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仪式开始
当沈久意识清醒过来，首先闻到一股消毒水的气味。
他闭着眼睛，四肢轻轻动了动。
妈的，四肢被钢索捆住了。
沈久平稳心情，精神力如水银泻地，扫描过身旁三米内的区域。
随着他晋升至二环法师，可以直接操控精神力，实现微弱的念力控物，还能扫描外界景象，在大脑中勾勒出大概的图像。
扫描了一圈，好消息是，他身旁三米内没人，他躺在一张床上，四肢被捆的结结实实。坏消息是，三米外，有人，而且不止一个。
因为他听到了那些人说话的声音。
在一座防爆玻璃围着的实验室外，亚历珊德拉和面前的同伴激烈争吵着。
和她对峙，吵得脸红脖子粗的是博徒，一个精明而愚蠢的白人，手合会的最高领袖是五根手指，博徒就是最蠢的中指。
“听着，我不想再解释了。”亚历珊德拉压抑住内心的暴躁，“他身上有黑空的印记，这意味着什么？”
博徒沉默下来，脸上阴晴不定。
亚历珊德拉冷笑一声，“他是黑空最好的容器！如果他能成为我们的武器，纽约就是我们说了算！”
“艾丽卡呢？”博徒回以冷笑，“听说那也是你的武器，现在呢？”
亚历珊德拉噎住了。
当日盲人工厂被袭击，高夫人身死，艾丽卡不知所踪，亚历珊德拉使用手合会的秘术，定位到艾丽卡的踪迹，派遣人手找过去，竟带回两个人来。
沈久先不说，艾丽卡竟然摆脱了黑空的控制。
黑空是手合会信仰了数百年的邪神，从某种意义上说，手合会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邪教，他们以献祭、取悦神为乐。
神至高无上，赐予手合会的忍者许多特殊的能力。至于那些能容纳神之力量的人类，则是神赐给他们的武器。
从来没有一个“武器”能摆脱神的力量。
看到艾丽卡的那一刻，亚历珊德拉感到信仰破灭了，她真想问问这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艾丽卡迟迟不醒来，沈久也昏迷不醒，她想问都没办法。
但随着后续发现，沈久身上有黑空的标志。
刚有些怀疑人生的亚历珊德拉，莫名坚信，沈久才是黑空选定的容器，原本的艾丽卡已经被黑空抛弃，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艾丽卡能摆脱黑空的控制。
对！是黑空抛弃了艾丽卡！而非艾丽卡战胜并摆脱了黑空！
但与此同时，得知高夫人被人杀死，手合会的其他几根手指火速赶来了纽约。
在她面前的博徒是赌场大亨，手里掌握着几家拉斯维加斯的大型赌场。
村上是个日本人，操控着东京最大的帮派，正站在两人一旁静静观望。
索旺达是个雇佣兵头子，常年在北非和中东厮混，此时正一脸不耐烦地站在远处等待。
“艾丽卡身上的意外不会再次出现。”亚历珊德拉强调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看到高夫人死了，你怕了是吗？”
“高夫人是我们的同伴。”博徒气的脸涨红，“你真该去治治脑袋了，你这个贪婪的女人，里面躺着的那个家伙杀死了我们的同伴，你还想在他身上召唤黑空，你就不怕他杀的下一个人是你吗？！”
他们借助龙骨，已经活了几百年，活得太久，以至于很少会想到死亡这件事。
这次高夫人的死，给所有人敲响了警钟，博徒意识到沈久在针对他们下手，在这个男孩面前，他们真的会死！
此时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打爆沈久的脑袋。
“高夫人是意外。”亚历珊德拉坚持着这一点，“我已经找好了献祭的材料，只要几个小时，就能多出一个强悍的打手，可以想象，如果他能完美承载黑空的力量，那是什么概念？”
“一个在世真神！”亚历珊德拉仰起头，表情有些狂热，“那些敌人，所有人！都不是我们的对手！”
“疯子！碧池！”博徒骂道，“你这个猪油蒙了心的蠢货！做你的梦去吧！”
他拎起枪，一脸不耐地转身往实验室内走去，嘴里嚷嚷着，“我不管你要做什么，现在，我要一枪毙了他！或许黑空喜欢死了的容器呢！”
“晚了。”亚历珊德拉双手抱胸，冷笑起来，“你以为我在跟你浪费口水吗？献祭仪式已经开始了！这个实验室下面还有一座地下空间，下面有二十个小孩，他们的血已经开启了仪式，现在你想杀他，就要面对黑空的怒火，没人能打断仪式！”
博徒一言不发，转身看向亚历珊德拉，抬起枪口，怒气腾腾地盯着她，枪口顶住了她的脑袋。
亚历珊德拉毫不示弱的瞪着他。
一旁的村上叹了口气，伸出手压下博徒的枪口，低沉道，“争吵没有意义了，既然仪式已经开始，那就等等结果，或许他根本承受不住黑空的力量呢？”劝说了一句后，他看向亚历珊德拉，“高夫人已经死了，希望她是最后一个。”
亚历珊德拉嘲讽似的笑了声，“那个老婊子死了你们心里不高兴吗？分龙骨的又少了一个，各位都能多活几十年。”
“慎言！”村上打断她的话，“别忘了，五根手指是一体的。单独的手指力量不足，如果我们分散开，敌人会把一根根指头敲碎！”
“噢。”亚历珊德拉道，“我还以为你们日本人的手指比其他地方都厉害呢。”
此时，沈久探查到实验室里没人之后，给自己施加了一个猫之轻灵的魔法，身体也变得和猫一样柔韧无骨，轻松脱离了钢索的束缚，但他却还是无法离开这张金属床。
将精神力集中在双眼，他低头看自己的身体，一道道黑红色的魔力从地下钻出，穿过金属床，如同绳索紧紧缠绕着他。
看到这一幕，一股浓浓的血腥味突然钻进他的大脑，还有一股深沉的邪恶气息。
被这气息一熏，沈久脑袋一阵昏昏沉沉。
他下意识施展了驱逐邪恶。
与此同时，亚历珊德拉和博徒的对话断断续续传进他的耳中。
“黑空...仪式...”
“血...已经开启...”
明亮澄澈的白光笼罩他的四肢，艰难的对抗着黑红色的邪异魔力。
他身上的白光也吸引了外面看热闹的索旺达的注意力，他惊愕地看着沈久身上的异常，喊道，“伙计们，你们看他身上，这正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