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请叫我叶先生
安排完事情之后，叶宝儿来到老妪也是这个部落的族长的门前，敲了敲门，得到允许之后才推门进去。
只是没想到老妪竟然坐在熊皮上，双腿盘膝而坐，双目紧闭，脸色肃穆且安详，似乎是在修炼。
和他平时看到的状态完全不一样，他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也没有打扰，就静静地看着老妪在修炼，想要看出些端倪。
他掌握的修炼方法其实很简单，修炼精神力就是不断地构建复杂的图案，并且记住图案的每一个细节。
等到精神力达到某种程度，就能脱离构图的阶段，可以神游太虚，利用精神力观察周围和自身，能够看到很多人眼看不到的场景。
例如人眼是看不到能量的，只能感受能量的存在，但是使用精神力却很容易“看”到能量。
炼体更加简单，就是不断利用生命能量刺激人体细胞，让细胞不断地更新迭代，每次更新迭代都比之前强一点。
当然这种让细胞更新迭代的方法，必须要配合特殊的药品，能够让人体细胞无限分裂，且不能变成肿瘤。
正常情况下，细胞的分裂是有次数限制的，一旦分裂到一定次数，就不能再分裂，人体也就进入到衰老阶段。
如果没有这种可以让人体正常无限分裂的药品，也不是不能炼体，只是效率要低很多，修炼的成果也要差很多。
最重要的是，如果细胞无法不断迭代，就意味着无法从根本上改变人体的隐形结构功能，无法进入到练气阶段。
只能一味地增强身体结构，炼体阶段和练气阶段，存在本质的差别，炼体再厉害，在练气阶段的人面前，很难有胜算。
凡事也有例外，据他父亲所说，如果能够将身体每个细胞都修炼成一个世界，依然能够成为顶级大能，只是这条路太难走了。
在到这里之前，他刚刚进入到炼气期，只是体内能量基本被抽空，已经退回到炼体阶段。
肉眼看不出老妪目前是什么状态，微微闭眼，将自己的精神力笼罩老妪，竟然发现她周围竟然附着薄薄一层能量。
只是这种能量和他以前使用的生命能量略有不同，生命能量在精神力观察下，呈现绿色，而眼前的能量气团，呈现乳白色。
他修炼的生命能量是科技手段合成的能量，需要专门的科技设备配合，才能让他利用生命能量修炼，效率自然也更高。
显然老妪目前修炼的能量，是这个世界自然存在的能量，浓郁度并不高，至于效果如何，他也不清楚。
不过看到老妪这么大年纪，也没有修炼出太厉害的成果，只能有两种情况，第一种就是修炼的方法不太对。
不同的修炼方法，在吸收和利用能量效率上存在天差地别，在开发身体潜能上也存在天差地别。
第二种就是这个世界自然存在可被生物修炼的能量，确实过于稀薄，不然他这段时间晚上一直冥想，却没有特别引起他的关注。
所以他认为除非类似洞天福地的地方，存在比较浓厚的自然能量，其他地方的自然能量，应该不算浓厚。
老妪被他的精神力覆盖之后，就察觉到自己被探视，睁开眼看着双目微闭的叶宝儿，没有责备他。
只是淡淡地说道：“不知上神找我什么事？”
以前他以为老妪不过是普通人，现在发现她原来也算是修炼者，那么他装神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于是不好意思地说道：“族长直接喊我名字就行，如果觉得不习惯，也可以喊我叶先生。”
他虽然不打算装神仙，但是自认为还是能够担得起“先生”二字，毕竟他教会了村里人识字，还教他们制作了很多东西。
老妪听到他的话，笑着说道：“我觉得还是喊上神比较好！”
他不知道她这话是不是揶揄，只能解释道：“其实我是初来贵地，人生地不熟，才想着冒充神仙，获得你们的认可。”
听到他的解释，老妪并没有感到很意外，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坦诚，将自己的老底都给掀了。
说完看到老妪沉默，叶宝儿敢肯定，老妪可能早就看出来一些东西，至于为什么没有拆穿，肯定有目的。
可能是他对村里人确实真诚相待，不仅帮着打猎，还教会孩子识字，还帮助村民合理利用周边的资源制作各种器物，改善了生活。
这种情况下，拆穿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还不如合理利用他的能力，给村里谋取更多的福利，学到更多的知识。
“既然叶先生执意如此，老妪我也只能从善如流，只是期望叶先生能够不吝教导！”老妪终于开口说道。
果然如他所想，老妪之所以不拆穿，是希望他能够教给村里人更多的知识，感觉自己傻傻被人利用还不自知。
不过他来到这个世界，本就有传播文明和知识的职责，在心里骂了一声自己笨蛋之后，脸上却笑着说道：“还请族长放心，只要我还在这里一天，自然不会吝啬所学！”
听到他这么说，没想到老妪竟然站起来，然后在他面前跪了下来，让他顿时不知所措，赶紧站起来，准备将她扶起来。
老妪并没有顺势起身，而是跪着说道：“我对利用叶先生表示歉意，只是大家生存艰难，不得不出此下策，还望叶先生原谅。”
“人类对知识的渴望属于生命的本能，我怎么会介怀，还请族长速速起身！”叶宝儿嘴里说着，手上扶起的动作并没有停下。
听到他这么说，这次老妪终于顺势起身，再次盘腿坐在熊皮上，脸上的笑容显得比之前更加真诚。
叶宝儿坐回竹椅上，突然意识到他和老妪的对话，竟然如此顺畅，远比他和同村里其他人交流要好得多，几乎和阿莲娜达到相同的水平。
这说明自己在教导孩子识字的时候，她虽然不在现场，但肯定也在观察学习中，甚至他平时说话的内容，也被她记在心里。
果然能够当上族长，必然有过人之处，绝对不是凭借岁数那么简单，学习能力、心机程度等缺一不可。
“不知叶先生找老妪所为何事？”族长终于询问他的来意。
