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抢婚后,少帅对我追妻火葬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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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27 机会

第27 机会

“等等。”

意外的声音响起,陆赫之叫住了他,而后悠悠地站起身来,向桌外走。

李副官不敢怠慢,他想着许是他还有什么事要交待,赶忙转回身来,躬身行了礼,静待着指令下达:

“少帅您吩咐。”

但陆赫之却不急应他,只是径自走到一侧的墙边,靠墙的一侧被装饰成了半面酒架,自上而下琳琅满目地搁着百余瓶年份各异的高档洋酒,他随手抽了一瓶出来,转身看向他:

“阿毅,你跟着我,也有三四年了吧。”

陆赫之不紧不漫地说着,言语间透出一丝难得的亲近。

李副官蓦地楞了一下,嘴巴张了张一时不知该如何回话,他不明白他言下的意图,以他这许多年随侍左右对他的了解,这位督军大人的城府,是不会轻易说出毫无因由的话的。

见他语塞,他倒是也不恼,兀自笑了笑,衔着酒瓶,向他走近。

“不必紧张,没什么别的意思。”

他来到他的身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转身径自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坐下,从桌下的屉中取了开瓶器。

李副官看着他的动作,连忙上前去要接手帮忙,却被他利落地挥手一挡,拒绝了。

砰地一声,瓶顶的软木塞被拔了出来,带着隐隐发涩的一丝酒香,瞬间飘散了出来。

而后,陆赫之看着他,徐徐开口:

“其实我一直,都拿你当兄弟看……”

陆赫之的目光倏忽间染上了一丝迷离,仿佛一瞬间放下了心防般,有意地想拉近与李副官的距离,他极少如此,大多时候,他都是清冷高贵的,话不太多,又不怒而威。

李副官赶忙连连应下:

“不敢当不敢当,少帅,我……”

但是陆赫之没有理会,自顾自地指了指他身后的玻璃柜子。

李副官顺着他的指向看了过去,玻璃柜里摆着一些精美的收藏品和一些饮酒用的器皿,他明白陆赫之的意思,但他不敢贸然。

“拿两个杯子过来,陪我喝一杯。”

见他久久没有反应,陆赫之不得已只得出言命令道。

李副官有些无奈,这本不是他分内的事,但上官下令了,他也只能遵从,转身迈了两步,从身后的柜子里取了两支通体瘦长的高脚玻璃杯,摆到了陆赫之面前的几案上。

“坐。”

仍是漫不经心地话语,陆赫之瞥了一眼侧面的沙发座,示意他坐下来。

李副官瞥了一眼那座宽大舒适的真皮单人沙发,一瞬间却只觉得如芒在背,只能立在当场,不敢动弹。

自己是有多大胆子敢和督军大人平起平坐,虽然他如今也坐得副官省第一把交椅,但地位仍然过于悬殊,且不说这上头还有诸多司令参将,且不说,此刻面前这人的腰间,还别着枪……

他不能,亦不敢,所以他只能出言推诿。

“少,少帅,您看,也这么晚了,要不您也快些安置吧,最近的事务这么多,明早还要早些去公署才是。”

李副官怯怯懦懦地开口道,虽然他不确定这样的说辞可以将陆赫之的命令搪塞过去。

但是沙发上坐着的男人蓦地抬起头来看向他,眼神锋利得如箭羽一般。

可是那目光旋即黯淡下去。

罢了,这个世上,到底是再没有什么人愿意陪他说些真心话了。

“算了,你回去吧。”

陆赫之对李副官的话语感到不快,知道是便不再强留,终于是摆了摆手,同意李副官离开,临了还不忘嘱咐了句:

“明日早些去警署,那几个人你亲自盯着,再想点办法。”

李副官得了令,瞬间如释重负,行了礼后,逃也似地便拉开门离开了。

陆赫之望着他离去的样子不由地勾了勾嘴角,或是轻蔑,或是自嘲,这江北人人都惧他,身居高位,到底也不过是孤家寡人。

书房里酒香四溢,他自顾自地替自己酌满了一杯,送到嘴边浅浅呷了一小口,仰靠在沙发的软枕上细细地体味,突然间竟萌生出了一丝难以名状的孤独情绪,鬼使神差地,便提着酒瓶和杯子,迈步出了房门。

三楼的走廊尽头,连接着一个数丈见方的宽阔天台,他径自向着那边走了过去,迈上台阶,一个人站到栏杆的旁边,将酒瓶放到近旁的栏柱上,感受着夜里微风的安抚,一面慢慢品着手里杯中的甜涩液体,一面任由自己的心思游离到不知方向的何处。

极目远眺隐约可见前方远处,闹市区的方向有灯火盏盏,被高大的树木遮挡住,随着微风的吹拂一明一暗。

已是深夜,城区已然繁华散尽,能有这寥落的几缕微光,已是不易。

这样的星火斑斓让他有一瞬间生出些困惑和恍惚,恍惚着回忆起过去种种,这些年的沙场征伐,戎马倥偬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本不必过这样的人生,分明他的生活也曾是淡泊美好的,在家族的荫蔽下自由自在,过了一段清逸闲散的舒适生活,可是这些,自从兄长骤然离世以后,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大哥战死沙场,两个姐姐为了家族利益远嫁,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却逼不得已要接受原本从没有想过要经历的人生,仿佛只是为了能继续延续家族的荣耀,实现先父的夙愿,不负长辈们的厚望。

手染鲜血,杀人如麻,心狠手辣,似乎在旁人眼里他的形象无外乎此,可这根本就不是他想过的生活。

悲愤,哀怨,他找不出什么更合适的措辞来贴近自己当下的心情,总是活在别人的期待里,总是为别人而活,他早就失去了自由,却只落得个屡次被人暗杀的下场,一刹那的怒意,他只觉得无法抑制心中的火气,猛地将手里的酒杯大力地向外掷了出去。

玻璃杯子哗地一声径直落在了一楼庭院的地面上,恰逢经过的侍女不查,生生被吓出了一声惊呼。

沈婉宁并没有听到院中的响动,送走了许安宸,此刻的她还正坐在外间小客厅的沙发上喝茶,手边只有几张许安宸来时带给她的一本画报。

门口的走廊上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急着便传来一阵不大不小的争吵,这引起了她的一丝兴趣,于是留了个神,起身走到门口侧耳窥听起来。

“怎么回事啊?”

是某位女仆紧张询问的声音,听着似是闹出了什么不小的动静

“将军在三楼天台上,把杯子碰下来了,你快去看看。”

是另一名女仆的声音,沈婉宁竖着耳朵听着,二人的话语让她立时警觉起来。

“我去?将军又没有吩咐。”

先开口的女仆似是十分不情愿。

“好吧好吧,那我们先去院子里把东西打扫了。”

二人的身影随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消失在了回廊上,沈婉宁迈步走了出来,面上的神情一瞬间变得无比兴奋。

这简直就是天赐良机,真可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飞速地理了理妆发,她不敢耽搁,迈开步子大步地便向天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