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我一直在找你
走到神婆家里。
那种凉飕飕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我看到神婆的家门口，摆着三个大背篓。
背篓里面，满满都是纸钱，还有肉和各种祭祀的用品。
除了大背篓，还有六个篮子。
两个篮子里面，装着两只公鸡。
其它的篮子里面，也都装着肉食和祭品。
看到这些东西，我的心里暗暗祈祷，这也够意思了，希望今晚顺顺利利的，啥意外都别发生。
“去哪里祭祀？”
把东西备好，我对神婆问道：“要送多远？”
“去蛇盘岭。”
神婆想了一下，对我们说道：“事儿从哪里起，就从哪儿了！”
嗯！
也对！
治病治根儿，问题从那里起，那就在哪里解决。
这么说起来，也没有毛病。
打着手电筒。
朝蛇盘岭的方向走。
这条路不好走，深一脚浅一脚的，两边都是茅草。
白天还好。
晚上还背着东西，走起来就挺吃力。
走了十几分钟，我们才走到蛇盘岭下面。
就在这时。
我感觉到一股阴风，朝我们吹了过来。
呜呜呜的响。
就像有人在哭一样，听着很瘆人。
听到这声音，我吓得一哆嗦，双腿有点软。
“没事。”
神婆大声说道：“有我呢！”
她的声音很自信，胆气十足。
我看了看陈麻子，他的表情也很平静，看着很镇定。
好吧！
看到他们的样子，我心里稍安。
沿着小路，我们朝上面爬。
越靠近上面，那种阴冷的感觉就越强烈。
走到墓坑边上。
把身上的东西放了下来。
神婆把猪头和肉摆好，对我说道：“帮着烧纸。”
好！
取出打火机，把那些纸钱取出来烧。
神婆拿起个铃铛，围着墓坑蹦蹦跳跳，嘴里唱着奇奇怪怪的东西，我一句都听不懂。
陈麻子拿起菜刀。
把鸡抓了起来，开始杀。
杀完鸡。
陈麻子把鸡倒拎着，围着墓坑转圈。
他一边走也一边唱，咿咿呀呀的声音幽怨，听着像是在唱，又像是在哭。
我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悲伤情绪，不断涌上心头。那种感觉，就像是梦里梦到姐姐一样。
刚才挺冷的。
现在烧着东西，烤着火感觉暖和了一点点。
烧了一些纸。
把那些金童玉女纸人纸马啥的，也扔里面烧了。
“全烧了。”
陈麻子对我说道：“连背篓也别带回去。”
好！
我把里面的纸，全都倒了出来。
然后撕开摆在上面烧，然后把背篓篮子全都放在上面。
这些东西都是竹条编的，干燥得很遇火就着，很快就烧了起来。
烧了十来分钟。
上面的火焰，慢慢开始熄灭。
这个时候。
那两只鸡的血，也放干了。
陈麻子抬手一甩，把两只公鸡扔进墓坑里。
就在这时。
一股阴风刮起，卷起那些纸屑漫天飞舞。
呜呜呜。
我好像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哭，又像是在笑。
她的声音，透着一股歇斯底里的疯狂情绪。那种声音，和以前村里一个疯女人，一模一样。
看着漫天飞舞的灰烬。
我的头皮发麻，浑身发冷。
一股巨大的恐惧感，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
我的嘴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流。
那颗枣核一直在我舌头下面，最开始盯着不舒服，有点疼。
后来习惯了有点麻木，现在开始慢慢发热。这股热流很快流遍全身，身上那种凉飕飕的感觉，一下子减轻了不少。
咦？
真的有效！
我的心里一喜，高兴极了。
“尘归尘，土归土。”
看着上面的阴风，神婆对着空气说道：“从哪儿来的，就回哪里去吧！人世间，不是你该留念的地方。每年的忌日，我们都会给你上贡，香火血食不断……”
神婆的话很客气。
估计是常做这种事，话也说得很顺溜。
还别说。
她的这番话，真的起了作用。
天上的阴风不断升高，然后离我们慢慢远去。
那些被卷起的灰烬，也慢慢飘落到地上，铺得满地都是。
阴风远去。
那种阴冷的感觉，一下子消失了。
神婆十分高兴，对我和陈麻子说道：“这事儿成了！”
“应该是的。”
望着消失的阴风，陈麻子开口笑道：“不出乱子，这就很好。”
是吗？
听到他们的话，我也悄悄松了口气。
虽然对这些东西不太懂，但是只要送祟成功，不再缠着我们，那就是好事情。
“回家。”
陈麻子打了个哈欠，满脸疲倦的说道：“折腾了一天，回去睡觉！”
好！
他们折腾了一天，我也折腾了一天。
虽然没他们那么累，也够伤神的。而且我手上又开始痒了，需要回去换药。
沿着原路返回。
就在这时，我看到视线的尽头，有一道白色的影子。
那道影子模糊不清，但是从形状来看，像是一个女人。
啊？
我吓得一哆嗦！
仔细一看，那个女人又消失了。
呼！
吓我一跳！
看着影子消失了，我松了口气。
“王皓……”
“王皓……”
“王皓……”
刚松口气，我听到一个人在喊我。
声音很轻。
有气无力的样子，就像没吃饭一样。
她叫得很急，飘飘忽忽的分辨不清方向。
姐姐！
仔细分辨，这个声音越听越熟悉。
没错！
这就是姐姐的声音！
听到她的声音，我的心里十分高兴。
神婆教了我一个叫魂的方法，让我在天黑后找她。
没想到我没有找她，她反而来找我了。我想立刻过去找她，可陈麻子在这里。
响起神婆的嘱咐。
我觉得这事儿还是先别急，等他回去了再说。
“张皓……你怎么不理我啊？”
姐姐的声音带着哭腔，听着很伤心，也很着急。
听到她的声音，我心急如焚。
我想转身去找她，又担心露馅儿，只能硬着头皮朝前面走。
可一走快了。
姐姐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远。
我想停下来等等她，可神婆和陈麻子走得飞快，眼看着就要没影了。
哎！
我的心里十分焦躁！
望着他们两个，又要顾着后面。
算了！
我一咬牙，干脆停在原地不动了。
等了半分钟。
我听到姐姐的声音，又出现了。
“张皓……等等我啊……我走不动啦！”
还好！
听到她的声音，我长长舒了口气。
不管怎样。
只要能等到姐姐，我都可以接受。
姐姐的声音越来越近，已经出现在了后面。
“张皓！”
姐姐的声音，带着哭腔：“你为什么不要我了啊？”
伤心欲绝，肝肠寸断。
她的声音中，透着强烈的悲伤情绪。
“我没有！”
听到她的声音，我眼泪立刻流了出来。
转过身。
我看着姐姐站在我身后，望着我泪眼婆娑！
一身白裙子脏兮兮的，到处都是刮痕。她的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也很脏，样子狼狈极了。
“我没有！”
看着姐姐的样子，我的心疼得不行：“我一直在找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