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青春那几年之大三暑假

我忘记了你，也许是因为我曾经忘不了你。

我想起了你，也许是因为我已经忘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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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忘记。

我睁开眼睛，白色的墙壁，整洁的房间。

我的左手打着吊瓶，右手边有人趴在我身上安静的睡着。

我稍稍的移动了自己，努力的回忆自己为什么会在医院里。

但是我想不起来，我只记得我好像睡着了，然后做了一个梦。

然后梦醒了，就在这里。

我看了看那个趴在我身上睡得很香的女孩子，有点熟悉，但不认识。

她酣睡的样子是那样的恬静，让我不忍心把她吵醒。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醒了过来，看到我也醒了，似乎有了点精神。

裤子，你醒了。

恩，你是谁？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在医院？于是我的疑问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她怔了怔，苦笑了一下，然后说。

果然记不起来了吗？

恩，我记不起来了。

她想了想，说，你得了选择性失忆，是我把你送到医院来的。

选择性失忆？那是什么？

你喝醉了，然后昏睡了两天，医生说你受了刺激，会忘掉一些人，一些事情。

我闭上眼，努力的回忆，似乎自己也没什么异常。

我以前认识你吗？我终于放弃了回忆，决定向眼前的这个有点熟悉的陌生人求助。

恩，认识，她有点犹豫的说，我是你女朋友。

我便瞪大了眼睛。

你记得阿金，小傻，还有酒神吗？她接着问。

我说，记得，是我一个宿舍的兄弟。

那么雯雯呢？恩，记得。

那么菲菲呢？

菲菲是谁？我最后还是没有回忆起来。

没事，我随便问问。你转移了话题，关于我，你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吗？

记不起来了，我也很奇怪，既然你是我女朋友，为什么我一点记忆都没有。

这个说起来比较复杂，你先好好休息吧，等你好点了我再告诉你。

恩，我暂时压下了心中的疑惑，叹了口气，然后说。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可以很简单，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也可以很复杂。

简单就是说你想和他有关系便有了关系，你想和他没关系便没了关系。

复杂就是说你想和他有关系却没了关系，你想和他没关系却有了关系。

她沉默了一会，终于一咬牙，说。

我叫若水，我们是同班同学，我们原本就有关系，可是又没有关系。

裤子，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神奇，能把原本没有关系的人紧紧联系在一起。

我们有了交集，有了分离。

我原本下了很大的决心和你分开，

但是现在，我并不希望你回忆起不愉快的过去。

但是现在，我对你的依赖，让我决定留在你的身边。

裤子，也许你的病是命中注定的奇遇，

不管现在你是否记得我，

不管现在你是否接受我，

不管将来你是否能回忆起那段过去，

不管将来你是否能够原谅我。

但是我现在会陪在你的身边。

但是我不会告诉你我们的过去。

但是我会努力和你创造快乐的现在和将来。

若水淡淡的说着，没有发现自己泛红的眼睛。

我有一种抱紧她的冲动，就像那个很冰凉的大雨夜晚，若水带给我的温暖。

即使我现在完全忘记了，即使将来想起来了。

但是一个拥抱，就是爱情。

所以我说，若水，我不知道过去如何，既然你不愿提起，我也不问。

我的心真真切切的告诉我，即使我记不起来过去，我现在依然喜欢你。

若水不等我说完就扑进了我的怀里，然后哭着说，对不起。

我紧紧的抱着若水，

熟悉的依赖带着点心酸。

陌生的激动带着点疲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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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有很多巧合，

唯独我们相爱这件事，

一定不是凑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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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电话。

