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破六境

而远在宋国寻找酒徒屠夫的夫子更是瞬间消失在牛车上，就在李慢慢身上的五境气息开始被桑桑吸收之际无视了天地元气的封锁来到了李慢慢的身边。

只见李慢慢那被桑桑牵引的气息在即将要进入桑桑体内的瞬间被夫子随意的挥袖一甩就回道了李慢慢身体中，而后随着夫子手臂收回。桑桑身上的黑暗气息尽数回到了桑桑体内。

桑桑看到夫子后没有做任何动作，只是看着夫子夺回李慢慢的气息。看着夫子压制她的力量，因为她无比的冷静。所以无比的清醒，知道自己一个人间化身不是夫子的对手。所以她没有进行任何的挣扎。

只是冷静的看着夫子，用着她那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声音说道：

“我找到你了，要不了多久。我们还会再见的，你跑不掉的。”

夫子没有说话，只是在封住桑桑身上的力量后恍然大悟的说道：

“原来如此。”

在他用人间之力救回李慢慢，用人间之力封印桑桑后。他终于发现了这个世界里流传了千年的冥王是什么东西。也终于验证了他对这个世界的猜想。

卫光明看着眼前的一幕，眼中神光湛湛。他见到了光明的本源，所以他天启了，他是千年以来最强的天启。因为他天启后看到了桑桑身上的层层遮掩。看到了冥王，也看到了昊天。所以他感到了惘然。

颜瑟也看到了桑桑的本相，所以他看到了符道的本源。于是世间有了第一位五境之上的神符师，或者说已经不能称之为神符师了。

按照这个世间的惯例，能够得道的破五境之人都被称之为圣人。那么现在的颜瑟就应该称之为圣符师，世间第一位圣符师。

颜瑟和卫光明作为师兄弟多年，对彼此自然是无比的熟悉。因此他看到了卫光明眼里的惘然，开口对他说道：

“师兄，如今你也看见了真相。见到了昊天，难道还要抱着你那偏执的执着不放吗？”

卫光明那惘然的眼神里闪过挣扎，身上天启的气息不稳。似乎随时可能会再一次跌落回知命境界。

因为他看到了光明的本源昊天，所以破了五境。破了五境后他看到了冥王就是昊天，昊天就是冥王。

一直秉承光明的卫光明无法接受自己所信仰的光明竟然就是黑暗，所以他马上就要再一次跌落五境。

忽然间，卫光明想起了自己这一次下桃山的又一个原因，夏侯敬的引导。于是他想起了当初在幽阁里夏侯敬问自己的问题。

“不知大神官所信奉的光明是世人以为的昊天的光明还是您心中的光明。”

“我信仰光明。”

于是卫光明心中有了明悟。我信仰光明，在于我的信仰。不在于昊天她是不是光明。于是卫光明身上的气息平静了下来。他是真正的天启圣人了，他的天是他的心。不在是眼前的桑桑背后的昊天。

与此同时，夫子已经从知道真相的冲击中恢复平静。在打出一道精纯的天地元气为宁缺梳理身体后，宁缺自然就醒了过来。而被夫子镇压的桑桑此刻却陷入了昏迷。

宁缺看着倒在地上的桑桑，下意识冲过去扶起桑桑。试图唤醒桑桑，好在一旁恢复过来的李慢慢一改之前的缓慢节奏，用极快的语气说道：

“小师弟你不必担忧桑桑，她只是有些脱力了。身体前所未有的好。”

被夫子封印了昊天或者说冥王的气息的桑桑确实身体前所未有的好。

宁缺闻言放心下来，随即又想起在他昏迷前的一幕。有些僵硬的转身用忐忑的眼神看向了李慢慢。李慢慢好像是知道了他心中所想的事情一般，继续说道：

“小师弟不用担心，夫子他老人家就在这里。自然有夫子做主。”

宁缺这才发现站在一边悠闲的喝酒的黑袍白发的高大老人，知道对方就是夫子后有些僵硬的向其行书院礼仪道：

“弟子宁缺拜见老师。”

夫子看了看宁缺，淡淡的说道：

“你既然不愿意，又何必拜我这个糟老头子。你先起来吧。”

一旁的李慢慢见此开口道：

“老师，小师弟他。”

还没有待李慢慢说完，夫子就对他摆摆手。转头随意向前方看去。

李慢慢顺着夫子的示意看去，就看到了不远处正气息不断攀升的夏侯敬，宁缺也看到夏侯敬身上的气息变化。他下意识就要取背上的元十三箭像打败隆庆一样给夏侯敬也来上一箭。夫子看了他一眼，没有动作。只是淡淡的问道：

“你和那夏侯敬也有仇？”

宁缺拿弓的手一僵，不禁看向李慢慢。李慢慢只当没有看见，专心的看着夏侯敬的突破。夫子再次对宁缺说道：

“总算没有入魔到失了心智。”

就在此时，夏侯敬周身的气息渐渐归于平静。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宁缺就收回了视线。只是还不待他有所动作，同意刚刚稳定气息的卫光明没有理会颜瑟的话语，而是对对着他问道：

“你早就知道了祂的真相。”

夏侯敬看了看卫光明，语气平静的说道：

“是。”

夫子问道：

“莫非知守观里有相关的记载吗？”

“没有，我从天书上领悟了一点点奇妙的法门。侥幸看到了某些东西的本相。这其中就有那个丫头和夫子您，在我看到的本相里祂并不比您强大。”

夫子闻言神情没有丝毫变化，自他用人间之力封印桑桑体内昊天的意识和力量。他就已经知道了。

反倒是颜瑟问道：

“师侄，我倒是对你的修行有些兴趣。不知你究竟是如何做到一步从洞玄巅峰直入知命巅峰的？我能看得出你不是与当初大先生一样厚积薄发的，据我所知你的修行天赋也称不上顶尖。”

夏侯敬看了看颜瑟，又看了看宁缺。眼里闪过一丝了然。对着颜瑟说道：

“叫师叔失望了，宁缺他走不了的。只要能够做到斩红尘心，自然便能够做到与道合真。如此，修成知命巅峰便是探囊取物水到渠成。宁缺他的本命物是桑桑，以情为修行根本。这最后一步太上忘情便永远无法做到。他走不了我的路。”

说完后给颜瑟卫光明两位师叔和夫子行礼后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