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人心不古
江然摆出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模样：“怎么会呢，我还记得小时候这些爷爷们经常给我糖吃，对我最好了！”
门口那一群红姐的手下，听到江然的话后纷纷面露不以为然之色，有一个人还转头对着墙角吐了一口痰。
红姐望向江然，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既然你坚持，那我一会就带你去祠堂上香，不过你记得不要多事，上了香之后我就派人送你离开。”
江然嘿嘿笑了两声：“谢谢姐姐。”
红姐点了点头：“先吃东西吧，吃饭最大。”
江然、文姗姗和红姐三人坐在一起吃完了这顿便餐，三个人边吃边聊，红姐谈起十年前的往事，江然全都对答如流，让她心中更无疑惑。
吃完之后，红姐对着柜台后面的老板招了招手：“老板，今天这顿饭都记在我账上。”
老板笑呵呵的点了点头：“红姐客气了，难得你遇到老熟人，今天这顿饭钱就免了吧。”
红姐站起身来：“不行，城寨里大家赚的都是辛苦钱，一分也不能少，记账吧。”
随后她转头望向江然和文姗姗：“时间不早了，我们去祠堂。”
说完后红姐大步走出这家小店，红色风衣飘动，一群手下在后跟随，的确有江湖大佬的气势。
江然和文姗姗在后跟随，文姗姗凑到江然耳边：“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关于小然的事情。”
江然压低声音：“那个小然没有出国，他在城里打工，我找到他之后给了他一些钱，他就把以前的事情都告诉我了。”
江然这个倒没有说谎，他是在追查大兴帮这些长老的时候顺便查到小然这个人的，他觉得这个家伙和自己年龄相仿，名字还一样，身份可以拿来利用，所以才会冒充小然。
文姗姗恍然点了点头：“那这幅画要不要交给红姐？”
江然摇了摇头：“还不到时候，你把这幅画收好，等合适的时机会用上它的。”
文姗姗现在对江然是言听计从，马上点了点头：“好！”
有红姐带路，一路上再也没有人敢来骚扰江然和文姗姗，一行人向城寨深处走去，连续走过四五条街巷后，来到一处像模像样的院子近前。
这处院子就是大兴帮的本部，差不多是城寨里最气派的居所，占地超过五百平米，门口还摆放着一只石雕的看门兽。
门口有两名年轻人值岗，看到红姐出现连忙鞠躬行礼：“老大，您回来了！”
红姐点了点头：“忠叔他们到了没有？”
大兴帮现在一共有六位长老，忠叔是其中一位，也是年纪最长的。
值岗的人连忙回答：“忠叔到了，其他五位长老也都到了，现在正在祠堂里等待。”
红姐脸色变了变：“今天人怎么来的这么齐，时间也比往常早了不少。”
一股隐约的不安从红姐心中升起，她有些后悔带小然回来给父亲上香了，今天的气氛有些不对，要是小然被卷入帮派内部的纷争，那实在是对不起他爷爷。
就在红姐犹豫的时候，江然在边上开口：“姐姐，我们进去吧，不要让几位长老爷爷久等。”
红姐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犹豫随之一扫而光，换回了坚毅的神情。
既来之则安之，害怕是没用的，最终还是要面对。
这红姐毕竟不简单，转瞬之间就恢复了冷静，不愧是数百人帮会的当家人。
“的确不应该让长老们久等，我们进去吧。”
红姐迈步跨过大门，带着一群手下和江然文姗姗走进大兴帮本部，穿过前面两重院子，来到后方的祠堂。
这座祠堂是大兴帮专属，所有死去的帮派成员都会把灵位供奉在这里，身为第一代帮主的惠南天自然更不会例外。
一走进祠堂，江然和文姗姗就感受到空气中一股巨大的压力，肃穆宽大的房间中站着数十号人，却安静的鸦雀无声。
江然目光扫过四周，来的都是大兴帮的成员，分散在祠堂中的各个方位，为首是几位年迈苍苍的老者，正是大兴帮的六位长老。
文姗姗也看出不对劲了，凑到江然耳边：“一会要是打起来，我们怎么办？”
江然摇了摇头：“有我在，打不起来，我们先看戏。”
红姐原地站定，目光扫视全场：“今天是拜祭的吉日，诸位长老都来了，我替先父谢过大家。”
左手边的一位老者哼了一声：“你不会是忘了今天的黄历吧，一个人跑出去喝粥，把我们这群老骨头都晾在这里等死嘛？”
这个说话的正是忠叔，他是六名长老中最年长的一个，俨然成了长老们的话事人。
果然来者不善，红姐笑着望向忠叔：“今天碰巧在店里遇到一位故人，所以稍微耽搁了一点时间，英红在这里给诸位长辈赔礼了。”
忠叔眉头紧皱，脸上的皱纹深邃的像沟壑：“故人，什么故人？”
“就是我啊——！”
江然突然喊了一声，随后大步走到忠叔近前，用最大的音量喊话：“忠爷爷，我是小然——！”
“你还记不记得我————！”
忠叔被江然震得呲牙咧嘴，气的挥动拐杖打他：“臭小子喊什么，我还没聋呢！”
江然一闪身避开拐杖：“没聋就好，长命百岁，长命百岁！”
忠叔气的眼冒金星，转头望向红姐：“这小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祠堂是我们帮派的重地，他有什么资格进来？”
红姐声音不卑不亢：“小然是江叔的孙子，他这次替爷爷回来给先父上柱香，合情合理。”
忠叔愣了下，转头看了看江然：“这小子是江老头的孙子？十年没他的消息了，怎么今天突然蹦出来个孙子？”
江然嘿嘿笑了两声：“我不是突然蹦出来的，我是从国外刚回来~”
忠叔面现怒色，他今天来这里是有大事，不想再和这个小屁孩胡搅蛮缠下去。
“你给我退下去，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江然作势还想开口，忠叔身后的手下快步走上来，直接把他推了回去。
红姐皱了皱眉：“忠叔，小然怎么说也是故人之后，你现在这样做，不是大兴帮的待客之道。”
忠叔冷哼了一声：“大家饭都吃不上了，还在这里谈什么待客之道！我今天来这里，就是要你给大家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