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铁甲钢拳
“龙形古拳法道馆？”
乔治正在前方和一个络腮胡子的独臂中年壮汉说着什么，回头指了指肖之因。
肖之因正左右张望，很多穿着武道服的道馆弟子正在街上大声吆喝，招揽学员。
他从吆喝声中听到，自己工作地点的名字。
“小基，你过来！”
乔治招招手。
“这位是道馆的拳法教师，也是蒸汽城最好的钢铁师匠，杰克曼先生。你一定要跟着他好好学习。”
肖之因非常上道，连忙鞠躬：“杰克曼老师！”
“礼貌的不像个乡下人。”
杰克曼看起来脾气不大好，语气硬邦邦的，“你个子那么小，能干得了活吗？”
肖之因道：“我在乡下天天干体力活，没问题的！”
杰克曼对乔治说道：“乔治，丑话我先说在前头。要是这小子吃不了苦，或者不够机灵。被我开除可不是我不给你面子。”
乔治笑着称是，两人互相给对方的烟斗点了火，一边吞云吐雾，一边闲聊。
聊了一会，乔治告辞。
留下的肖之因跟着杰克曼走进道馆。
道馆相当大，一路上看见不少弟子跟着教练蹲着马步练习冲拳。
喝喝哈哈的，热火朝天。
又经过一些门扉紧闭的房间，里面传来打斗声和呐喊声。
最后来到尽头一间非常炎热的房间。
进入这间房间第一眼就能看到一个巨大的熔炉，以及一整套结构复杂的蒸汽机械。
迎面的架子上放着一只老旧的机械手臂，地上散落着各种金属零件。
杰克曼指着地上那些零件，说道：“你把地上的东西全部收拾起来放到角落，然后把房间打扫一下。”
“好。”
杰克曼走后，肖之因快速将地上这些零件根据形状分类出来，整整齐齐地排在角落。
这些零件全是钢铁铸就，分量不轻。
要是普通人需要花上不少体力和时间，但是肖之因力量不小，而且精力充沛。
只是短短十分钟就做完了。
然后拿起扫把里里外外扫了一边，垃圾倒进袋子，提着袋子出门丢垃圾。
这时他发现一群学员弟子挤在一间房间门口向里面张望。
他记得那间房间里面传出过打斗声。
有心想去看看热闹，但是门口一堆两米高的壮汉挤着，他踮着脚都看不到里面。
“断水流大师兄实在是太厉害了！我想这次区冠军肯定还是他！”
“可惜大师兄不装义体，否则铁甲钢拳赛事肯定也能拿名次！”
铁甲钢拳赛事？
肖之因竖起耳朵，可惜接下来全是各种吹嘘崇拜没营养的话了。
“都聚在这里干什么？不用练功了？”
一声暴喝把学员们全部吓跑了，杰克曼迎面走来。
肖之因借机往房间里扫了几眼，看见了一个光膀子的肌肉青年一记横扫将一根弯曲的铁桩踢得笔直。
哇哦，好厉害。
杰克曼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维护室都打扫干净了吗？”
肖之因道：“打扫完了，准备出门丢垃圾。”
杰克曼看了眼房间里的青年，说道：“不用羡慕人家，成为武道家无论天赋还是努力缺一不可。你只要老老实实干好分内工作，知道吗？”
他打量了眼肖之因，那眼神仿佛在说‘放弃吧，你身材瘦不拉几的一看就知道没天赋’。
我啥时候说我羡慕了？
“知道了。”
肖之因提着垃圾袋出去，时不时看两眼学员练功。
“龙形古拳法源自古代武术大师博伊卡。模仿五种巨龙的攻击姿态创造出的拳法！看，这是雷狼三式！”
初级教练摆了个姿势，从上往下拍出两掌，紧接着一个旋身拍下第三掌。
姿态潇洒，掌风阵阵。
初报名的学员们纷纷拍手。
肖之因丢完垃圾的时候初级教练已经开始讲解其中的各种技巧，学员们纷纷开始笔画动作。
肖之因空有一身强悍的体魄，但是基本上不懂什么武术技巧。
本来想偷偷学两招，但是想到初来乍到就偷奸耍滑，要是被杰克曼说起来，怕乔治那边会难堪。
于是暂时熄了心思，老老实实回到维护室。
进门时发现维护室除了杰克曼以外，还多了一只毛色花白的老猫。
“杰克曼老师。”
杰克曼坐在凳子上，旁边的老艾露猫正将那条老旧机械臂在他断臂的右肩进行安装。
杰克曼活动了一下义肢，对老猫说到：“下次可以试试力美郎最新的滑台气缸。”
“我会试试喵。”
杰克曼起身对肖之因说道：
“我平常没什么时间，这是我的搭档皮皮鲁，以后就由他指点你学习锻造钢铁义体的技术。”
肖之因眼睛一亮。
钢铁义体？
这玩意一听就黑科技。
