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金枪舞
柳小絮道：“那个要让上官叔叔死的很惨的是谁？”
闪追道：“恒山派。”
柳小絮道：“一个在英雄谷库房算账的先生，会知道什么秘密？”
闪追道：“就因为上官樵在英雄谷库房，才能知道的秘密。”
柳小絮道：“这个秘密是什么？”
闪追道：“我刚才不是说，只要举着旗，打进英雄谷，就会有拿不完的银子吗？”
柳小絮道：“这跟银子有什么关系？”
闪追道：“银子就是财富。”
柳小絮道：“财富的秘密？”
闪追道：“英雄谷的库房就是银库，恰好上官樵在里面当一个账房先生。”
柳小絮道：“恒山派想知道英雄谷有多少财富？”
闪追道：“上官樵，世家出身。干账房的，更都是极讲信用的人。上官樵会不会说出这秘密？”
柳小絮道：“当然不会！”
闪追道：“所以，上官樵死了。”
柳小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闪追道：“天下英雄都举讨逆大旗，我一个人单枪匹马的，那恒山派首举大旗，就想投奔恒山派。在恒山派裴大安的房间外，听到了裴大安在跟人说话。”
柳小絮道：“那裴大安说什么？”
闪追道：“裴大安说，武林大乱，英雄谷有几个年龄大的要告老还乡，库房那个叫上官樵的务必请来！”
柳小絮道：“跟裴大安说话的那人怎么说的？”
闪追道：“那人就说请一个库房的糟老头子干什么？裴大安就说这也是请他来的最重要的原因！”
柳小絮道：“什么原因？”
闪追道：“裴大安说这事也不瞒他，恒山派想知道英雄谷有多少财富。而去请上官樵的人，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柳小絮道：“为什么这个人是最合适的？”
闪追道：“裴大安说让外人去请上官樵，当然不行。恒山派弟子可以对阵交锋英雄谷的人，但若请一个告老还乡的老人，传出去也不太好。只有曾经拜师恒山，后来又自立门户，心系师恩的，才是最合适的。”
柳小絮道：“这裴大安真是思虑周详。”
闪追道：“那这个人就问，上官樵一个算账的，也未必会知道英雄谷的财富有多少？”
柳小絮道：“这人问的也是，库房里多的是算账的先生。”
闪追道：“裴大安说上官樵不知道英雄谷的财富有多少也不打紧，但上官樵知道他曾经经手的账目，恒山派知道这个也行。”
柳小絮道：“知道账目数，也能猜出一些。”
闪追道：“最后，裴大安向这个人交待了上官樵告老还乡回老家上官世家的路线。”
柳小絮道：“你觉得恒山派不咋地，也不投了，就跟了下来。”
闪追道：“我这人也不咋样。但恒山派这样对付一个老人，这上官樵还能活几年？我就先追了下来，看能不能护送上官樵回到老家，若不能就只好尽可能的杀了，绝不能让上官樵受罪而死！”
柳小絮道：“就只能护送到烧刀子客栈了？”
闪追道：“是的。”
柳小絮道：“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你也见到我喊上官樵上官叔叔，你可以跟我说呀？”
闪追道：“我知道柳树湾的第一位女掌门人是柳叶妹，她的丈夫是上官三宝，但你这两家的渊源已经过去多少年了。你见到上官樵，只不过是喊一声陌生的上官叔叔。”
柳小絮一愣。闪追这话说的也好似在理。
闪追道：“你一个逃跑的新娘子，我又能跟你说什么呢？”
柳小絮又一怔！
闪追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刀有多快？”
柳小絮道：“那你也不该杀死上官叔叔？”
闪追道：“出了这个客栈，我就没有机会了。”
柳小絮道：“那要请上官叔叔，恒山派派的人就在这个客栈里？”
闪追道：“跟裴大安说话的是一个人，但来的却是一帮子人。”
黑还剑道：“绝命剑也是一帮子人，但绝不是黑还剑！”
邬龙道：“是我邬龙，是我乌龙帮。”
柳小絮看着闪追，眼里闪过一抹感激之色。柳叶刀入鞘。弯腰拾起闪电枪，双手递给闪追，道：“柳小絮替上官叔叔谢谢你！”
闪追叹了口气，道：“闪追不能护送上官樵老爷子回到老家，甚感遗憾！”
柳小絮慢慢转过身，一步一步走向邬龙。道：“你不来，上官樵就不会死。”
邬龙道：“我不来，还会有别人来。”
凤吟月看乌龙帮有二十五六个人。站起身来，闲走几步。
呛啷一声，西宫芊长剑出鞘！
柳小絮回头道：“我的事跟你无关。”
西宫芊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柳小絮不再看西宫芊。转头盯着邬龙，道：“你这样的人不多，如果你不来，上官樵就一定可以回到上官世家安度晚年。”
