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禅房
莽头陀听后只觉脑子嗡嗡地响。
那劫匪所说的“大师兄”,是他特意从百十名匪寇中挑出来的弟子。
见其根骨不错,将来有望继承衣钵。
又会讨得自己欢喜,能帮忙处理这寺中大小事物。
他为此还亲自给这人剃度。
准备等其回到寺里,便传其入门的吐纳口诀。
此刻突闻噩耗,他眼前一黑,身子晃了几晃。
“你给我细细说来!”
“是!住持!我们几人按您的吩咐下山去接应大师兄,谁知一路上都未寻见他们的身影,最后走到那山下江边时,才发现了他们搭建的营地……”
那营地里发生了什么,徐晋元比在场的诸人都清楚。
但他眼观鼻,鼻观心,丝毫不做声。
默默等那人,把事情的前后都交代清楚。
半晌前,莽头陀还意气风发。
准备以这钵盂峰为中心,再起几处分舵,大发横财。
可现实却狠狠给了他几巴掌。
不仅报恩寺无故着火。
他新收的唯一一个弟子,还莫名遭了毒手。
一脚将汇报之人踢开后,他当即就要召人手过来。
下山为他的爱徒报仇。
“住持且慢,这徐小神仙上山与蔡道友新结交好友,都发生在最近两天,我看他们两人皆有嫌疑,不如让奴家代您将这二人先看押在寺中,免得与人通风报信,你去山下寻人如何?”
被连着闹腾了几次。
莽头陀心力交瘁之下,想也不想地就答应了苏莲的说法。
见莽头陀向着自己,苏莲更是借机顺杆向上爬。
她贴着这位愁眉不展的住持身上,嘻声说道。
“这徐道友和蔡道友皆是修士,不似凡人,我还想请住持出手将他二人的法力封禁了。”
“贱人安敢如此?!”
泥人尚且还有三分火,那蔡野湖听到苏莲还要封禁他的法力。
这不就是打算要将他当软柿子捏么。
“这种事情我断然不会答应,我劝住持你,想都不用想。”
“住持……”
一个是自己的禁脔,一个是自己邀来助拳的同道。
且二人境界都不弱于自己。
莽头陀无奈之下,只得连连说道。
“罢了罢了,既然蔡道友不愿,那便依了他。”
随后不顾苏莲那不满的眼神。
他扭头看向徐晋元。
但后者脸上亦是满脸防备的表情。
他便抬起右手,行了一揖。
“二位贤弟,暂且委屈一会,待我去将这两日的事情查个清楚,若是与两位无关,贫僧自会亲自登门致歉。”
“住持请便。”
徐晋元淡淡说道。
听语气,还以为是心有不满,不愿多说。
而那蔡野湖更是直接,直接把头扭到一边,朝着禅房走了去。
莽头陀苦笑数声,接着吩咐了苏莲几句。
最后带着四人出寺。
过了会后,报恩寺中才渐渐消停了许多。
但禅房内的三个人,却是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着对方。
苏莲因为目的没有达到。
所以也不敢过于放肆,继续去挑衅那蔡野湖。
可她在塔上时,玩的还不够尽兴,便被那无名之人打断。
此刻浑身有些说不上来地难受。
坐了一会,不知怎么。
塔上的那种火热的感觉又逐渐回到了她的身上来。
这时也没有别的事情,能分散她的注意力。
身子不易察觉地扭动了几番。
终于忍耐不住。
将一双美目,看向了正在闭目静坐的徐晋元。
“徐小神仙是哪里人士?我们几个在宴席上只听你说是在南疆苦修,但南疆广阔,你又拜在哪位高人门下?”
听到那百花娘与他搭话,徐晋元眼眸一动,缓缓张开望了过去。
“在下师门不值一提,更何况我学艺不久,这茫茫群山,我也不知哪里叫什么名字。”
“遮遮掩掩,我看你嫌疑最大!”
蔡野湖嗤笑一声,脸上尽是不信之色。
要不是这白衣小子突然出声,将众人的怀疑对象放到了他的身上。
现在说不定他早已在房中与那位佳人,共剪烛光了。
想到此处,他心里怒意更甚。
恨不得要一剑将这小子斩了。
“呵呵,蔡道友何必动怒,我虽不知道家师清修之地的名字,但他曾多次与一位好友往来,只言片语之间,我只听得‘红发老祖’四字,想必他们二人相熟的很。”
听到“红发老祖”的名号,蔡野湖瞬间面色一白。
这南疆之地,排的上号的唯有那么几个。
他潜入南疆之时,就已从竹山教相熟之人的口中打听了个大概。
红发老祖成道多年,早已成就地仙之境。
想他一介筑基初成的小小剑仙。
对方估计出口气,都能要了他半条命。
倘若真是此人。
那这徐晋元的师父,估摸着也差不到哪里去。
蔡野湖越想越怕,竟是沉闷不语了。
这时候,他心头掠过一丝说不上来的味道。
刚才他是怎么了。
虽然嫉恨那徐晋元坏了他的好事。
可毕竟两人没有深仇大恨。
他这股莫名的杀意,又是从何而起的呢?
“怎么?听到人家报上家门,姓蔡的莫不是怕了不成?”
苏莲看到蔡野湖面色一阵红白交替,心中好笑。
“哼,我只是在分辨真假而已,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弃低攀高?”
蔡野湖说着却又瞄了一眼徐晋元。
可这白衣少年的脸上风平浪静,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
难道是真的?
他心里拿不定主意,只得收敛几分怒气。
论斗嘴,苏莲知道蔡野湖嘴硬。
可她坐在这。可全然不是为了与人斗嘴来的。
“徐小神仙年方几何?”
“春去秋来,约已十六。”
具体年龄实则徐晋元自个也不清楚,他现在的外表看上去确实是十多岁的模样。
若论心智,却早已成熟。
苏莲听后似是颇为满意,便换了个位置坐到了徐晋元的身旁。
“不知道友家中可曾安排过婚配之事?”
“在下出来的紧急,想必二老还未来得及操劳。”
“可有中意之人?”
“自学业初成,就一直跟随家师左右,还不曾接近女色。”
那就好,看来还是个元阳饱满的童子。
虽然嫩了点,但味道必然能比那些臭男人好很多。
至于身子孱弱,大不了她悠着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