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寇可往，吾亦可往
一行几十人，走了进来。只见当头一人，却是身着一身粗布衣衫。
雄纠纠气昂昂走了进来，郭昕还正在想，“这面孔有些熟悉，倒底是谁呢？”
三、四十人走到郭昕面前，不等郭昕开口，就扑通扑通，跪了下来。
有叫叔父的，也有叫叔爷的，不一而足。
郭昕这才想了起来，原来，领头的是北庭都护府的行军司马，郭氏子弟，郭令。二人还在一起，叙过话来着。
“贤侄请起，你这意欲为何？”
郭令这才站起身来，一群背着包裹，带着五花八门兵器的青年，这才跟着站起身来。
“叔父大人，我等皆是郭氏后人，在这塞外，遵从先祖训示，抵御异族入侵。今闻成立安西军，我等已经弃官，愿意加入军中，效命疆场。”
郭昕，可是知道这一段悲壮的历史的。在北庭和安西，两大都护府的统辖之地。
有不少郭氏男儿，在此建功立业。只是，终于还是随着唐王朝军力的衰落，化为了黄沙中的累累白骨。
郭昕这时作出了一个决定，“你等皆我郭氏族人，愿意从军报国，我心甚慰。只是，我郭氏男儿，当凭弓马取富贵。你等也要先进入军中，从低级军官做起，可否？”
一众郭氏子弟，皆是抱拳拱手。
郭昕哭笑不得，有些青年，比自己看起来，年龄都大。
但是，自己的辈份摆在这里。可也不是虚的。
“你等既来，今天，就在我住处，为你等接风吧！顺便，找来了尔朱和李元忠、杨袭古等人。”
这下，郭昕的临时住所内，可就闹热了。
郭谦、郭豪两小将，拉着郭令等人，就去较酒了。
郭昕，端起一杯酒来。
“尔朱兄，明日，你就进入安西军训练，可就不能饮酒了。一万余名安西军，我欲分为骑兵和步兵。步兵中，包含弓弩兵、长枪兵、盾牌兵、陌刀重装步兵。
如果不出所料，就由尔朱兄，率领五千步兵吧！”
尔朱一抱拳，站起身来。
“下官，定不辱命。”
接着，郭昕又转向李元忠和杨袭古。“两大都护府的稳定，就交由两位兄长管理了。
吐蕃侵扰我多时，此仇不能不报。更不能等待吐蕃，休养好了，再攻我大唐。”
“三弟是想……”，李元忠有些迟疑，
“以攻为守，打乱吐蕃的计划。”
按照道理来说，唐军出击的最佳时机，应该是春天和夏天，这两个季节。
因为春夏季节，草原的牛羊要发情、交配产子；民族也得发展和壮大，人类也得……。所以，游牧民族一般在秋、冬季节进攻。
获取必要的生活物资，不过，吐蕃刚退回草原。绝对难以想象，困境中的唐军，敢在这季节发起突袭。
郭昕，站在一千名亲卫面前。看着这些武装到牙齿的亲卫，
“兄弟们，这吐蕃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完全是不把我安西军放在眼里，这能答应吗？”
“不能、不能，”
郭谦、郭豪带头举起兵器，大呼了起来。
“今天，我郭昕就带着你们，到吐蕃的领土上去，杀光他们，抢光他们。”
“出发！”
郭昕一马当先，向西而行。
由于战争的场面过于血腥，所以，师妃暄去监督安西军的训练。
向西直行，也不过是为了绕道疏勒镇，进入于阗，就可以向南，进入吐蕃。
不直接南下，是因为有一道天然屏障，塔克拉玛干大沙漠，横亘在龟兹和吐蕃之间。
凭哪时的人力，财力，还是难以穿越的。绕道而行，虽说是要翻越山岭。可是，至少是在安西都护府治下，不致于缺水断粮。
郭昕的亲卫队，都是一人两骑，沿途有城池供应粮草。一路无话，到了于阗城。
守将迎接郭昕进城休息，这才是到了考验唐军的时刻了。
郭昕在干阗城内，找了两名当地的向导，就进入了吐蕃境内。
吐蕃人，压根就想不到。唐军在这天寒地冻的时刻，敢入境偷袭。
吐蕃人帐篷，分散得很开。很少有聚集在一起的情况。
牛马和人，都得在一起猫冬。所以，这对唐军来说，有利也有弊。
“报”，斥侯飞马而来，“前方，发现了吐蕃人帐篷。”
“大军停下，”，郭昕一摆手，亲卫队停止了下来，
“郭谦、郭豪，你俩跟我来一趟。”
三人下了马，悄悄地潜了过去。
前方山岭下，十几顶帐篷，分散得很远。
“郭谦，率三百精骑从左包抄；郭豪，率三百精骑从右包抄。其余亲卫，我自带领，中路包抄。”
“记住，妇女儿童留下，其余人，”
郭昕做了个砍头的手势，两个小将心领神会，率队左右包抄。
这就是不让师妃暄跟来的原因，看见唐军杀人。不得骂郭昕滥杀无辜啊！
三队人马，悄悄围了上去。
都到了帐篷边，狗叫声，才引起了这些吐蕃人的警觉。
然而，已经晚了。唐军发一声大喊，就冲进帐篷内砍杀了起来。
由于是偷袭，而且，还占据着人数上的优势。
吐蕃人还没有组织起象样的抵抗，战斗就成一边倒的结束了。
此战，杀死吐蕃成年男性，三百余人。俘获妇女儿童，五百余人。牛马羊等牲畜，可来不及清点。
这下，有了俘虏，可就好办多了。还没有用刑，这些妇女就招了出来。
不过，所知也是有限。只知，在这么大的边境地区，也只有一个千夫长，带着不足千名的奴隶兵，守在这里。
郭昕略一思索，命亲卫队一百人，押解着这些俘虏和牛羊马匹，朝于阗而去。
“郭谦，你带人去侦测一下！把情况搞清楚。”
“郭豪，安营扎寨，多搞点热食，干饭、肉食，尽管吃饱。”
两小将，屁颠屁颠地跑去办事了。
不过一个时辰，郭谦就脸带喜色地走了过来。
“少将军，吐蕃兵营，就在前方十里左右。看人数，绝不超过千人。而且，在小雪飞舞，吐蕃连一个巡逻值勤的人也没派。”
“值勤，还不得冻成冰棍啊！不如窝在帐篷中，烤火来得实惠。”
一千唐军，吃饱喝足后。这才作了简单的分派，率军朝着吐蕃营帐围了过去。
吐蕃军，还在大帐内烤火吃肉，根本毫无防备。唐军就朝着各个营帐，冲了进去。
呐喊声，厮杀声，随即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