
但我实在想不出来他这样做的原因。
山路很窄而且曲折蜿蜒，两旁林高树密。
这样的山路不适合两个人并排走，所以老铁打头，我紧跟其后。
一路上，我们迈开长腿赶路，没有什么过多的交流。
问过老铁知道，要想去省城我们只能步行走到大柳树车站，好像距离这个小村子有60里路，如果行程顺利，我们大概中午之前能赶到。
想到要见到王玉婷了，我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不知道她现在恢复了没有，还是否认我？
心中杂七杂八的想着，猛然一头撞在了老铁的后背上，老铁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
这时，自山包那边隐隐约约传来孩子断断续续的哭声。
接着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说道：“小杂种，没跟你说规矩吗？居然敢放走人？”
查莽！他的声音早已深深的刻在我的骨头里，化成灰我也不会听错。
我和老铁对视一眼，两人偷偷靠近山包，悄悄的从山包的侧面张望过去。
那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蓬乱的头发脏兮兮的贴服在头顶上，满是尘土的脸上，被泪痕冲刷出一道道痕迹。明显不合身的裤子长长的盖过脚面，一双布鞋已看不出本来的面目。
此时，查莽正在用一只手掐住孩子的脖子，将孩子生生从地面上提了起来。
孩子的脸已经涨的酱紫，大大的张着嘴，舌头长长的向外吐着。
眼看就要没气了。
我和老铁刚要冲出去，就见查莽将孩子重重的扔在地上，这时，他的随从上来，在孩子的后背上猛的踹了几脚，孩子“咳咳”咳嗽两声，重新恢复了呼吸。
我和老铁偷偷的看着，我想将画面拍成视频，作为以后告查莽的证据，但奈何我的手机已经没电，况且我也不能开机。
我示意老铁拍视频，但他根本不搭理我，而是专注的看着事态发展。
查莽又将孩子提起来，同样是在孩子马上就没有呼吸时，再放过他。
就这样，将孩子打入死亡的边缘，又将他从死神手里拉回来，在给与他死的恐惧和生的希望中来回拉锯。
直到这孩子已经成为了一只垂死的小鸡，不做任何抗争时，查莽吩咐手下人将他扔掉。
“你们都看到了吗？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以后，谁要是敢对我说的话不当回事，就比照他。”说完，突突突的重型摩托车声响起，查莽骄傲的绝尘而去。
他的随从有的快速跟上，有几个默默看着小孩的，也被周围的人猛的拽走。
留下小孩孤零零的躺在草丛中，不知是死是活。
等查莽的车队绕过山包时，我和老铁赶快冲到小孩跟前。
老铁不停按压小孩的背部，我迅速从背包里拿出水。
小孩咳嗽两声清醒过来，当看到我和老铁，同仁下意识的紧缩，马上将自己缩成一团，只留下那脏兮兮的蓬乱的头发。
我将水伸到他跟前，用手背碰了碰他的胳膊。
但他并没有回应我，仍然将自己缩的像一个刺猬一样。
老铁对我摇了摇头，示意我将小孩抱起，继续我们的行程。
小孩很瘦弱，我抱着他一点都不吃力。
当我抱起他时，他惊讶的偷瞄我一眼，看到我在看他时又迅速缩成一团。
“我喜欢变形金刚，你呢？”我尝试跟他交流，来缓解他的紧张。
“……”
“我不喜欢猪猪侠，因为它的鼻涕太恶心。”
“……”
“我小的时候总是挨打，那些大孩子将我逼在墙角问我要保护费，我没有，于是他们就揍我一顿，时间长了，他们知道我没钱，所以每到不爽的时候，就截住我。”
“……”他在我怀里动了动。
“但是挨揍期间，我一直在家里偷偷练功。”我听到老铁的淡淡的咳嗽声，我知道他已听出了我的胡编乱造。
小孩捂着头的手臂悄悄放下了一些。
“有一天我觉得自己好像可以了，就想试试我到底能不能打过他们，于是在他们又一次将我截住的时候，我爆发了。”
他将手臂放下来，黑色的眼睛亮闪闪的盯着我，满身的尘土丝毫不能掩饰他眼神中透露出来的聪慧。
“我最终将他们全打趴在地，你想想，我卧薪尝胆一直勤学苦练，心中的目标就是打趴他们，所以我每招每式都在想办法怎么对付他们，但这个阶段一定要耐得住寂寞。”
对于我编造的这个故事，他没有给予任何反应，但身体却是明显的柔软下来。
小孩子都是很纯真的，不管在什么样的环境里，真善美仍然流淌在他们的血液里，或许再过十年甚至五年，血液里的这点东西会被残酷的现实磨平。但起码现在他坚信世界上胜利是掌握在正义的一方的。
在去大柳树车站的路上，我们经过一条小河，河水清澈，河底的鱼卵石都看的清清楚楚。
在这我们给小孩洗了澡，老铁用刀子粗略的给他理了理过长的头发，并将自己的半腿裤当成长裤给小孩换上，打算等到了车站，在便利商店给他买身行头。
他一直没有和我们有过多的交流，但对于我们为他所做的一切也并不反抗，但我知道，他聪慧敏感的内心一直在衡量我们。
或许，这就是他常年处于鱼龙混杂的地方所养成的习惯吧。
终于在大柳树车站上车前，我从惜字如金的小孩嘴里知道他的名字：小天。
在询问过他的意见后，我们将他带上了去往省城的大巴，我们想尽自己的能力让他先离查莽远一点，然后在想办法为他寻找家人，或者直接交给警方。
小天不爱说话，看似内向木讷，但却有着极强的察言观色的能力，并在不经意间记住别人所说的每一段话的要点并付诸行动。
还有我发现他有着惊人的记忆力，他能记住大巴经过的每一个城市乡村，还能准确描述大巴上每一个经过我们身边的人，并且描述的十分精准。
小天非常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