于是我办理了出院手续。

回到有间烧烤还是白天，若水问我怎么没人了。

我说，二丫走了，这里没人经营了。

若水，你来经营吧，我说。

若水说，好，那我就是老板娘了，

于是我召集原来的人，若水便开始忙碌起来，

我回到房间，拿起手机开始回未接电话。

老爸老妈自然是着急我怎么没有回家。

我说要毕业了，太忙，不回去了。

阿金的电话倒是很意外，原本以为他不会来电话的。

阿金，小傻和酒神在另外一个城市过得很好。

他们开了一家外贸公司，已经走上正轨。

刚过完最忙的时候又扩大规模。

小金说，留了一个副总的位置给你，随时过来都行。

小金说二丫现在在他那里，经常听二丫念叨起我，二丫很挂念我，连酒神这个亲弟弟都吃醋了。

小金说真没想到若水和我走到了一起。

我说你怎么知道。

小金说二丫告诉他的，若水是我们班的班花了，以前是和土木系的小刚在一起的，

现在便宜你了。

小金问我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我楞了楞，我说，说来话长，以后我们一起喝酒，好好聊聊。

小金哈哈的笑着说，是啊，我们好久没一起喝酒了，真怀念以前的日子。

我说，下次一定一起喝。

小金最后又给了我一个震撼的消息，

菲菲进了他的公司。

刚毕业，通过雯雯的关系过去的。

我努力回忆，却找不到任何痕迹表明我和菲菲有任何关系。

只有剧烈的心跳和强烈的胸闷告诉我，这个人确确实实出现过我的生命里。

我没有说话，小金继续说，当时我和你堕落了一年，你就是为了她。

但是她其实是喜欢你的，她后来也没有继续谈恋爱了。

她一直在等你，可是你现在有了若水。

我仔细的品尝着小金的每一句话，所以并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的听他说着。

小金说，不管如何我们都是兄弟。

最后我问小金和雯雯如何了，小金说，我们很忙，但是很幸福。

我说兄弟，祝福你。

于是这通长达一个多小时的电话就结束了，我始终没有告诉小金我的失忆。

我看到菲菲的几十个未接电话发愣。

我努力的回忆小金的话，努力的想记起菲菲，

但是我做不到。

我想回个电话问清楚，包括手机里的那条短信，小心若水。

但是我做不到。

因为若水不希望我记起过去，即使我如此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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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大雨的深夜我故意倒在你的怀里，

但是你的体温却融进了我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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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有间烧烤重新开业。

停业了几天，有间烧烤重新开业。

这并没有影响来吃烧烤喝啤酒的人，

因为现在还是夏天。

直到深夜，人才慢慢的散去。

但是仍然有几桌人继续吃着，喝着。

若水和我也坐下来，吃点烧烤。

我想喝酒，若水不让我喝，

于是我就没有喝酒，和若水一起吃着肉串。

累吗？我问若水。

若水摇了摇头，不累，她说。

大四只要写论文就行了，也不用上课，你准备去哪里实习？

不知道，只要陪着你就行。

我说，我们一起去找小金吧，去他的公司实习吧。

我都行，只要陪着你就行。

说定了，你要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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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我看看书，做好投入工作的准备。

而若水，则代替了二丫继续搞着烧烤。

我早上起来的时候桌上又有了热气腾腾的烧烤。

床上的被褥也终于能够干净整洁。

于是我有一种大梦初醒的感觉。

虽然饭菜不是那么可口，虽然被褥不是那么有棱有角。

我和若水也都很开心，

我们一起努力填补我心中的空白。

但我心里的好奇总是努力把空白扩大。

所以我们越填越少。

终于，我忍不住对若水谈起了菲菲。

菲菲也去了小金的公司上班了，我的声音很小，充满了极度的不安。

若水没有说话，犹豫了一会，说，你想起过去了吗？你能告诉我小金和你说了什么吗？

我便把小金告诉我的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若水。

若水的眉头便皱的更紧了，但是依然没有说话。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不相信我吗？我试探着问。

若水摇了摇头，我相信你，因为你相信我，一直相信我，在你肯把你的后背倒向我的时候我就知道。

那你别生气，如果你不愿意我想起过去，那么我便不想就是了。

若水怔怔的看着我，说，我只是怕你想起了过去，便会离开我。

不会的，我说。

我想去大山公园的游乐场玩，明天一起去好吗？

我说，好，我们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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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我和他的故事，但是我已经想不起来。

