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唐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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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辅信将军府

天子也是人,也是需要好基友的!说到这,不由的让人想起汉武与韩焉,汉哀帝与董贤,魏安釐王与龙阳君......,额,太邪恶了,简直不忍直视。

不是李守义多想,实在李轮在详述李伯瑶在兰台胖揍裴炎后,皇帝的反应与处置,实在是令人无限遐想。

当然,也就是因为此事,东南鏖战的军功泡了汤,李伯瑶与正三品的军职再次失之交臂。

“说来也巧,就裴炎告御状的那天,我路过宣政殿,正巧父皇单独召见李伯瑶。”

“碰巧?”

“不需要在意细节,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开心啦。”

在李轮固有的印象中,他从没见李治给人倒过酒,而李伯瑶胆子更大,竟然堂而皇之受了,而且还他妈理所当然的样子。

那时候,李轮就知道裴炎那老小子白叫唤,人家与圣人之间,是纯粹的布衣之交,关系铁着呢!

正所谓,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至于裴炎为什么明知道圣人与李伯瑶的关系,还敢行挑拨之事,恐怕只有皇帝和李伯瑶清楚。反正,自那以后,李伯瑶就在登封安了家,再没有来过长安、洛阳。

揉着下巴的李守义,却提出了一个问题,从总章二年到仪凤二年,整整八年时间。啥仗打八年啊,打东突厥、吐谷浑、薛延陀,或西突厥,用这么久了吗?

李轮强调烟瘴毒虫,人地两生,都是客观条件。在大唐国力最强盛的时期,平灭境内一个小小的蛮獠,就如此的费力,这不是埋汰李治这个大帝吗?看来需要去一趟登封城,亲自向李伯瑶请教,方能知晓其中的隐情。

“我去登封拜访李将军,你们也别拿那点小伤当借口,带着韦晋、李洽,好好盘查各处。”

“必须确保祭祀之典,各项事宜无误,这关系到李家的颜面。”

话毕,李守义叫停了马车,叮嘱了李洽几句,纵身一越跳到马上,勒了一下马缰,肃声道:“登封城!”

随即夹了一下马腹,与张弛一起向南驰去,其身后也有十名侍卫脱离车队跟了上去。

撩开帘子,凝视李守义消失的方向,李哲憨声道:“我怎么觉得,他好像是咱俩的叔父呢?”

而李哲更坑爹,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自信一点,把好像去掉。”

“你。”

.......

登封城,辅信将军府。

瞧着这别样封号的牌匾,李守义有些糊涂,辅国将军,辅军将军一类的将号,他倒是听过。辅信将军,这是什么官职,唐军中也没有啊!

要说他是宠臣,也该是赏勋,赐紫袍金鱼袋什么的,赏这么个杂号,寒酸了一点吧!

不过,李伯瑶的门房倒是与一般勋贵不同,并没有因为李守义年纪小,又穿了一身寒酸的道袍而轻视,反而是有礼有节的请他们进去了。

至后花园,便瞧见一位老者,撒着谷子,当面却落了不少乌鸦、喜鹊。

这种画面不由让李守义想起了另一个人:性好驰猎,四时从禽,无暂止息。有别业在昆明池南,自京城之外,西际澧水,鸟兽皆识之,每出则鸟鹊随逐而噪,野人谓之“鸟贼”。丹阳郡公-镇军大将军李客师,也就是李靖之弟,李伯瑶的叔祖。

看来,这位辅信将军,却是深得那鸟贼叔祖的真传。

“李守义见过将军!”

哦,转身打量下李守义,李伯瑶又拍了拍脑门,拱手上前:“殿下恕罪,老臣去朝已久,朝中的规矩都渐渐忘了。”

忘了,不见得吧!要是忘了,他们家的门房,能拜帖都不看,直接引他们入内?老头这是仗着出自丹阳房,又与圣人一起患难过,跟他这摆谱儿呢!

“将军与圣人乃是布衣之交,又是卫公之后,该是小王敬重的长者。”

“殿下年轻虽轻,却礼贤下士,颇有太子幼年之风啊!殿下请,容老臣煮茶奉上。”

御驾至中岳祭祀之事,李伯瑶是知晓的,皇帝也给发了诏令,诏他去观礼,被李伯瑶以年老多病婉言回绝了。

他是有想过,皇帝会再派人来,要么是内宦,要么是千牛卫,让李伯瑶万万想不到的,他竟然派来了一位小皇孙。

将茶盏推给李守义,李伯瑶微笑道:“殿下这么小的年纪,便能替圣人分忧了,可见圣眷之优渥啊!”

嗨!敢情老头儿以为圣人会再遣人来请,所以门房便不问原由随即引入的。

可现实是,相比于两位兄长,他并不怎么得宠,更非奉旨而来。

李伯瑶作为明确的反后派,能安然至今,显然不仅仅是圣宠,更该也是智慧超凡之人。跟这样的人说话,没必要绕弯子,绕也未必绕得过,还是实话实说来的跟方便点。

李守义的坦然,着实让这位半隐的将军,有些惊诧!倒不是李守义条理清晰的分析供器失窃之事异于常人,而是李治竟然派了两个纨绔皇子办理此事。

抿了一口茶水,面色淡然的李伯瑶提醒他,东西丢了就去找,谁偷的抓就是了,哪怕是将登封、太室山用军队围起来,大索搜捕也比抠这些陈芝麻烂谷子强。

东宫,实在没有必要插这么一手,以免沾了这其中的晦气,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呵呵,又吃一次了年纪小的亏,老将军以为是太子授意的。行,那咱们不妨把话挑明了,他是为了两位皇叔分忧而已。

“小殿下,好奇心,有时候是会害死人的!”

“将军,小王是在大明宫长大,您觉得我怕死吗?”

前朝晦暗不明,后宫波诡云谲,耳濡目染的皇室子弟,早就习惯了,而李守义更是其中的异类。李伯瑶的这套,吓唬普通人,吓他,还差点意思。

至于麻烦,他从不来不怕麻烦。李守义倒是想知道,一个打了八年的仗,到底有什么秘密,能让李伯瑶如此的讳莫如深。

当然,他毫不怀疑卫公的后代的能力,打个小小的蛮獠,都这么费劲。

哈哈,“殿下这是激将法,莫非以为老夫不识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