连忙鞠躬道：“皮皮鲁老师！”
老艾露猫皮皮鲁道：“架子上那本书是钢铁义体基础理论喵。你没事就多看看，平常给我打打下手喵，应该很快就能进行基础维护了喵。”
杰克曼走后，皮皮鲁靠在墙角。
掏出一只小烟斗，填进猫薄荷膏，点火后自顾自抽了起来。
肖之因拿起架子上的基础理论，翻开一看头都大了。
除了部分的图解以外，全是各种文字说明，其中一些一看就是各种物理公式。
这个世界的文字肖之因也看不懂。
只能平常想办法先识字，然后慢慢学。
皮皮鲁陶醉在猫薄荷中，没有和肖之因说话的意思。
肖之因看不懂书，干脆摆弄起收拾在墙角的零件。
技术这玩意，学十年理论也赶不上半年实操。
眼看时间临近中午，维护室的大门被一把推开。
“我来了。”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肖之因转头一看，是一个身材极其魁梧的金发青年。
身高少说有大姚那么高，全身肌肉鼓鼓胀胀，将衣服撑得紧绷紧绷，像座大山一样。
他的神情懒散，但是看人的眼神却十分倨傲。
他扫了眼肖之因：“这谁啊？”
皮皮鲁已经从猫薄荷的劲头里缓过来，软绵绵地说道：“杰克曼新收的学徒喵。”
“又一个扫地的。”
金发青年嗤笑一声，也没准备自我介绍，对皮皮鲁说道：“你看看我新改装的风速三型怎么样？”
他脱掉外套和衬衣，露出上身。
肖之因这才注意到原来他的左臂是一只闪烁着金属光芒、工业感十足的义肢。
皮皮鲁上去摸索了一下：“这样看不出门道。去练习室看看威力。”
一人一猫起身走向门口，皮皮鲁对肖之因招招手：“你也来喵。”
一路上，一些老学员见到金发青年连忙打招呼。
“二师兄。”
来到一间练习室，金发青年挥挥手将里面原本正在练习的学员赶出去。
那些学员看起来不大敢得罪他，连忙离去。
皮皮鲁对肖之因说道：“近距离感受一下钢铁义肢。”
“是的皮皮鲁老师。”
金发青年站到由钢铁浇筑的练功桩前，扎稳弓步，将义肢收拳腰间。
这时他义肢的三头肌部位忽然亮起了红色指示灯，接着红变黄，黄变绿。
在灯变绿的那一刹那，义肢的各个关节处忽然猛地喷出白烟。
青年大喝一声，挥拳而出。
金属打造的拳头和铁桩接触，发出了金铁交鸣的脆响，火星四射。
收拳后，铁桩上明显多了一个一寸多深的拳印。
“这是第一种拳击模式，我叫它亿万吨拳击！”
金发青年傲然道，似乎对自己的成果非常满意。
“我觉得在区大赛上，应该没有对手可以扛住这一拳。”
皮皮鲁背着手上前观看拳印，点头道：“威力还不错喵。但是蓄力时间太久了。”
“这是最后的必杀技。我还有第二种拳击模式！”
金发青年这次改变站姿，将义肢变为前手拳。
“机关子弹拳！”
义肢的指示灯变为蓝灯，接着拳头化作残影，如同机关枪一般发出突突突的连响。
狂风暴雨般不断落在铁桩上，迸射火星。
如果对面是人，多半会对这种目力难以捕捉的快拳应接不暇，难以招架。
肖之因注意到皮皮鲁观看时轻微摇了摇头，轻声念道：“三、二、停喵。”
在他说完喵时，果然那只机械臂忽然哑了火，发出嗤得一声长鸣，僵硬不动了。
全程不到一分钟。
金发青年解释道：“这是高速作业的代价，过热保护是很正常的。”
皮皮鲁道：“我觉得还有可以改进的地方喵。其实速度不用这么快，在保证基本高速下，义肢的续航和寿命也很重要喵。”
金发青年道：“你不是拳手你不懂。比赛想要取胜，靠样样平庸的万金油装备可不行。每个选手都要有他的个人风格，高速高爆发就是我的个人风格！”
皮皮鲁道：“唔，或许你说得对，保持你的风格吧。”
这时门外几个学员走进来高呼道：“二师兄太厉害了！我想这次区冠军一定可以手到擒来！”
金发男子微微一笑，自顾拿起水冷液瓶给义肢中的散热器填散热液。
几个学员围着他大吹法螺。
皮皮鲁重新点起烟斗，对肖之因说道：“我们回去喵。”
回到维护室，皮皮鲁说道：“那个孩子是是东区区长的儿子，平常骄纵惯了喵。如果他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忍忍就过去了喵。”
难怪那么拽，原来有个区长父亲！
肖之因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