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卅章 扑街的创作者
“别紧张。不要想着这是在录歌，就是平常说话一样。”
将安妮带到无人的角落，肖之因轻抚安妮的背心，安慰道：“闭上眼睛，幻想你这时候正在家里，躺在沙发上，刚刚睡醒。”
“你只是闲着无聊，不需要带太多情绪地哼唱一首乡村的民谣。”
肖之因引领着安妮的闭上眼睛，然后轻哼着歌曲的调调。
似乎慢慢被肖之因带出感觉，安妮用自己真实的声音轻轻跟着哼了起来。
干净、清脆，就像风铃一样。
肖之因眼睛一亮，好声音！
这种小清新又带点慵懒的感觉，没错了要的就是这个。
他慢慢停下引导，安妮哼完全曲。
“干得不错，就是这样！保持住，我们再来一遍！”
得到肖之因的夸奖后，安妮迅速进入了状态。
在伴奏中很快一遍过去。
将录制下来的歌曲进行稍微做旧的二次处理后。
听着留声机播放出来的效果，众人一致拍板。
完美！一遍过！
不得不说这个安妮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基努可以说是伯乐级别人物了。
此时录完只花了半天时间。
肖之因准备中午休息过后，下午将《无心呢喃》也一遍过了。
“基昆，你真的不准备一起唱吗？”
“是的，我再次声明拒绝。你还是找托尼老师帮忙伴唱吧。”
肖之因吃着免费的工作餐，不得不说席琳迪翁的工作室福利是真好，搞得像是切格瓦拉来过的国度一样。
吃完饭，肖之因拿出合同和几人商量了一下。几人看完都感觉问题不大，就签上了名字。
安妮如在梦中，自己这就成为一个签约的乐队歌手了。
这是以前连做梦都没敢想过的事，她过去连唱歌都只敢一个人的时候偷偷哼唱。
下午在肖之因的把关下，完成录制了无心呢喃。
基努的唱腔神似鲍比海特菲尔，略带沙哑的声线比起原唱乔治迈克尔更加深沉闷骚，将曲子演绎出完全不同的风格。
而作为伴唱的托尼老师就惨了，年近五十的他不仅要唱出弟弟的青年感，还要隐隐表现出结婚时对挚爱深情的海誓山盟，被蒙在鼓里的牛头人的感觉。
梅姨听了一天，演唱版的无心呢喃给她带来了全新的感觉。
心中暗道等小基唱片上市自己一定要去买一张在家循环播放。
可惜的是，席琳迪翁贵人事忙，一整天都没来过。
一般歌录完还需要二期编曲，但是马眼乐队一次到位，只需要修一下杂音就行。
根据工作人员的预测，只要那边审批得够快，大概这几日就可以出结果了。
肖之因第一次发歌，心里也没底。
反而是基努有信心得很，拍着肖之因的肩膀说道：“你放心吧！就凭马眼乐队的质量！一定可以一炮而红！你说对吧安妮？”
安妮拼命点头。
各回各家，等着消息。
东区中学。
彼得迈着六亲不认的脚步走在校园大路上。
距离上次裸照风波过去已经有两个礼拜，大多数学生其实都是凑热闹，虽然都看过照片，但其实大部分是都记不住本人的。
周围的学生偶尔有认出他的，低声说了句“是大鸟彼得”。
是的，彼得现在的状态是鸟比人出名。
因为三岁跟他妈一样高的小孩好找，驴大的缠腰行货可不多见。
望着男同学羡慕嫉妒恨，女同学“惊恐中带着仰慕”的眼神。
彼得已经飘了一个礼拜了。
这当然是小事，让他真正发飘的，其实是一周前基哥帮他新拆的包！
虽然失去了三张古龙，但他这次拿到了两张让他更加喜欢的古龙牌！
翱翔于天顶乌云的暴风雨之神岚龙！
以及天空山的轮回之主天廻龙！
先不说战斗力，这两张牌立绘好看啊！
更别提战斗力也很强，加上银爵龙，彼得再次打遍全校无敌手！
而且他已经报名了猛汉杯怪物卡牌大赛！
凭借三张强力古龙牌，他有自信拿到冠军！
不过想到昨天晚饭时，基哥落寞的样子，彼得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
“哈利！放学后，是我们回报基哥的时候了！”
安东尼的餐厅。
餐厅里循环着《无心呢喃》迷离的旋律。
肖之因和基努、安妮三人聚在此处。
这段时间他们在等唱片消息的时候，也没闲着，一直在这边创chao作xi新作。
但是这周得到的消息不大好。
在上周时，他们的唱片，已经铺到了各大唱片商店了。
但是这一周下来，竟然只卖出可怜的十二张。
他们知道，这十二张还包括了乔治一家、基努的爸爸安东尼作出的贡献。
也就是说，全蒸汽城近4000万人，只有十个他们素不相识的人买了他们的唱片。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十人里其实还有熟人，格温捧场买了一张，来生乐队也偷偷去买了一张。
真正买了他们唱片的听众只有八个。
