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张三果往事
柳小絮道：“这就是你说的应对之策？”
金针针道：“这对策是最好的结果。如果你反对，就是这对策里多了一个金针针。”
柳小絮瞅了一眼金针针，没说话。
凤吟月笑道：“萧从云去了江南，大家全身而退，这的确是最好的结果。”
金针针端起酒杯，笑道：“对策虽然好，金针针也想有个好的归宿。当然，这还得张三果说话。”
张三果没说话，喝酒。
信四喜道：“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应对之策吗？”
金针针道：“有！就是等！”
信四喜道：“等？等什么？”
金针针道：“等天下英雄商量着怎么对付你们？”
凤吟月道：“金姑娘说的是，就是得等。”
柳小絮道：“为什么要等？”
凤吟月道：“萧从云南下江南，天下英雄就失去了目标，我们也失去了目标，天下英雄就会商量下一步怎么走？”
柳小絮道：“虽然我们知道天下英雄商量的结果是怎样对付我们，但我们还是得等？”
凤吟月道：“看天下英雄是怎么商量结果的？”
柳小絮道：“但我们为什么得等？”
凤吟月道：“你有妙策吗？”
柳小絮道：“没有。”
凤吟月道：“没有法子，就只好等着。”
柳小絮道：“没有法子，也不能干等着，我们得出击。”
凤吟月道：“怎么出击？”
柳小絮道：“五大门派，长江神龙坞玄问龙挡住了衡山派，我们又灭了恒山派。”
凤吟月道：“我们只是灭了恒山派羊响龙，恒山派本山至少还有一两万人，裴大安还在坐镇呢？”
柳小絮道：“那恒山派已不足为虑。嵩山泰山华山三派，我们可以逐个击破。”
凤吟月道：“以恒山派为例，其他三派，每派至少也有四五万人，并不是每次都像击败羊响龙这样走运。”
金针针道：“各个击破，是去他们本派本山作战，并无必胜把握。那就先等等再说。”
柳小絮道：“要等也不再这里等。”
凤吟月笑道：“在哪里等都是等，那就不如在金针堂等了。”
金针针笑道：“张三果也不说话。”
张三果微笑道：“金姑娘美意，张三果谢了！这顿酒喝罢，大家就散了吧！”
柳小絮道：“散什么散，散了我也跟着你！”
凤吟月道：“要是不散呢，我就继续跟着看江湖看热闹。”
张三果道：“四喜呢，你也该走了！”
信四喜道：“少爷，你有日子没喝酒了，你喝醉了。”
金针针道：“你们要是不散呢，就先在这里歇着，等消息。”
信四喜道：“我们得走，不能给金姑娘添麻烦。”
金针针道：“张三果拒绝我的心意，金针针也愿意跟你们走！”
凤吟月道：“你金针堂不要了？”
金针针道：“金针堂会在，但张三果却只有一个！”
张三果，就一个。
其实，每个人也就是一个，就是他自己。
金针针这话，敢与天下英雄为敌的，就一个张三果。
歇了。歇了真好，吃着定时的热饭热菜。大家见面，相视一笑。闲了看花看草，安逸又舒心。这才是应该过的安详的日子。
凤吟月瞧见张三果，张三果好像也不咳嗽了。
金针堂，应该是张三果最好的结果，有两个比花还美的姑娘陪伴着，过着比神仙还要快活的日子。
江湖，举旗者。凤吟月摇了一下头，凤凰山庄的日子也很静谧。
山庄后园有湖。凤吟月向湖边走去。
湖风吹过，总是能沁人心脾。
湖水荡漾，微波拍岸。
湖边有人。信四喜。
信四喜像是听到了背后有人的脚步声。凤吟月看到了他的右胳膊在动。
凤吟月走到湖边，看到了信四喜脸上的泪痕，没有擦净的泪痕。
凤吟月吃了一惊！这个像石头像山的人居然在流泪！
凤吟月道：“你哭了？”
信四喜瞥了她一眼，又望着清清的湖水，没说话。
凤吟月幽幽的道：“我知道。我也想哭，但我不哭。”
凤吟月的朋友萧翎，萧翎的哥哥是萧从云。
萧从云南下江南了。
信四喜道：“少爷，已经没什么希望了。”
凤吟月道：“希望什么的，这话以后就不要再说了。”
