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他就是故意的
谢彧宣深深的看了傅敏酥一眼,没点头也没否认:“别怕,我不会让他们伤到你。”
傅敏酥疑惑的看着谢彧宣的表情,感觉哪里不对劲:“难不成,冲我来的?”
谢彧宣再次挥刀,又宰落一条想弹窜进来的蛇。
傅敏酥歪头看了看,快步上前:“别浪费了。”
说罢,她徒手捡起了那砍成了两截的蛇,退回到了火堆边,找了根直溜的树枝,将蛇串了起来。
“你……不怕?”谢彧宣愕然的看着傅敏酥,这一分神,差点儿被一条蛇咬到,还好,他反应快,及时砍落。
“虽说数量多了看起来瘆人,不过,蛇肉很好吃的。”傅敏酥笑道,手上很利索的剥下了蛇皮,掏出蛇胆,去掉多余的,串在了树枝上,“你知道这人是谁吗?”
“嗯。”谢彧宣应了一声,今天的事,他觉得和傅家那几个人脱不了干系。
“回头谢谢他送来的这些菜,正好,我没吃晚饭,都饿了。”傅敏酥说着,已经开始烤蛇肉,“你别浪费了,多弄些过来。”
“好。”谢彧宣立即照做。
洞口蛇不少,都被驱虫药拦在了外面,分批的发起进攻,于是,就都变成了送菜。
傅敏酥足足烤了五十几条,一根一根的,像极了辣条。
两人吃得饱饱的。
“可惜没有调味品。”傅敏酥摸了摸小肚子,很遗憾的说道,“要是有水,也能做个蛇羹。”
“你若喜欢,回头我带些给你。”谢彧宣仔细的检查过山洞和外面,确定没有蛇,这才缓步来到旁边,倚墙坐下。
“倒也不必那么麻烦。”傅敏酥立即摇头拒绝。
谢彧宣静静的看着傅敏酥,没说话。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
傅敏酥感觉有些奇怪,抬头看了看谢彧宣。
谢彧宣却已经闭上眼睛,似乎睡了过去,火光下,俊逸的脸微有些泛红,唇色却淡得像白纸,长长的睫毛如扇,高挺的鼻端隐有水光。
无一处不精致。
傅敏酥坦坦然的欣赏着美男。
说起来,她其实是个颜控,当初一眼相中他,只因他的长相全长在了她心坎里,只是可惜了,这人的心是石头做的,对她不来电。
想到这儿,傅敏酥有些婉惜的轻叹了一声,换了个姿势,她一手托腮,一手拿起一根长树枝,轻轻拔弄变弱的火,往里又添了些柴禾,很自觉的守夜。
只是,今天折腾了一天一直没休息,很快,她就上眼皮下眼皮开始打架。
片刻后,手中的树枝落入火堆,她人也歪向了旁边,头也往旁边靠去。
谢彧宣睁开眼睛,就看到这副情境,他忙倾身向前,伸手托住了傅敏酥的头,起身来到另一边坐下,让她靠在了他右肩上。
傅敏酥毫无所觉。
谢彧宣等了片刻,听着傅敏酥的呼吸依旧均匀绵长,他才低低的叹了口气,右手小心翼绕到后面,环住了她的腰,将人揽进了怀里。
傅敏酥这一觉,睡得很踏实,醒来时,还有些不知身在哪里的迷糊,直到,她看清面前熄来的火堆、简陋的山洞石壁,才猛的清醒过来,忙坐正了身体。
“啪~”身边,发现重物倒地的声音。
傅敏酥侧头,就看到谢彧宣满脸潮红的歪倒在旁边,她吓了一跳,忙倾身去探他的额头,触手烫得灼人:“糟糕!”
这是发高烧了!
受伤后,最怕的就是发高烧!
“谢彧宣,醒醒。”傅敏酥有些愧疚,昨晚她想好守夜来着,哪知道竟睡了过去,还一觉睡到大天亮。
谢彧宣毫无反应。
“谢彧宣。”傅敏酥拍着谢彧宣的脸,见他还是没反应,立即开始检查,确定他可能因为炎症导致发烧,无奈之下,她只好又掏出针包,拿出给老者用过的银针,迅速给他扎了几针。
又过了一会,谢彧宣睁开了眼睛。
“谢彧宣,认得我不?”傅敏酥指着自己我问道。
“……”谢彧宣一阵无语。
“知道我是谁吗?”傅敏酥皱了皱眉,再次问。
“媳妇儿。”谢彧宣来了句很接地气的称呼。
傅敏酥:“……”
“让你担心了。”谢彧宣缓缓坐起来,歉意的说道。
“没烧糊涂就好。”傅敏酥松了口气,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扶了一下,“能走吗?你这情况必须马上回城找大夫重新处理,不能再拖了。”
“能。”谢彧宣说着,撑着膝盖站了起来。
傅敏酥也跟着起身,还没站稳,谢彧宣身子晃了晃,整个人往她这边栽来,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接,于是,抱了个满怀。
“!!!”
傅敏酥怀疑,这厮是故意的,可,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脸如金纸,汗出如雨,一副风吹就要倒的扶风弱柳之姿,便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抱歉。”谢彧宣抬手揽住傅敏酥的肩,想要站直,却是徒劳。
傅敏酥差点儿被带倒,只好用力撑住谢彧宣,皱眉说道:“别逞强了,先坐会儿,我想办法带你出去。”
“用这个。”谢彧宣垂手,在后腰的腰带里侧摸出一枚小小的竹箭。
“这个是什么?”傅敏酥疑惑的接过。
“信号箭,用力拉开后面的竹片,甩向天上就可。”谢彧宣解释道。
“你坐好。”傅敏酥将人安顿好,才拿着竹箭出了山洞,按着谢彧宣说的办法,发出了信号。
竹箭窜上了天,在空中炸开,绽放出一个红色光团,又四散消弥于空气间。
傅敏酥等着那抹光消失,才转身回山洞。
谢彧宣靠着墙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他睁眼看了过来。
“你有信号箭怎么昨晚不发?”傅敏酥走到跟前,盯着谢彧宣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令牌给了谢泗平,可他有信号箭,为何不用?
“夜里若发信号,会引起城防军误会的。”谢彧宣平静的回应道。
“现在就不会让人误会了?”傅敏酥半个字都不相信,她觉得,他是故意的。
“白日和夜晚,不一样的。”谢彧宣好脾气的解释道。
他说不出口,他就是故意留下她,就是想和她单独的多待一会儿,哪知道,狼群的到来,让他挂了彩,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