邬龙道：“但上官樵，却不是我杀的。”
柳小絮道：“人不是你杀的。你既来了，你就得死！”
邬龙道：“我不想杀逃跑的新娘子，不吉利！”
刀光一闪！
柳叶刀已刺入了邬龙的胸膛。
邬龙的刀还在刀鞘里。
嚓嚓嚓！
乌龙帮帮众拔刀。
柳叶刀带着邬龙的血飞舞了下来！
乌龙帮帮众正在拔刀，有的刀刚拔出了一半，有的刀刚出鞘，有的刀刚将挥动！
柳叶刀飞舞着的刀光下，一片死寂！
西宫芊的剑刺空。
凤吟月坐了下来。
西宫芊剑入鞘。笑道：“娘子的刀好快！”
突然，有马蹄声传来，逐渐轰鸣的马蹄声！
韩化冰瞅瞅信四喜，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听见这马蹄声，向信四喜告辞一声，大步向客栈外走去。
信四喜在听着马蹄声。
马蹄声越来越响，有如雷鸣。
剑光一闪！
韩化冰停止了脚步。
一柄利剑从韩化冰的后背刺入！
黑还剑笑道：“杀了你，正好作见面礼。我等的人已经到了。”
黑还剑拔出利剑，韩化冰倒下。黑还剑大步走出客栈。
那轰鸣的马蹄声已到客栈门外停下。
黑还剑抱拳道：“霍万银霍二公子，你好！”
在马首的霍万银飞身下马。笑道：“你这一剑，很好！好礼！”
黑还剑道：“黑还剑愿追随霍二公子，讨伐英雄谷。”
霍万银道：“你既在此相候，就该知道我去哪里？”
黑还剑道：“这个我知道。”
霍万银向客栈走来，后面跟着两个弟子。霍万银道：“我那妹婿索玲珑心高气傲，只带三百人，连斩英雄谷两大堂主，好是好，但我爹怕有闪失。”
黑还剑道：“令妹婿英雄当世，霍掌门他老人家慈爱的很！”
霍万银道：“讨伐英雄谷，嵩山派首派弟子也是三千。但援助索玲珑，不敢给多，怕他不要。我只带了一半一千五百弟子。”
黑还剑道：“那我这？”
霍万银道：“你带了多少人？”
黑还剑道：“绝命剑人不多，只三十。”
霍万银已走入客栈。挥了下手，随来的两个弟子去找客栈掌柜去了。
霍万银笑道：“好在人不多，多了只能去嵩山。我知道你们个个都是好手，就跟着我吧。”
黑还剑喜道：“多谢霍二公子！”
霍万银道：“我就是来打酒的，攻打英雄谷，就要喝最烈的酒。”
黑还剑道：“最烈才能够劲！”
张三果突然站起来，一把握住靠在墙上的金枪！道：“霍万银！”
霍万银道：“你是谁？”
张三果握着金枪，走了两步。道：“张三果。”
霍万银道：“张大果的弟弟。”
张三果忽然咳嗽起来，咳的腰都有点弯。
信四喜道：“少爷……”
张三果边咳嗽边说道：“我没事。”
霍万银道：“张三果，你应该已经是金枪门的掌门了吧？”
张三果止住咳嗽，直起腰。
霍万银叹道：“当年，我和张大果，我已记不清是因为什么事了，相互争斗，都各有伤。我的伤早已好了，你大哥的伤好了没有？”
张三果道：“你既已知道我做了掌门，我大哥的伤怎么会好？”
霍万银道：“我和张大果这事，最后闹到了英雄谷，也没说清楚，各打了五十大板。现在想来，真是不该，我对不住你大哥啊！”
张三果道：“五大门派在英雄谷总是占理些。”
霍万银道：“张家三兄弟，你二哥张二果为了一个女子和流星门牛郎星决斗，双双殒命，真是令人痛惜！”
张三果又咳嗽起来，只咳嗽了两声。
霍万银道：“你这是怎么了，身体也不好呀，怎么看着像是有痨病啊？”
张三果的手已握紧金枪。
霍万银又叹道：“兄弟三个，都不太好。你还有一个姐姐，应该过的很好吧？”
蓦然间，金光一闪！
金枪枪尖已刺入霍万银的咽喉。
霍万银满眼惊恐，这枪来的太快，只看见金光闪了下！
张三果拔出了金枪！
鲜血还没有从霍万银的喉咙喷出，张三果已穿出了客栈门外！
众人惊愕间，眼见鲜血从霍万银的喉间喷出！
霍万银的人还没有倒下。黑还剑的手已向腰间摸去，要向门外奔去。
黑还剑的手刚摸到剑柄，信四喜的掌已到！连环三十掌，绝命剑三十人皆命绝掌下！
信四喜拍了拍手，转过身来。刚好看见跟随霍万银去买酒的两个嵩山派弟子正从里面出来，飞身扑上，两掌绝杀！
凤吟月叹了口气，道：“乱世江湖，谁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
剩下的人中，柳小絮当先奔出。凤吟月看了一眼去拿盘龙棍的信四喜，走出客栈门。
来到门外，群马乱嘶。凤吟月看见前面的地上有一面霍字旗。旗的后面都是倒下的嵩山派弟子，顺着这再向远处望去，像是这嵩山派队伍的腰间处，有金枪在舞！
那后面的剑光连绵不绝而来！
金枪舞过处，剑光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