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失败的血清（终）
“把手机摄像头对准他。”斯凯的声音响起，“我们拍下来，如果有危险，建议提前阻止。”
沈久把手揣进兜里，把摄像头提了上来。
“会有危险吗？”马特有些犹豫，“这是要做什么实验，他们把他封在一个玻璃盒子里，看起来不太对劲。”
旁边有人看到马特窃窃私语，不满地提醒道，“你们在说什么？不用担心辐射泄漏，你们的防护服上都镀了厚铅层，很安全，现在闭上嘴，安静观察。”
话语间，玻璃另一侧的巨大仪器已经被启动，实验室内部的灯光骤然熄灭，一片黑暗中，听到流浪汉一声短促的嘶吼，然后安静下来，整个实验室漆黑一片，静悄悄的。
“成功了吗？”有人小声问道。
“恢复电源。”博士不满道，“快点。”
有人跑出去，开启备用电源，实验室的灯闪了闪，又亮了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玻璃内部的流浪汉，然后纷纷下意识移开了目光。
太瘆人了。
脸上已经看不出原本的五官，像是被烧毁了一样，冒出黑红色的血斑，上半身干瘪衰朽，暴露出来的身体部位都被血斑覆盖。
“他死了，所有的细胞全都坏死了，脆弱的人体根本承受不了伽马射线，人体怎么可能承受伽马射线的强辐射？”博士焦虑的喃喃自语，“不，不是射线的问题，有过成功的例子！是人的问题！告诉他们，我们需要更多人！”
沈久和马特相视一眼，掩饰不住内心的震动，他们都见过死人，但很少见到死这么惨的。
马特已经忍不住，直接闯到博士面前，“你刚刚杀了个人！用这样毫不人道，无比残忍的方式，杀死了他！”
博士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你是在挑衅我的权威？说出你的名字，现在，你被辞退了。”
一旁的实验员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
在这种地下实验室，被辞退的结果不是卷铺盖回家，而是被前同事打包搬到实验台上。
“我叫......”马特一时噎住了。
“废话这么多干什么？”沈久按住他的肩膀，“全杀了，你不做，让我来。”
马特还没反应过来，眼前闪耀起华丽的七彩光芒，房间里所有实验员被光芒笼罩，翻着白眼纷纷晕厥过去，马特虽然没有晕厥，但一时间有些失神，愣愣的站在原地。
沈久提着匕首，像是农夫收割麦穗，轻快的走在生命的田野上，匕首轻轻划过，割破喉咙和血管，勤劳的农夫收割着罪恶灵魂浇灌的麦穗。
“上帝说草必枯干，花必凋残。”沈久低声道，“有罪行的人，终将受戮。”
留下那个博士，沈久一巴掌拍在他脸上，拍醒了他，一双惊恐的眼睛刚睁开，就听到沈久的询问，“告诉我，你为谁办事？”
博士朦胧中看到自己的许多助手安静的躺在地上，脖子处都有一道深深地血线，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牙关打战，“放......放过我，我什么......什么都不知道......”
“最后一次询问，你为谁办事？”沈久把冰冷的匕首轻轻放在博士的脖子上，感受到匕首表面残留的温热液体，博士身体一抖，裤子下面出现一团水渍。
“威尔逊基金会。”他忍着晕过去的冲动，艰难的说，“是他们的董事长，一个肥胖的男人，他邀请我主导实验。”
“为什么要做这种实验？”沈久的手抖了抖，匕首不小心割破了博士的表皮。
博士吓得一哆嗦，破开的伤口涌出血来，他感觉自己的脖子要断掉了，带着哭腔道，“是五角大楼，他们和军方达成协议，如果改造人体的实验成功，就能接到军方的订单，还能......”
匕首压得更深了一点。
“他说，还能卖出地狱厨房的特产。”博士颤抖着，几乎快要痉挛了，“他说的，地狱厨房什么都没有，唯独不缺......”博士咽了口唾沫，接着道，“不缺人......”
“地狱厨房的特产。”沈久眼神淡漠，匕首下压，轻松地挑开了博士的动脉，一道血柱飙起，“不是你们这些渣滓吗？”
......
曼哈顿，一座顶层空中花园公寓。
威尔逊有些臃肿的身影站在窗前，挡住了月光，他静静望着远方，身后一个瘦高瘦高的男人躺在柔软的沙发上。
“有时候我总在想。”沧桑的声音从口中传出，“生命的意义是什么？死在我手下的生命足够多的时候，我会去花园看看，娇嫩的鲜花总是短暂。也是在一座花园里，我遇到了凡妮莎，在那之后我又觉得，地下世界的争斗和杀戮，在有些人看来就是笑话。”
“无意义的思考，想想，杀戮的滋味多么迷人，敌人的血液喷溅到你的脸上，仇恨在你手中建立，又在你手中终结。”沙发上的男人迷醉的吸了一口气，回应他，“你是黑道皇帝，这个国度地下世界的君主，你不该如此懦弱。”
“这并非懦弱。”威尔逊不为所动，声音冷静，“而是理智的审视。”
他转过身来，一张森然的面孔在月光下有些肃穆，“这个世界没有你看到的那么简单，CIA、FBA、神盾局、变种人，变异人，这些都是威胁。所以我告诉自己，要变得更强，直到死去。”
沙发上的男人陡然跳了起来，他的动作十分诡异，像是电影慢放一样，却又保持着高速运动。
“所以你和军方做交易？还准备参选议员？”男人的声音有些尖锐，“所有人都尊称你为金并，难道金并想成为这个国家的总统？”
“或许。”威尔逊淡淡的俯视着他，“我想这没什么难的，我最看不起愚蠢的人，他们有时觉得自己什么都能做到，有时又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成。而我想做，就做，就一定能做成。”
他身后的男人嬉笑着拍手，“多么狂妄的自信，但我不一样，我只要能杀人，能一直杀人，就够了。”
“所以对你，我还算放心。”威尔逊淡淡道，“如果哪一天你不听话，多了别的念头，就是你死的时候。”
“当然。”男人笑嘻嘻的说，“那么说说，想让我杀谁？最好是那种难搞的货色。”
“会有的。”威尔逊越过他，离开客厅，“把实验室看好，想要获得军方的支持，就得做成这单生意，这是从一帮生物基因巨头手里抢东西，小心有人捣乱。另外，如果改造强化技术成熟，或许你我都能用到。”
“遵从你的命令。”月光照亮威尔逊身后男人的脸，他戴着一副遮住半张脸的面具，额头有一个白色的靶心图案，“尊敬的金并，我们的领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