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真正的世界
“花枝缺处青楼开，艳歌一曲酒一杯。
美人劝我急行乐，自古朱颜不再来。
君不见外州客，长安道，一回来，一回老。
——《长安道》林一”
在林一视线中出现的是金色的文字。
每一个字上淡淡的金光，都让人看上去如此的迷醉，而在整首诗的最后，林一的名字赫然可见。
显然这是受到了天地认可的原创认证。
几秒钟之后，所有的文字渐渐变淡，然后在林一错愕的表情下，化作金光全部射入了林一的体内。
林一只觉得脑袋一热。
一股暖流从他的脑海中向他的全身逐渐扩散。
他赶紧低头检查身体，倒是没有发现什么的异常。
“居然是金书篆文！你林家当真是好运气。”
此时的李修文已经没了豪门世家的气度，嘴里说着酸酸的话。
他再看向林一的眼神也变得完全不同起来，竟然带上了一丝的火热。
林纵辅看着眼前一幕先是一愣，不过很快嘴巴都乐得合不拢了。
天地认可，传世佳作！
他侧过身子，挡住了李修文的视线。
“我儿终究是到访了青楼，于李家的名声有亏，还请李老回去，辞了这门婚事吧。”
出乎意料的，听到林纵辅的说法，李修文居然不吵不闹。
他转过头想要越过林纵辅重新打量林一，只是此时的视线已经被完全遮挡。
他有些遗憾的重新转头，认真的看着林纵辅。
“林一这孩子，我看着越来越喜欢，怪不得能成为我陇西李家的孙女婿。”
“之前，我答应的条件不变，明天，我会把大儒修身文宝和我那孙女一同送来，其他繁文缛节可以慢慢再来。”
林纵辅心中骂了一句老狐狸，不过脸上还是笑嘻嘻的。
“我林家也是书香门第，我儿尚小，功业在前，家事在后。”
“成婚之事，虽然你我二家已经有了订婚之事，不过细节重点还是要稍稍斟酌一二的。”
林一注意到林纵辅的用词的变化，知道之前这一幕一定有什么特殊的情况。
他不动声色的拱了拱手。
“父亲所言极是，大丈夫当如是也，一切还请父亲做主。”
他的语气不卑不亢，似乎并没有把陇西李家的联姻放在心上。
看着林家父子父慈子孝的和谐作派，李修文只觉得自己的后牙槽都已经被咬碎了。
“我们两家联姻之事我会和家主重新阐明利害，今日的诗歌我也会帮小林孙婿带到。”
说到这里他认真的拱了拱手，然后居然向林纵辅微微低头。
“林孙婿有大儒之资，两家合，则你我通力，资源倾斜，我李家自然也会鼎力支持，若是两家不合，我想诸多世家还是有很多人不愿意看到寒门崛起的了。”
说完他再次看了看林一，然后直接跨门而出。
听到李修文的话，此时林一的脑子里都是疑问。
这个身体的原意志显然之前略显平庸，并没有资格接触到眼前的层面，所以李修文的妥协在林一看来有些莫名其妙。
“能屈能伸，这才是世家豪门的做派。”
林纵辅看着李修文消失的背影，不禁发出了感叹。
“父亲，我不懂！”
林一回头看向林纵辅。
林纵辅此时重新上下打量林一，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倒是一下子长大了，我倒是没想到你居然会去青楼。”
林一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一去青楼，就能写出这样的诗句，你倒是给了我不小的惊喜。”
“早知道我老早就带着你去开开荤了。”
这会儿，林一赶紧插话，他怕林纵辅继续开车，聊些不能写的东西。
“父亲，李老头最后说的是什么意思？”
林一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林纵辅顿了一下，然后示意林一跟自己坐下，喝了口茶，慢慢开口。
“既然你能写出完整的被天地认可的诗，那么这件事情也可以和你说一说了。”
他的表情有些严肃，目光看向远方，眼神开始飘渺起来。
几秒钟后，他手指伸出，一团青色的气在他的指尖跳跃。
“知道这是什么吗？”
林一犹豫了一下。
“浩然正气？”
林纵辅点了点头。
“这就是浩然正气，人类唯一可以抵御这个世界的力量。”
“自蛮荒时代始，我人族就一直是最弱小的种族，没有巫族的天赋神通，没有妖族的悠长寿命，一直处在食物链的底端。”
“数万年来，经历无数先人的披荆斩棘之后，才勉勉强强，在这片大地上站稳了脚跟。”
“直到三皇时期，浩然正气出现了！”
林纵辅眼光灼灼，既是憧憬也是崇拜。
“燧人、伏羲、神农得到了万民的首肯，天地赐福，第一次人族的力量站上了历史舞台。”
“那就是浩然正气吗？”
林纵辅点点头。
“对，那是浩然正气第一次出现在历史上。”
林一感觉有些凌乱，显然这个世界开始和自己记忆里的世界变得不一样起来了。
林纵辅将手中的青气向前递了递。
林一犹豫的伸出手，他能感觉到这团青气犹如一团火焰，强大、神秘、令人生畏。
“从那时起，人类开始尝试获取浩然正气的方法。”
“燧人、伏羲、神农的后裔有浩然正气，让人族确定了血脉传承之法，从此有了世家豪族的家族概念。”
“始皇秦政千古一帝，统一寰宇之后，以国家气运为媒，将浩然正气转入官印，使得各级在职官员都拥有了浩然正气，也让国家有了执政基础。”
“而真正最重要的一件事发生在春秋战国。”
说到这里的时候，林纵辅已经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他有些面色潮红。
“春秋战国，百家争鸣，诸子封圣。”
诸子封圣！
只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似乎就揭开了一场大雾，触及了世界根本，天空之中居然隐隐有雷声作响。
“诸圣山上，诸子论道，孔圣一人当先，作《春秋》，一日踏入玄妙之门，一步登顶，立地成圣。”
“闻道音，诸子皆有所悟，紧随其后，九流十家，成圣者不知几凡！”
只是三言两语，林纵辅就把那宏大的历史时刻描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