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秋天的况味
虽说是已到仲秋，可天气依然炎热得厉害，尤其是中午，犹如是炎炎夏日，燥热得厉害，都说今年的秋天倒不像是真正的秋天了。话音犹如昨日，天气却突变起来，接连好几天的降雨把气温硬生生地打落了下来。昨天的一日如注的大雨下得尤为吓人，朋友圈和各个群里都充斥着积水严重和到处堵车的图片，有的道路还竟然冒出了“喷泉”，现代文明的城市也在经受着天气突变的考验。昨夜雨住了，却又起了强劲的北风，据预报说有六七级树梢被刮得此起彼伏哗啦啦作响，那些昨日尚挂在枝头婀娜摇摆的黄叶，被大风横扫着脱落了它难以离别的枝头，纷纷扬扬地飘落到了地面上，雨水中。风雨的仲秋，晚上暑意尽消，人人可得以睡上一个凉凉爽爽的美觉了。
翌日，雨后虽然初晴，出门便已是凉风袭人了，更有那么一点儿冷的感觉出来了。二八月乱穿衣，大街上行人的着装也是大相径庭，有年轻的自然是不怕冷，短衣短裤甚至是裙摆飞扬，好似是过着夏天的；也有很多人各色时尚的秋装竞相穿起来了，看他们那挺讲究的打扮和昂扬的走势，便知道这些大都是工薪阶层或者工商人士；也有很多的老妪老翁，早早地就穿得厚厚圆圆的，想必是那些羽绒服或者丝绵袄这些冬衣了。
雨后的地上早已是一片的黄褐色，铺着稀稀疏疏或者稠稠密密的棕黄色的落叶。这下可忙坏了环卫工，他们手执大扫把，用劲按着地面，“嗤楞嗤楞”地扫着柏油路，好像是要把每片树叶从地上给清洁干净。成片的落叶固然好看，好似铺在了城市道路上的毯子，徒然增添了浓浓的秋味，但显然是给环卫工人增加了劳动负担，他们要维护城市的清洁，终是要把这落叶知秋给扫除殆尽的。所以街道上的秋味终是不浓烈的，只淡淡浅浅地描摹在街上两侧行道树斑斑驳驳的冠盖里，显得尤为浮躁与淡漠。
秋天的况味是宽泛的，是色香味俱全的，是情意十足的，是难以割舍和忘怀的，特别是那月饼的馨香和烈酒的芬芳，岂是一般人所能抵挡得了的？桂花扑鼻的清香当然是秋天的固有之味，每每人们闻到那阵阵袭来的独特之味，首先想到的就是月到中秋分外明了。桂花显然是秋天的化身，或者说是秋天的使者了，它带给人间的不仅是芬芳馥郁。更是情意绵绵。问讯吴刚何所有，吴刚捧出桂花酒。一杯桂花酒，千里寄相思，梦里不似人间女，恰似嫦娥离广寒，明月绰约总婀娜，遥远的广寒宫里似乎涵盖了人间所有美好的爱情故事。
还未到中秋节，一街两行的超市和卖场便慌慌忙忙地竞相湊起热闹来了。展出花样翻新口味百变的各色月饼自不必说，还摆出琳琅满目让人眼花缭乱的礼品任你挑选。这时候，走亲访友的也渐渐多起来了，你一提，他两箱，有给亲朋送的，更有省亲探望家的，讨价声，叫卖声，声声相连，商家的门口一时是络绎不绝喧闹无比，简直成了名副其实的“流水席”。仲秋团圆是传统的习俗，一向各自忙碌的家庭成员和亲朋好友便会借此机会把酒言欢，叙旧畅谈，这家情，友情和爱情也当是秋天最为浓烈的味道了吧！
秋天是色彩缤纷的季节，更是喜迎沉甸甸收获的时候。当你步出城市，来到乡下的田野，便会看到忙碌的景象，一年一度的秋收大戏正在斑斓的田野里上演着。最先收获的当是谷子了，它弯着腰极力擎起沉甸甸头颅——金灿灿低垂着的谷穗，北方人爱吃的小米就是它了。时下的秋收早已是机械化了，无论是地下的花生、红薯，还是成垄的大豆，以及成片成片高高站立着腰间挂着硕大棒子的玉米，也都可以用机械农具收获了。小时候怕秋收，最怕去掰玉米了。当秋燥尚没有散去，钻进高高的玉米地里，能热得让人口干舌燥。边缘长着细微缘刺的玉米叶剌在胳膊腿上，和着浸出的汗水，那种浑身火辣难受的感觉至今记忆犹新！因此从小心里就烙下了秋收辛苦的印记。在农事逐渐机械化的今天，或许唯有这谷子还需要人工来侍弄吧。人们先把收割后的谷子拉到打谷场上，把谷穗切下来堆在一起，农话这叫“择谷子”。然后再把谷穗瘫到打谷场上晾晒，随后碾压几遍，分开糠皮，就留下谷子了。这个工序不知道有没有用脱粒机的，玉米和大豆好像已经可以用了。以前收大豆也是和收谷子一样，需要晾晒和碾压，当然也有人绑个棍棒捶打的，那都是小规模的种植采用的方法。谷子是包壳的小米，如果想喝上粘稠而又香喷喷的小米粥，则还需要送谷子到碾房去加工，俗称做“碾米”。乡下人总会把新碾好的小米送到城里去卖，这新小米也就成了抢手货，也有的会送给亲朋好友的。当一锅黄澄澄亮莹莹的小米粥熬成时，人看了就会满口生津，充满了食欲，舌尖上敏感的味蕾便会一股脑儿地全都打开了，就想马上喝上一碗，美美地品一品这份秋天的犒赏。
当然秋天亦是痴爱果蔬人士最贪恋的时节了，成熟的各种葡萄纷纷上市，巨丰的饱满硕大，红提的晶莹诱人，都让人垂涎欲滴。当然偶然也会有颗酸涩的，会让你蹙眉眯眼，酸得一塌糊涂。秋果的上市终究是种类繁多琳琅满目，白里透红的秋桃，粉艳无比的苹果，香甜金黄的酥梨，脆生生的大枣，就是痴果者也应接不暇，只能是左顾右盼顾此失彼地大快朵颐，尽情享受秋天无私的的赐予了。
秋天不只总是天高云淡秋高气爽的，秋天也是多愁善感的，因为它总是离不开雨的，秋雨绵绵小雨淅沥常常会霸占秋的光景。而秋天的雨却不是太冷，即使是疾风骤雨，也总是脉脉含情地温润，即便它打湿了你的头发，淋透了浑身的衣服，也是感觉不出冷意的。最多的，也就会感受到一丝凉来，这份凉，体感却是舒滑的，是美好而惬意的。冒雨走去，竟然会莫名地感叹人生起来。“秋风秋雨愁煞人”，秋风雨之中人行少，如果没有莫大的勇气，如果没有紧要的事情，有谁会冒雨前行？然而风雨之中毕竟有人在行走，这好似不是期望中的雨巷，也不是重逢雨中的邂逅，至于结着愁怨的姑娘更是没有！他们唯一的期望就是风雨之后见彩虹，实现秋天本该实现的愿望，或许这才是秋雨最该有的样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