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提条件
“好吧，既然小友如此坚持，倒像是贫道在多管闲事了……只是这五方雷咒符小友还是得当场绘制一下让贫道观瞻一下，不然的话贫道也没办法知道小友是哪里出了问题，自然也就无从帮助小友了。”
说这话的时候乾元道人并未掩饰自己脸上的不满之色，被张道灵连着驳了几回面子，乾元道人干脆摆出臭脸，若是张道灵再拒绝下去，这道也就没有论的必要了。
还惦记着《道术法箓》的张道灵自是不肯在此刻与乾元道人彻底撕破脸皮，就勉为其难地挠了挠头，像是做出了什么艰难的决定一样，咬着牙开口道。
“本来我是打定主意再也不画这要命的玩意儿的，不过既然道爷如此说了，那我就只能破戒，再画这最后一次了。”
听张道灵这么说，乾元道人的脸色才好看了些，只是心中仍有腹诽。
阿米诺斯，我刚才问你是谁用白菜价买了你的五雷符，你咋就不破戒呢？
“那便开始吧，贫道看一看是哪里出了问题。”
“只是在绘制符箓之前，我恳求道爷允我借《道术法箓》一观，我来这玄霄观本来也就是为了跟钱道长探讨道术法箓，如今居住几日闲来无事，正好满足一下好奇心。”
果然这小逼仔之好说话的时候从没安什么好心。
乾元道人深深地皱起眉头。
张道灵索要《道术法箓》的事情乾元道人倒是早有预料，他自是时刻准备着一本残缺不全暗藏陷阱的道术法箓供他人观瞻，包括他的便宜徒弟钱小道看的也是道术法箓的残本，真本他自己一人研读，连施常道人都未曾看过半页。
与施常道人于漂亮女人一样，这《道术法箓》是他乾元不可触碰的逆鳞。
可话说回来，即便只是根本练不出名堂还容易走火入魔的残本，他若是轻易拿出来，倒显得不是什么稀罕物件了。
既然是张道灵率先提出请求，那他不拿捏一下未免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不妥，不妥……贫道知小友与小道都是喜好道术之人，只是这《道术法箓》乃是玄霄观不传之秘，唯有玄霄观门人弟子才有资格研读，小友这请求着实是为难贫道啊……”
谁知张道灵竟是叹息一声，直接失望至极地站起身来，一副要走的样子。
“我也没想到这个小请求会如此为难道爷，罢了，看来终究是缘分未到，怕是道爷也拿我现在的情况毫无办法，再画一张五雷符只不过是让白白折损我的寿命而已，
事已至此已经无法挽回了，我也只能保证自己再也不碰符箓，能活一天是一天了……小梁，小月，咱们走吧。”
钱小道忙对张道灵打眼色示意张道灵把话收回去，冷眼旁观的梁千寒与打了个瞌睡的赵惜月同时站起身，
眼看着两女就要跟张道灵离开，乾元道人也坐不住了，只能站起来出声挽留。
“慢着，小友如此焦急做甚？不试上一试又岂能知道贫道没办法帮助小友？”
张道灵站定在原地一言不发地看着老道士，显然是不怎么相信老道士口中的话，心中却是冷笑不已。
若不是对他有所图谋，面对他这样的无礼之徒，老道士又岂会如此焦急的留人？倒是那钱小道脸上的焦急倒是不想另有所图，只是单纯地怕自己热闹了乾元失去了恢复元炁的机会。
算是摸透了张道灵不见兔子不撒鹰的糟糕性格，乾元道人叹息一声。
若非在撕破脸皮之前他想探一探张道灵的底，就以今天这般受气的经历，他非得让张道灵受尽皮肉之苦不可。
“罢了，罢了，既然小友愿意再次绘符为贫道的请求而破戒，那贫道也不好如此不近人情，便叫小友看一看我玄霄观的不传之秘，见识一下这夺天地之造化的道门秘法。”
如属狗脸一般，张道灵的脸上立刻浮现出惊喜的笑容，乾元道人心中得意，神色却陡然变得严肃，沉声道。
“只是小友必须得明白，道术法箓这等天机绝不可泄露出去，不然必遭天谴！轻则倾家荡产负债累累，重则身死道消连累他人！小友可是记住贫道的话了？”
张道灵连忙点头。
“记住了，我一夜白发之后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自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我保证绝不会外传出去。”
乾元道人的神色缓和下来。
“既如此，一会儿我便取道术法箓给小道，你们这两天可以探讨一二，你带来的这两位小友也可一同观瞻。”
“那便谢过道爷了。”
谈妥了条件，众人便重新坐回蒲团上，
再也没有反驳的余地，张道灵开始研磨朱砂墨，以镇纸把黄符纸镇好，挥笔点墨，深吸一口气，朱红色的笔毛便轻轻扫在符纸上抹出一道如血的鲜红，
光是这一手就让钱小道看的目不转睛，他也绘制过不少符箓，却根本没有这般熟稔的气势和动作，
跟张道灵这一泻千里的流畅相比，他画符的时候更像是痔疮患者在便秘。
乾元道人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只是看前置工作的流畅程度，显然真如张道灵所说，为了画符卖钱没少在绘符技能上下功夫。
对于张道灵来说，这次画符的技术含量却是极大，难点不在于绘制成品符，在于如何费劲地绘制半成品符，且还得表现出一开始不用阴魂绘符时的怠倦之色。
他是真没想到在修行之路上还得当个演员。
自是不知道张道灵的心中所想，乾元道人默默地看着张道灵动作缓慢地把符头画出来，心中不由得一动。
【这小子绘符的动作倒是挺熟练，为了画成符怕是废了不少墨汁，动作也灵动的很，就是没什么法力积累，才刚画个符头就消耗了精神元炁，难怪损耗如此之大，
不过跟钱小道相比，张道灵这小鬼的绘符天赋已经算得上不凡了】
想到这里，乾元道人的内心深处就不住的嫉妒。
若是他能有这样的天赋，道术法箓中的阴符夺舍之法或许还真的能成。
乾元道人一愣，脑海之中陡然回想起已经看过无数遍，早已铭刻在灵魂深处的【五鬼噬魂阴符】制作之法，
不止一个夜晚，他想象过自己能靠着夺舍躯体脱胎换骨重获青春，若是再给他一百年都光阴，他有足够的信心修成道果，成为陆地金仙，故而他这么多年以来，从来都没有在寻找制符材料上懈怠过，为的就是万一能用得上。
只要肯冒着破釜沉舟的风险，他还真的能把这【五鬼噬魂阴符】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