叶宝儿想了想，还是打算如实相告，于是说道：“我观族长刚才周身能量萦绕，应该是在修炼。”
老妪并不惊讶他的说法，点了点头说道：“叶先生慧眼如炬，这是祖上传下来的方法，是保证我们整个部落存续的关键。”
叶宝儿能理解她的意思，像他们这样的原始部落，人口才只有几十个人，初期可能就几个人，在这么危险的丛林生存，没点超能力弄不好就要歇菜。
所以一个原始部落能够长期生存下来，必然有一个比较厉害的族长，那么在他眼里垂垂老矣的族长，武力值应该不算低。
“其实我也算是一个修炼者，只是来到这里，能量被消耗一空，这次过来是想询问族长，是否有火山的消息？”叶宝儿直接说道。
老妪听完他的话，想了一会儿，似乎是在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特别是他提到修炼者，是她第一次说。
当理解他口中说的修炼者，应该是和她一样，可以吸收天地能量为己所用，只是对他口中的火山不甚明了。
“叶先生说的火山是什么？”族长问道。
“就是能够喷火的山。”叶宝儿解释道。
听到他这话，族长想了很久，说道：“从祖辈传下来的故事里面，确实提到过火山，不过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确定。”
没想到老妪竟然直接告诉他有火山，以为她会为了让他多待在部落，选择将消息隐瞒，避免他过早离开部落。
老妪也是玲珑心思，看到他一愣，知道他在想什么，笑着说道：“该来的会来，该走的也留不住，一切随缘！”
不得不说，活得岁数久了，人也会变得通透，就算她不告诉叶宝儿火山的消息，总有一天也会选择离开，不可能在这里待一辈子。
“还请族长不吝赐教！”叶宝儿诚恳地说道，并用手向她作揖，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具体位置我也不清楚，只是知道往西走，有万里群山，里面就又会喷火的山脉，也就是叶先生口中所说的火山了。”族长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只是她的描述过于笼统，不知道距离这里多长，也不知道具体的特征，只是知道往西走，就能找到火山。
“能否具体一点？”叶宝儿忍不住问道。
老妪摇了摇头，说道：“这些都是祖辈传下来的，经过数代口述，就算当初再详细，也会遗漏，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见她这么说，叶宝儿不再多问，因为她说的确实是事实，没有文字记载，仅凭口述，能够传下只言片语，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
这就体现了文字的价值，就算前人做出再厉害的成就，也会因为无法传承而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见无法获得更多信息，叶宝儿站了起来，说道：“那就打扰族长了！”
看他要走的意思，族长也站了起来，满脸歉意地说道：“不能帮助叶先生，老妪深感惭愧。”
没想到她这么客气，叶宝儿不得不说道：“族长不用自责，起码知道往西走就能找到火山，这已经足够了。”
将叶宝儿送出门，老妪重新坐回熊皮上，没有了刚才的笑容，满脸露出沉思状，一时间屋里又安静了下来。
叶宝儿出来之后，觉得有必要加快这边的进度，于是找来一些人，带着他们去外面找松树，准备砍一些松树枝丫过来做油烟墨。
手工制墨，主要工序有练烟、和料、制作、晾干和描金等，其中前面几个步骤，以现在的条件都能满足。
只是描金这个步骤，以当前的条件暂时做不到，只能在墨锭表面涂上一层油脂，起到密封作用，使得墨锭保持一定的湿润度。
收集好松枝后，他让人使用土砖搭建了一个相对密闭的窑洞，将松枝放进去，然后在窑洞的上方开口处，盖上竹篾做成的漏斗。
这样在不完全燃烧的情况下，松枝会产生大量的烟尘留在上面的漏斗上，收集这些烟尘即可。
这里面最难以掌握的就是火候控制，需要对出入风口实时监控，掌握收烟的时间，才能保证烟炱黑度、细度、油分和灰分。
安排人员准备练烟所需要的东西之后，他又带着人员出门狩猎，准备弄一些动物皮来制胶，和收集的松烟混合，充分搅拌，杵捣均匀。
这一步算是最费时费力的步骤，需要不断的杵捣，需要达到十万次，松烟和胶合料才能达到细腻均匀的程度，制成配料。
然后就是压模，制成长方体，如果当做商品，还需要在上面印上装饰图案和文字，显然他们不需要这么做。
晾干只需要控制好温度和湿度就行，避免墨锭内部水分析出不均，产生碎裂纹，需要频繁查看墨锭的晾干状态。
最后将湿度适中的墨锭，用油脂涂在表面，起到保湿的作用，提高墨锭的存储时间和使用寿命。
由于这里面有很多精细活，哪怕他看了相关资料和制作过程，也需要在实践当中总结经验，很多关键部分，需要他亲自参与。
在这些工作的空隙，他教村里人制作毛笔和粉笔，有了生石灰，再找来石膏，就能很轻松制作出粉笔。
有了粉笔，就不只是单纯教孩子们写字了，他开始交给孩子们简单的数学知识，相比简单的识字，显然更加有意思得多。
文字是记录文明的重要载体，是文明厚积薄发的基础，但是想要发展科学，数学是无论如何都绕不开的内容。
他先简单地教孩子阿拉伯数字，为了今后在数学公式书写上更加方便，他还教给孩子简单的字母符号，至于字母文字，就没有必要教了。
他预计自己待在这个部落不会很久，接下来的时间，除了随狩猎队出门打猎，和制作笔墨纸砚之外，就是给孩子和村民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