这何止叫扑街？简直就是冚家富贵了。
肖之因被打击的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
安妮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道：“肯定不是歌不好听，是我唱得不好，把买家吓跑了。”
基努怒道：“歌是好歌！唱得也好！没毛病！一定是这届听众不行！好音乐人最怕碰上没品味的听众！你看伊万秋不也是死后几十年，作品才被奉为经典的吗？”
肖之因叹了一口气：“我们是流行音乐，不能流行起来就是失败的。没关系，下一张专辑我们做金属乐，一定能红。”
在小圈子里红，肖之因心里补充道。
强压下出师不利的失落感，肖之因开始写歌。
雷尼的办公室，席琳迪翁推门而入。
“雷尼，我想你应该好好解释解释！”
席琳脸色不悦，将《迷离夜》专辑的首周销量报告扔到雷尼面前。
“你我都知道，凭借这三首歌的质量，销量不可能这么惨淡！”
席琳迪翁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着录制那首《孤单一人》，加入她的新专辑。
没想到忙完惊讶地发现基昆的新专辑已经一声不响地发行了。
而且是真的一声不响，什么广告、发布会、甚至连公司安排的推介都没有。
就这么把唱片往商店一扔就完了。
雷尼过去将办公室门锁好，上前搂住席琳的肩膀，把她带到沙发上坐下。
“席琳。你不要激动。你我都知道，年轻的音乐人心里都有一股傲气。如果不经历过挫折，让傲慢在他们心中无序生长，并不是什么好事。”
“为他们发行唱片的是我们地啼龙公司，我们可是真金白银砸下去的，我不可能为了打压他们，故意让自己亏钱吧？”
席琳说道：“雷尼你知道吗？我们一直没有孩子，我做梦都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当我看到小基那个孩子时，他对音乐是那么地具有才华，我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你我年轻时的影子。我心里把他当成我们的孩子一样……”说着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雷尼又是感动又是自责，他们一把年纪了没有孩子要怪到自己身上。
因为自己年龄太大了，加上年轻时抽烟酗酒搞坏了身体，导致席琳一直没能怀孕。
他紧紧搂住席琳，说道：“放心吧席琳，一切计划在我掌握中。等你的新专辑出来，在你的发布会上，我会将马眼乐队作为你的弟子身份，向全世界介绍。”
小比利跟着他爸爸老比利来到唱片店。
两父子都是音乐发烧友，不过老比利喜欢美声歌剧作品，而小比利更加喜欢新潮的流行乐。
老比利和唱片店老板是老朋友了，每次来不一定会买，但一定会倒在店里循环聆听他喜欢的作品。
小比利则是把注意力集中在架子上五花八门的流行唱片。
有单人作品，也有乐队作品。
有的听过，有的只是知道这么个存在。
这时他注意到一个没见过的乐队作品，封面很简单，只有一只抽象画风的眼睛，但是背景色彩姹紫嫣红的，有点像晚上的蒸汽城。
“马眼乐队？迷离夜？汤姆叔叔，这张唱片多少钱？”
“官方定价五金五银，你要的话我偷偷把五银免了。”
小比利暗暗咂舌，这张专辑只有三首歌，一个不知名小乐队敢报价五金五银，这已经接近席琳迪翁那种大歌唱家的专辑售价了！
到底是他们贪心，还是他们对自己的作品有着绝对的自信？
“可以试听一下吗？”
“行。”
老板汤姆从柜底取出一张，拆掉封装，然后关掉留声机，准备换碟。
老比利听得正沉浸呢，音乐忽然一停，不满道：“嘿老汤，你做什么？”
汤姆晃晃手上的唱片，说道：“你已经听了半场了，后半场可以让给你儿子。”
“那些快餐流行乐有什么好听的。”
换上的新碟在留声机上快速旋转起来。
等待半分钟的空白期后，吉他声骤然奏响，随即伴随着节奏强劲的鼓点。
原本安静的唱片店忽然如同进入夜晚的舞池。
每一下节奏都仿佛刚好敲在小比利心中的那个点上，亦或是自己的心在跟着节奏走？
上来就是高潮……这个吉他演奏，真是太棒了！
小比利急忙查看手上的专辑，这首歌叫《玻璃爱》吗？
好听！
失真的女声主唱响起，声音听着轻快甚至略微尖细，低保真的音效应该是故意经过处理。
但是这种反其道而行的感觉，有种雾里看花的迷离感，和高保真的吉他演奏相辅相成。
难怪叫《迷离夜》！
小比利慢慢沉浸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