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祸患
“据我在胡玉楼了解到的消息是，肉店和科举舞弊有关，可我上次正是受了肉店的刺杀。”
苏士安回答道：“转念一想，肉店或许并不是一个单纯的杀手组织。李老哥你想想，谁能想到一个杀手组织和科举舞弊有关？”
李二道：“这就是他们的高明之处了，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的。”
可这样一来，虽然有点线索了，但和没有一样，也查不出来什么，任然在原地踏步。
“那胡玉楼的花魁怎么样？听人说文运昌隆啊。”
苏士安挑了挑眉，“揽客的手段罢了，应该是一种押注吧，万一押注中了哪个学子，那就赚大了。”
李二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一个青楼女子和科举舞弊应该是没有什么关系，她在这其中起不到作用。
眼下，他正担心的问题是，怎样能将这些利用科举谋利的人，一网打尽。
虽然有了点线索，也有了目标人物，但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看这酒楼来来往往的学子，都在买苏士安出品的书法，更为奇怪是，苏士安还留了他们的姓名和画像。
李二不解，问了句：“买字为何还要留画像？”
“这你就不懂了吧。”苏士安给李二上了一课，“春闱的学子这么多，能考上的不过百人。”
“他们买了我的字，如果金榜题名，前三我按他们买字的价钱10倍返还，前十5倍，前20原价返还。”
李二算是彻底明白了，买苏士安字的人多了，即使有人中了，那也是稳赚不赔的。
这小子属实是把商贾之道玩明白了，朕痛心啊，你小子不去朝堂发光发热，为大唐做贡献。
非要挣钱，你要钱你说吗，朕还能不给你吗？真是个要强的孩子。
自古，皇帝喜欢的东西，往往被大臣们趋之若鹜，就好比苏士安这个字，已经在大唐的朝堂，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不过朝堂归朝堂，为何这么多学子买字？仅仅是为了熏陶？不合常理。
李二将这个疑问，告诉了苏士安。
“李老哥，你糊涂啊。”苏士安解答道：“据我所知，我店里这个字，颇受王大人喜爱，我分析，已经在咱们大唐的上流人士流传开了。”
“这来来往往买字的学子，就是个证明。”
李二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你他娘的说了和没说一样，完全是不明所以。
“别急啊李老哥。”
苏士安笑道：“唯一的原因就是举荐，有了大官举荐，名次肯定不差。就算名次真的不好，有个大官举荐，肯定也是仕途坦荡。”
“就像我说的，我这幅字被上层人士青睐，学子们自然要投其所好。”
忽然，李二有了不一样的想法，若是有真才实学还要学，要是利用举荐投机取巧的，给举荐人送钱的。
那就与科举舞弊无异，这他么还有名字画像，苏士安呐苏士安，你简直是帮了朕的大忙。
有了这个花名册，正好可以筛选一下，真才实学留下，酒囊饭袋提走，正好也可以摸出背后举荐的人。
简直是一举两得，这苏士安，简直是朕的福星。
真是朕肚子里的蛔虫，想什么来什么。
当即，李二开口道：“能把花名册给我誊录一份吗？”
要这个干什么？苏士安不知道自己的李老哥，为什么对这个感兴趣？
但是看他那样，好像是一定要得到的这个花名册的。
苏士安以手对天，庄严隆重，“我承诺，本店对客户信息完全保密，决不对外泄露，我苏士安愿意以人格为担保。”
行了行了，还在我面前演上了，你老哥可是对你知根知底的。
“啪！！”一袋银子，就摔在了苏士安的面前，没有一丝丝的犹豫，李二用银子狠狠抽打苏士安的人格。
苏士安莫不作声，就喜欢李老哥视金钱如粪土的样子，默默把花名册拿了出来，放在了李二的面前。
这小子.........能屈能伸，你的人格呢？你高尚的人格呢？拿出来，给朕看看！
李二笑了笑，又愁眉苦脸起来，“你说这利用科举谋利的人，怎么抓啊？”
“我说李老哥啊，你该喝喝，该吃吃，一天天两大眼睛一瞪，净操人家皇上的心。”
苏士安给李二倒了杯酒，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老李是他娘的皇上呢！”
说虽如此，但苏士安还是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李二若有所思，这法子还真是可以，所谓剑走偏锋，莫过于此。
来来往往上菜的何凤云吸引了李二的注意，尤其是那一副狠人的样子，胆小的见了，肯定会躲着走。
“没问过你，这人从哪找的呀？你就不怕吓走酒楼的客人？”
苏士安就将何风云刺杀他，然后如何收入麾下的事，告诉了李二。
“好小子，你倒是什么人都敢用。”李二颇为赞叹，这和自己当年还是秦王之时，用人一样。
趁着何凤云给自己上菜的功夫，李二问道：“你以前在肉店当杀手？”
何风云一下子变的警惕起来，看李二的目光渐渐凶狠起来，毕竟杀手是见不得人的东西，官府知道了，那是要杀头的！
苏士安笑道：“老何别紧张，李老哥是自己人，还能把你抓去报官不成？”
也幸亏此时，酒楼没有其他的人，不然以后还真没人敢来了。
“我在肉店当杀手，干了一天，第一个杀的人就是苏掌柜，之后从良。”
“你是怎么接触到肉店的？”李二很是好奇，这对找到肉店很有帮助。
“朋友介绍的。”何风云面色不改，冷冷道：“他们派不同的人给我送密信，杀谁，通知什么事，上面都有。”
“虽然是肉店的杀手，但我没有见过里面的任何人，我恐怕帮不上你们的忙。”
“家在何处啊？有什么人？怎么好端端的干起杀手来了？”李二一连三问。
“你打听的有点多了！”何风云看着李二，两人目光交锋，他的手慢慢摸到了腰间。
苏士安赶忙上来打圆场，道：“李老哥这不好奇吗？他那见过什么杀手啊？好奇，纯粹是好奇。”
李二收回目光，笑道：“是啊是啊，这平时哪能见到什么杀手啊，好奇，失言了，哈哈哈，莫怪莫怪。”
何风云去了后厨，消失在两人的视野中。
苏士安解释道：“杀手可不管你杀没杀人，只要被逮了，一律杀头，也怪不得他敏感。”
李二喝完最后一杯酒，在苏士安耳边悄悄道：“这人有大问题！”
说完，就离开了酒楼。
这一幕恰好落在了何凤云的眼中，他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
也永远不会知道，他刚刚与李二剑拔弩张之时，酒楼外乔装打扮保护李二安全的金吾卫，已经严阵以待，无数强弓硬弩已经在暗中锁定了他。
顷刻间，酒楼可夷为平地！
苏士安默默喝着酒，看着李二离去的背影，李老哥可以啊。
虽然是个冤大头，但凭借三言两语就判断出老何有问题。
但我苏士安，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