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信息量有点大
“你还是先去看看他吧，去晚了他真的活不成了！”
感受到他所言非虚，初一强忍着脚下疼痛努力跟上楚云州的步伐。
两人刚走到房间门口，便听见里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是瓷器被打碎的声音！
初一赶紧小跑着进了房间，楚九正像条泥鳅一样毫无形象的蜷缩在地上翻滚。
“楚九！”
这是怎么了？
明明刚才她走之前还好好的。
楚九见初一进来，努力强撑着自己从地上坐起来，哆嗦着嘴唇，颤抖着手指向她。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此时他脸上的青筋暴起，头发凌乱，身上的衣服全部都被汗打湿，整个身体像是正在遭受极大的痛苦，止不住的颤抖。
他一直都很注重自己的形象，他从未如此狼狈过。
想到这，一股酸涩之意涌上心头，眼泪忍不住夺出眼眶。
初一吸了吸鼻子，自动忽略掉楚九的坏语气和狠话，直接走到楚九跟前，一把将他抱住。
“我不走，你别想赶我走，无论你说什么，我都要在这陪着你！”
楚九颤抖着伸出手，摸了摸初一的头。
“乖......听话......出去......呃......”
剧烈的痛感再次袭来，楚九整个人滚落到地上。
手狠狠的抠着地，木板硬生生被他挠了几个洞。
“我是大夫，我来给你医治！”
初一抬起袖子，将脸上的眼泪擦掉，跪在地上爬到楚九跟前。
“没用的......你......治不了......我过一会儿......就好了......”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初一的眼泪落到楚九脸上，顿时与他的汗水融为一体，分不清是他的汗还是她的泪。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还不都是因为你！”
一旁许久未说话的楚云州怒目圆瞪，几乎是吼着说出这句话。
“老十三！”
“因为我？”
初一缓缓站起身。
“没错，他是为了给你解毒，不惜自己以身试药！”
“凌骨粉，意为将一根根骨头凌迟处死！若没有解药，他每个月都要遭受一次断骨噬心之痛！直到身上所有的骨头全部断掉，最后痛苦而亡！”
饶是楚云州一番解释，初一还是听的云里雾里的。
“可是......我没有中毒啊，也没有病发的迹象。”
“那是因为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楚云州突然爆发，猝不及防吓了初一一跳。
“老十三......闭嘴......”
“不！你让他说清楚！”
楚云州眸光定定，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你不是问你为什么没有病发吗？因为他！这个傻子，每个月千辛万苦给你去寻求解药，你根本不知道他为了求到解药都付出了什么！”
“你再说......明天......我就把你舌头割下来......喂狗！”
楚九想站起来制止楚云州继续说下去，但他实在站不起来，只得对他放狠话。
再说下去，就都露馅了。
“就算明天你杀了我，今天我也要让她知道，你都为她付出了多少！”
“他一直在托我寻找这天下能解一切毒药的无争老前辈，为此我遍访各国，好不容易找到了，那老头儿根本不愿意配合！”
“是他！这个傻子，亲自去山崖上采了稀缺珍贵的药材，捧着药材在那老头屋前挨了一夜冻，这才说服他给你研制解药！”
“不知道解药的成分，老头制不出长效的解药，又是他！让自己也中了凌骨粉，就为了多求一颗解药，攒下来给那老头儿，好给你研制长效解药！”
“九嫂！他都为你做到这般程度了，可你呢？你都做了些什么？”
“今天找不到你九哥有多担心你？他说让你远离那个瑶儿，你却不信他！”
“你跟他吵架，一气之下抱着细软就弃他而去！”
“他是拿自己的生命在爱你，你呢？”
楚云州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初一整个人都处于震惊之中，久久不能回神。
他说的对，楚九是拿生命在爱她。
“小叫花子，你这信息量有点大啊。”
一直默默站在门口的叶晚晚和叶无垠也不知来了多久，此时叶晚晚开了口。
闻言，楚云州眸中划过一丝疑惑，而后逐渐清明起来。
他十分确定，只说了该说的。
至于其他还不能说的，他可是一个字都未提。
“刚才我可是听到了，楚九喊你老十三，而你从来了之后就一直九哥九哥的喊......”
“你老实坦白，你们两个，到底是不是亲兄弟？”
额......
楚云州扶额，眼神悄悄瞥到楚九那边，想要询问下他的意思，却不料视线刚好被叶晚晚挡了个严实。
实在没办法，楚云州只好硬着头皮开口。
“其实吧......我跟九哥......我们确实是亲兄弟！”
此话一出，其他几人皆震惊。
“好啊！骗我们骗的好苦啊！”
叶晚晚抬腿就是一脚，叶无垠也满腹疑问。
“既是亲兄弟，光明正大来便是，为何还要假扮叫花子？”
“这个......”
楚云州汗颜，眼神不断向楚九那边瞟。
九哥啊！你再不救场，就得救我狗命了！
“这个暂且不提。”
初一适时开了口，令楚云州顿时感恩戴德起来。
他说什么来着？
自家九嫂那就是天下第一大好人！
“你既然与他是亲兄弟，那你说你是大苍人这句话是假的，还是楚九一直在骗我？”
楚云州：！！！
本以为初一是替他解围的，没想到直接问了个送命题！
“这个......额......”
楚云州抓耳挠腮，瞬间急出了一脸的汗。
“咳咳，关于这个问题，还是等到九哥好了之后你亲自问他吧！”
说完这句话，楚云州像脚底抹了油，飞快的从三人身旁闪过，跑的不见了踪影。
回过头，楚九还在地上十分痛苦的翻滚。
纵然有满腹疑问，也只得等他熬过今夜再问了。
初一坐到地上，抱着楚九，将他的头枕在自己腿上。
他痛，她便陪着他。
一夜无眠。
一整个晚上，楚九都被巨大的痛苦折磨着。
直到天亮，不知是发作的实效过去了，还是他实在扛不住了，这才趴在初一腿上昏昏睡去。
楚云州推门而入的时候，就看到初一正抱着楚九的头，手轻轻在他的脸上描绘。
“我......我是来道歉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