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萨尔纳斯
我们何其幸运，
无法确知自己生活在什么样的世界。
……
“雨果•凯德？”男人带着一顶褐色的圆帽，嘴角叼着一根牙签。此时的他举起一张证件，正认真地和少年对比。
“是我。”穿着一身白袍的乔伊，站在光明神学院的门口。
“啧啧啧。”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乔伊，“跟我来吧。”
男人推开面前那扇一米高的铁门，等乔伊走进来后，他又拉上这扇一米高的铁门。然后自顾地往学院里面走。
乔伊回头看了下那扇铁门，锈迹斑斑，也没有锁。大门的旁边就是光明神学院几个大字，有些褪色。
学院里面倒是郁郁葱葱，植物丰茂。但因为人烟稀少，看着有些阴森。
“老师您怎么称呼？”乔伊问男人。
“不要叫我老师。”男人说，“叫我Lucky哥，给你个忠告，把那身白袍换了，免得被人打。”
“为什么会被打？”乔伊奇怪地问。
Lucky哥也不说话，只是在前面带路。
十分钟后，他带着乔伊来到一栋黑漆漆的大楼。
“你先等一下。”Lucky哥先进去，不一会，两盏灯亮了，他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进来吧。”
乔伊走进去，发现里面很大。大约三百多平方的空间内，摆着一些方桌，桌子上放着一些凳子，地上满是灰尘。
Lucky哥站在一个圆形柜台后，认真地低头写东西。
这里以前不会是一家酒馆吧？乔伊往后看。Lucky哥的背后果然有一个柜子，上面摆放着几个空酒瓶。
“给你。”Lucky哥将一个小卡片递给乔伊，“虽然学费和食宿全免，但这个要收工本费，一金镑。”
“我现在没有钱。”乔伊没有马上接过卡片。
再次打量了一下乔伊，Lucky哥丧气地说，“先欠着吧。这个以后就是你的身份牌了，拿这个去找老汉克，他会安排你住下的。”
等乔伊接过卡片，Lucky哥又递给他一张入学须知，然后转身就出了吧台往门外走去，“老汉克在知息楼。走时记得关灯。”
乔伊盯着小卡片，上面有自己的名字，下面写着班级——迷雾班FJK。
卡片的背面绘制着精美的纹理，底下写着一行小字，光明神学院。
拿着卡片，乔伊在校园里找了很久才找到知息楼。
一幢五层高的小楼，一盏昏黄的煤气灯，一个昏昏欲睡的老头坐在门口，脚下摆着一个空酒瓶。
叫醒老人，递上自己的身份牌。老头看了一眼，从旁边的屋子里掏出一把钥匙递给乔伊，然后继续坐着打瞌睡。
这把黄铜色的钥匙上面一个标签，五楼501。一路走楼梯上到五楼，找到501，乔伊用钥匙打开门，轻轻一拉，一股大风将门推开。
乔伊走进黑漆漆的房间，摸索着打开煤气灯开关。一盏昏暗的煤气灯，闪了一下，然后又熄灭。
片刻后，眼睛适应里面的光线。乔伊看见房间的左右，各有一张坏掉的床，最里面是一扇窗户。
走到窗户旁，他看见灯火通明的城市，一些若隐若现的喧嚣，随着风声不断入耳。
外面这么热闹，自己这边这么冷清。换以前，乔伊大哥早就冲到热闹中去了。但现在，他只想静一静。
别人或许不知道威玛斯特发生了什么，他却看的清清楚楚。最重要的是，铠甲战士的消失。
虽然从未和铠甲战士谈心什么的，甚至内心还会防备着他，可他真的消失，乔伊却又迷茫的有些痛心。
或许是因为习惯。
他这样安慰自己。
……
吉尔•克兰是个风趣的老头。
从飞船上将众人唤醒后，他带着众人吃了一顿“美食”——萨尔纳斯黑面包。
这是一种谷物粗面包，重点是面包的里面，包裹着漆黑的牛腰子。一口下去，一股腥咸的汁液会充满你的口腔。
等吃完早餐，吉尔带着众人坐上有轨电车，然后风趣地给大家讲解起沿途的风景。
萨尔纳斯是一座滨海城市，常住人口三千万。这座超级城市属于邱林地貌，有七座山头，每一个山头，都驻扎着一个教会。
架空的有轨电车从城市上方走过，到达某个教会时，电车会刚好跟山腰齐平。
乔伊注视着有轨电车的窗户，最高时，电车离地百米以上。
从上面往下看，还有着大量的架桥，高低错落，庞宗错杂。
透过这些架桥望到底端，才是街道。无数的小方块填满每一块空地，除了那一条条如细丝的道路，基本上全是黑压压的房子。
一路上，乔伊看见了各大教会的风采。
被绿色包围的自然教会，充满科技与震撼的知识与炼金教会，漆黑森严的亡灵教会，满是杀伐气息的战争教会…
这些教会无一例外，都是威严壮观，给人以不敢靠近的距离感。
唯独到了光明教会，乔伊愣了一下。
酒吧，饭店，旅馆，竞技馆，粉色的风俗店，各类俱乐部，还有人群的喧闹…
给每人发了一张入学通知书，一张身份证明卡。吉尔跟众人打了个招呼，人就不见了。
这就是乔伊到学校的经历。
……
清晨，在墙角蹲了一夜的乔伊被冷醒。
睁开眼，他发现寒风吹得那扇破烂的窗户在左右摇摆。
站起身时，他的脑海里莫名出现一个画面：他和一个女生撞到在地，女生的书本撒了一地。
摇摇头，将这些古怪的念头赶出脑海，他找到五楼的公共盥洗室，用寒冷的冷水洗了把脸。
精神了许多。
下楼之后，他拿着入学须知边看边走。
突然，他感觉自己撞到了一软软的，香香的东西。
“哎哟。”一声惊呼传来，他才知道自己撞到人了。
回过头，乔伊看见一个女孩倒在地上，旁边散落一地的书。
“非常对不起，我抱的书太多了，没看见你。”女孩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一米七的身高，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外面套着黑褐色的面衣，看着青春可爱。
见这个穿着白色教袍的少年不说话，女孩开始捡地上的书。
乔伊在发呆，因为他觉得很古怪。
他在楼上莫名出现这个画面，接着十分钟后，这一幕真的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