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希望
乔伊站在圆台上，想起上次那刻骨铭心的痛，心中难免的又紧张起来。
“开始吧。”乔纳森对奈特科尔说道。
“好的。”奈特科尔拿出通讯器，“迷雾班请求接受光明启示。”
很快，一束光自屋顶投下。
光芒之中，乔伊静静地站在那，甚至觉得暖暖的，有点舒服。
乔纳森静静地站在那，心中却是一片惊涛骇浪。
真的有完美无痕的灵魂！
要知道，圣光原本是用来净化亡灵，是攻击手段，就是教会的高序列非凡者，也不敢轻易挨这么一下。
眼前这个年轻人，就这么站在圣光里，如同沐浴阳光般如此简单。
或者说，真相就是，教会十年辛苦，寻找的就是他？
“啊！”一个男青年惊呼到，“圣光消失了！”
乔纳森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迅速打开自己的灵视。果然，光速里的能量消失了。
“快检测一下！”
男青年再次掏出检测器，将乔伊叫了下来。
死死地盯着检测器，男青年摇摇头，“没有，一点圣光的痕迹都没有。”
当天下午，乔纳森回到教会裁判所。
一个黑袍老者坐在办公桌里面，认真地看着乔纳森的报告。
不动声色地将报告放下，黑袍老者把玩着手上的圆肚钢笔，“就这么直接消案，是不是不太合适？”
“委员先生，我认为我的报告是合理的。”乔纳森站在办公桌前，不卑不亢地说。
“没有隔离审查，也没有让研究所参与。”黑袍老者玩味地躺在椅子上，“这不符合你鹰眼乔纳森的作风啊。”
“委员先生，那是一个希望。”乔纳森语速放慢，“如果出现问题，应该是在我们的控制范围内。”
“一个希望？”黑袍老者叹了口气，在报告上飞速签字，“十年了，我们等来很多希望，和更多的失望。将那个…”
“乔伊•凯德。”乔纳森说。
“对，乔伊，将他的信息，每个月上报给我一次。”黑袍老者低头开始看其他的文件。
……
下午的课结束，乔伊和欧文走出教室。
迷雾班开班已是第二周，大部分学员都有了自己的圈子。但悬在众人头顶的光明启示，仍然是大家无法跨越的坎。
也是因此，班级风气整体低沉。即使天性最乐观的人，也只是会比他人多小声地说几句话。
“乔伊大哥。”拦住去路的人，是戴眼镜的凯恩。
“有什么事？”乔伊打量着凯恩，发现他变得温和了许多，整个人也变得憔悴了许多。
“我能单独跟您谈一谈吗？”凯恩语气真诚。
“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乔伊说完就要走。
“就五分钟。”凯恩伸手拦在前面，面容里少见的带着一丝恳求。
乔伊看着他，心里一软，“欧文你先回去。”
“好的。”欧文转身离开。
乔伊和凯恩两人走在对抗区的操场。
“您好像很喜欢在这散步。”凯恩说。
“有屁你就快放。”乔伊火气不小。在他看来，与星空神殿失去联系，凯恩贡献不小。
“乔伊大哥，我知道你能吸收光明启示！”凯恩直奔主题，“您能帮帮他们吗？”
说起吸收圣光，乔伊火气更大。他冷冷地说，“我不能，也帮不了你们。”
“我们都不属于蓝星。”凯恩说，“我生活在一颗没有光的星球，动物是那里的主宰。当我被人强行带到这里时，除了惶恐，我也曾有过期待。我只是没想到，等待我们的会是光明启示。”
乔伊不说话。
凯恩苦笑着继续说，“您知道光明启示的死亡率吗？百分之九十九，就算没死，也是养好伤第二年过来继续送死。”
“关我什么事？”乔伊语气平和了一些。
“他们这么做，是在拿我们在做实验，什么狗屁光明之主，他们是将我们从遥远的故乡捕获过来，然后杀掉，这就是猎杀！”不知不觉间，凯恩声音变大，“我知道您讨厌我们，觉得我们手段卑鄙，但我们没有错，我们只是不想死。”
“你找错人了，我帮不了你们。”乔伊说完就想走。
“我看到了，在光明启示中，我看到一股能量被你吸收走。你能帮我，也能帮他们！”凯恩大叫到，“那些人跟着我，拿我当希望，但我不是，你才是！”
乔伊头也没回。
晚上，乔伊失眠了。他在脑海里想凯恩的话。
他是一个善良的人，也是一个热心肠的人，但悲剧的发生，他无力阻止。
他也只是一个飘零异乡的游子，在努力寻找回家的路。
第二天一大早，欧文就起床了。
“今天去上课吗？”欧文问。
“不去了。”有了奈特科尔的照顾，乔伊在迷雾班属于自由人。奈特科尔对他唯一的要求，就是尽量不出迷雾班。
“今天是第二周的最后一天，要进行光明启示。”欧文小声说。
“知道了。”
见乔伊没有起床，欧文收拾好，独自出门。
演练室，所有的学员正襟危坐。
“学员们，今天是第二周。上一周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我们只有三名学员进行光明启示，所以今天呢，我们根据《光明教会史》的测试成绩排名，将安排后七名学员接受光明启示。”圆台上，奈特科尔拿着一份名单。“第一个，海瑟薇•安妮。”
人群中，一名柔弱的女生，颤抖着身子站了起来。
“上来吧。”奈特科尔说。
海瑟薇一脸茫然，如失去灵魂的木偶人，呆呆地按照指示走上圆台。
“迷雾班，请求接受光明启示。”
光芒泻下，女生才醒悟过来，开始剧烈惨叫。
用尽所有的力量，发出的喊叫，让台阶上的每一个学员，都脸色惨白。
圣光里，女生的惨叫变成哀鸣，她的身体变成一只巨大的鸟。
鸟在剧烈抽搐，先是羽毛消失，接着皮肤一点点散发，最后整个变成光点，消失不见。
“第二个，费奇•卡米拉。”奈特科尔公布下一个。
惨叫，哀嚎，生命消失。
“第三个，昂碧斯•艾莉。”奈特科尔继续公布。
一身长裙的昂碧斯站了起来，脸色惨白。不论什么时候，她都将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她自如走上圆台，蓝色的头发随着微风飘逸。“奈特科尔老师，我能说几句话吗？”
“请说。”奈特科尔放下通讯器。
“我很喜欢蓝星，和我头发颜色一样。”昂碧斯面带微笑，“我来自于一个遥远的地方，真可惜，我都不知道它的名字。如果你们将来能去我的故乡，我希望…”
说到后面，昂碧斯泪如雨下。
奈特科尔拿起通讯器，“迷雾班请求…”
“等一下。”乔伊有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