你已经想不起来，但是这里有我和你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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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游乐场。

公园的游乐场很热闹，人山人海。

虽然人多，但是没有喧嚣，没有浮华。

这里只有欢笑，只有开心。

若水是带着心事来这里的，我不知道是什么，

我只是陪着她到处玩乐。

一路上留下的欢声笑语，

一路上撒过的大喊大叫。

于是仿佛一切不快都被抛下，所有的难过都过去了。

直到很晚，我们都很开心，就好像一切都和我们无关。

我们只有开心，

笑声和尖叫证明。

终于若水说，

我累了，我们去喝杯咖啡吧。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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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厅里悠扬的音乐和昏暗的灯光没有驱散我们的开心。

但是我和若水都没有说话。

我们默契的看着对方，

谁也不忍心打破这份开心。

谁也不愿意破坏这个浪漫。

拿铁散发出阵阵的幽香，我细品一口，然后忍不住说，

咖啡很香，但是很苦。

若水笑了笑，你忘了加奶昔和砂糖了。

奶昔和砂糖的甜味能掩盖咖啡的苦，但是咖啡始终是苦的。我说。

我和你在一起很开心，但是我始终觉得有点什么，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让我无法释怀。

若水收起了笑容，换做沉思，拿起咖啡，没有加奶昔和砂糖。

狠狠的喝了一口。

我说，你忘了加奶昔和砂糖。

若水说，是很苦。

于是我对若水说，你生气了？

若水没有说话，又喝了一口咖啡，然后说，我不该这么自私的。

我帮她和我的咖啡加了奶昔和砂糖，我们一起把甜放进咖啡里。

然后开始搅拌。

若水说，这个游乐场有我和小刚最深刻的记忆。

我想起小金和我说的小刚，忍不住心里一紧，

若水也没有等我答话，对着我说，也对着她自己说。

我曾经以为开心就是爱情，我曾经很开心，所以我认为我曾经拥有爱情。

所以我以为我永远都不能离开他。

当小刚和菲菲在一起的时候我崩溃了。

但是我没有哭，我没有眼泪，只有愤怒和痛苦。

我很恨，我恨菲菲，我恨小刚，后来，我恨你。

我和你最后在一起了，但是我了解了你以后我开始同情你。

我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很开心，很快乐，于是我开始害怕起来。

我害怕我会爱上你，我害怕我所做的一切偏离最初的目的。

所以我最终还是在你烂醉的时候和你说了分手。

回去以后我哭了，哭得很伤心，

于是我才知道爱情不是只有开心和快乐，还会有哭泣。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想起过去，于是想通了很多事情。

我抱着晓幸的心里希望你喝醉记不起来我说的话，

于是我找你，谁知道你一醉没有醒来。

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今天来游乐场玩，

这里有我和他的故事，但是我已经想不起来。

你已经想不起来，但是这里有我和你的故事。

所以，我爱你。

我喝了一口加了奶昔和砂糖的咖啡，

看着若水盯着我的双眼，充满了不安的期待，于是我说。

我终于知道了我和你的故事，但是我却没有一丝的记忆，

所以我听着我们的故事，就像在听着别人的故事。

虽然这个故事很曲折，但始终不能让我产生一点共鸣。

我没有开心，没有难过，

好像和我有关，好像和我无关。

既然我已经忘记了过去，那么我向过去的那个我道别。

我的心告诉我，我很在乎你。

所以，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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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三暑假后记。

接下来的日子我和若水没有了隔阂和扭捏。

我放弃了我的过去，一心和若水沉醉在这个夏天的快乐里。

我不想知道开始，不想知道结局。

我和若水只知道，我们在相爱，我们在开心。

但是我和若水都忘了，爱情不是只有开心，爱情还有哭泣。

但是，管他呢，我们愿意沦陷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