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坟头血
这个疑问一出现，就像梦魇一样缠着我。
一整个晚上，我都在想同样的问题。直到天亮的时候，才从梦魇中挣脱。
睁开眼睛。
揉了揉脑袋，还是头疼得厉害。
响起昨晚那些荒诞不经的梦，我有些郁闷。
难道是酒喝多了的缘故，心火旺盛才会做这么奇奇怪怪的梦？
是啊！
应该是这样吧！
奶奶常跟我说，梦是反的。
一定是我太害怕失去她了，才会患得患失，做这样恐怖的梦吧？
心里这么想着。
我看到姐姐睡在我身边，慵懒得像一只猫。
姐姐的身材很好，前凸后翘诱人极了，再配上那张如同仙女一样的绝美容颜。
只看了一眼，我就心浮气躁热血上涌。
她的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香味儿，甜甜的暖暖的，像栀子花的味道，闻起来特别舒服。
被这股香味儿一撩拨，那种欲望更加强烈。盯着她的小嘴，我有种想亲一口的冲动。
想到就干！
凑了过去。
我看到她的脸上，有着甜甜的笑，似乎在做什么美梦。
看到她这副样子，我突然有些不忍心，生怕惊扰了她的好梦。
咚咚咚。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敲门声。
“快点儿！”
我妈的声音出现在外面：“一会儿要上坟！”
我们这里的习俗。
结婚第二天，新娘子要去给祖先上坟。
既是给先祖看看，让他们知道子孙有后，也是祈求他们保佑的意思。
而且做这事儿，讲究一个“早”字。等太阳出来，这事儿就不好了。
伸手摇了摇姐姐。
“呀！”
姐姐睁开眼睛，望着我眼神有些错愕！
估计她也不太习惯，一觉醒来自己床上多了个男人。
不过很快，她就变得有些不好意思，脸红红的可爱极了。
我对姐姐说道：“一会儿要上山。”
嗯！
姐姐应了一声，开始梳妆打扮。
她拿了梳子，坐在椅子边梳头发。
等她打扮好了，我们一起朝外面走。
昨天忙得一塌糊涂，今天的事儿也不会少。
匆匆忙忙吃完早饭，我们拿着已经准备好的香烛祭品，朝祖坟的方向走。
我家的祖坟，离我们住的地方挺远，山对山中间隔着一道沟。以前听村里的老人吹嘘，说那是一块真正的风水宝地，能够保佑子孙升官发财。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是路难走是真的，每年清明节上坟，我都很不愿意去。
但是此时此刻，我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娶到这么好的媳妇儿，我突然有种强烈的冲动，要带给祖先看看，保佑我们以后的生活顺顺利利，和和睦睦儿孙满堂。
也许是昨晚喝多了的缘故，走在路上我有点飘。
反倒是姐姐看着挺开心，东张西望到处看，就像是出来郊游一样。
下坡。
上坎儿。
走到半山腰，就是我们王家的坟地。
这个地方，躺着王家一代又一代人，许多连墓碑都模糊了。
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反正挨着上香倒酒烧纸钱就好，谁都不能落下。
走到曾祖父的坟头，对他我还有印象。
我记得小时候特别调皮捣蛋，经常去打他养的鸡鸭，把他气得不行。
曾祖父也不揍我，每次我惹事的时候，他都给我糖吃。后来我找到了门道，没事就去祸祸那些鸡鸭。仔细想想，这也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老人家最希望的事情就是看到我们五代同堂，可这一天他终究没有等到。
蹲在曾祖父坟前。
我拿起纸钱，一把一把的烧。
然后在纸上，又倒了很多酒。
老人家就好这一口，能多给点就给点吧！
祭拜完毕。
我看到老人家的坟头上，长了一些葛藤。
在我们这个地方，最忌讳坟头长葛藤了。因为葛藤这东西，很快就是一大片，能把周围的树都缠死，漫山遍野祭祀的时候不方便。
还有葛藤中的“葛”字，通“纠葛”之意，大家都不喜欢。我们这个地方，一直有个说法，“祖坟缠葛，必有灾殃”。要是子孙不顺遇到麻烦第一件事，就是赶紧去祖坟看看，有没有长这鬼东西。
看到这些东西，我气不打一处来。
怪不得昨天事事不顺，原来是因为这玩意儿。
走到坟后面，我伸手拽住葛藤，用力朝外面拽。
这玩意儿是新长出来的，用力一拽就拔了出来。葛藤刚一拔出来，我看到一股红色的水，一下子冒了出来，顺着洞朝外面流。
啊？
看到这一幕，我吓了一跳！
那些红色的水，粘稠得像血一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臭的味道。
“怎么啦？”
听到我的话，清雪走了过来。
看到坟头冒血，她也吓了一跳，阴晴不定。
“什么情况？”
我的心里阵阵发憷，慌得要死。
清雪没有说话，绕着坟头走了一圈。
“是这个！”
清雪声音没那么紧张了，对我喊道：“过来看看！”
走过去一看。
我看到后面，倒着几丛红珊瑚。
这东西下面是药材，可以卖钱。
杆儿是空心的，里面有很多水，那些水就是红色的。
我看到那些红珊瑚，已经被挖掉了，一部分在地上，另一部分被扔在坟头上。那些血红色的液体，就是红珊瑚的汁液。
呼！
原来是这个啊！
看到这东西，我的心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把周围的葛藤全都清理了，收拾好东西朝家里走。
回到家里。
门是开着的，爸妈都不在家。
跑到隔壁一看，爷爷奶奶也不在。
咦？
奇怪！
大早上的，他们跑哪里去了？
就在这时。
我看到彪子，牵着狗朝前面跑。
他的样子很着急，也不知道要干嘛去。
“你干嘛啊？”
看着彪子，我有些奇怪。
“傻子死了。”
彪子挠了挠头，很恼火的说道：“大伯找我们过去，帮着收尸！”
什么？
傻子死了？
听到他的话，我吓了一跳。
“我去看看。”
我急忙把东西放下，对陈清雪说道：“你别乱跑啊！”
“你别去啊！”
看到我要去，彪子急忙说道：“你刚结婚，看了死人不吉利！”
都这时候了，还忌讳啥？
傻子是我们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虽然脑子不好使，人还是挺好的。不管怎么样，最后一面还是得去看看的。
傻子家在最左边。
他爹妈前些年不在了，现在家里就剩他一个。
到了傻子家。
我看到外面的晒谷场上，站满了人。
都是街坊邻居，一个个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我看到大伯站在傻子的门口，门边还有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我看了下。
这些小伙子，全都是没结婚的。
收尸这种事情，也是有说法的。
不仅要身强力壮，还要没结婚的，据说没结婚的小伙子阳气旺盛，能压住邪气。
走过去一看。
那些小伙子一个个畏畏缩缩，全都脸色煞白。
“咋啦？”
看到他们的样子，我更奇怪了。
“自己看。”
大伯黑着脸，指了指里面。
顺着他指的方向，我看到傻子站在墙边。
他的脖子是诡异的九十度，脑袋耷拉在一边，眼珠子突起舌头伸得老长，嘴角撇着看着在笑。在他对面房梁上，吊着一只浑身金黄的黄鼠狼。黄鼠狼的脖子歪在一边，脑袋和脖子刚好也是九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