信四喜道：“你说的对，大家都还活着！”
凤吟月道：“我问你几句话，你想回答就回答，不回答就不回答。”
信四喜道：“你问。”
凤吟月道：“张三果夫人薛凝姑娘是怎么回事？”
信四喜道：“英雄谷第一届风云榜时，少爷已经是金枪门掌门了，想去江湖上转转，顺便看看风云榜，就游历到了昔年的神剑山庄。”
凤吟月道：“神剑山庄，神剑薛见雪和后来的神剑薛小妹。”
信四喜道：“神剑山庄已经暮落，现在叫薛家庄。少爷在薛家庄遇见了薛凝小姐，两人情投意合，就成婚了。不想薛凝小姐天生身子弱，在生下第二个孩子后，就突然病故了。”
凤吟月叹了口气，道：“那孩子呢？”
信四喜道：“金枪门解散了，孩子托人带走了。”
凤吟月道：“张三果要与天下英雄为敌，金枪门当然得解散。”
信四喜道：“薛凝小姐走后，少爷就以酒度日。”
凤吟月道：“这就是他有酒病和咳嗽的原因？”
信四喜道：“少爷的身子已经被酒伤了。”
凤吟月道：“这些日子，好像是没有咳嗽了。”
信四喜叹道：“这病也不知能不能好了？”
凤吟月也叹息一声，沉吟道：“你叫张三果少爷，你是怎么在金枪门张家的？”
信四喜道：“这和少爷的二哥有关。”
凤吟月道：“张二果？”
信四喜道：“我有一个姐姐叫信芙蓉。张二果和流星门的牛郎星两个人都喜欢我姐，因此决斗，双双都死了。我姐知道后，难以承受。我爹娘走的早，姐就将我托付给金枪门，然后自杀了。”
凤吟月又叹息一声，道：“你就这样来到了金枪门张家。”
信四喜道：“我到张家时还小，少爷比我大着好几岁。少爷的大哥张大果早年和嵩山派霍万银打架，重伤难愈。张二果也因为我姐死了。少爷的爹就渐渐的病倒了，金枪门的掌门人之位自然就落到了少爷的身上。”
凤吟月沉吟片刻，道：“张三果和你的武功很是惊人？”
信四喜道：“少爷练成了张一太传下来的金枪和金诀神功。”
凤吟月道：“张大枪传下来的金枪和金枪门的金枪还有什么区别吗？”
信四喜道：“张一太的金枪就是金枪门的金枪，两者好像也没有什么分别，只不过张一太的金枪有了昔年惊艳榜上排名第一张槊的降妖杵的影子。几代下来，金枪门都没有人练成张一太的金枪和金诀神功，就是少爷练成了。”
凤吟月道：“你也练成了大白虎掌。”
信四喜道：“这大白虎掌是张一太夫人珠珠姑娘传下来的，我这盘龙棍上的功夫就是麒麟棍法，金枪门也是没有人能练成，恰好到我也练成了。”
凤吟月道：“张家没有当你是外人？”
信四喜道：“我到张家也没有改姓，金枪门怕断了信家香火。我叫少爷的爹娘也是爹娘，我该称呼少爷为三哥，但我跟着金枪门的人称呼，不叫三少爷，叫少爷。见着张大果叫大哥，金枪门有的人称呼我四少爷，我让他们叫我小少爷。我是跟着少爷的屁股后面长大的。”
凤吟月嫣然一笑，道：“你还算是块开了点窍的石头，你怕张三果难过，自己也免不了伤心。”
信四喜道：“少爷解散金枪门的时候，就撵不走我！因为他姓张，我姓信！”
凤吟月道：“所以，你就跟着来了。”
信四喜道：“少爷，还是得有人照顾。”
凤吟月道：“金针针喜欢英雄，想留张三果在金针堂，当然张三果也没同意。你是张家的小少爷，这事你怎么看？”
信四喜道：“信四喜不怎么看。少爷是张三果，张三果是不会同意的！”
凤吟月叹了口气，道：“这问题如是。柳小絮问张三果为什么与天下英雄为敌一样。这问题我没问，你以后想说就说吧！”
信四喜沉默。
凤吟月眉头一挑，笑了笑，道：“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信四喜道：“什么问题？”
凤吟月道：“在铁家庄，你为什么叫我问你的名字？”
信四喜道：“我讨厌举旗的人！”
凤吟月的眉头耷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