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奥瓦莉的救赎
第一时间，奥瓦莉移开眼睛。她的心里冒出那句话，“不可直视神”。
奥瓦莉很想直接跪下臣服，那无形的压力，无时不刻摧残着她的意志。
小小一个缝合怪的梦境里，会藏着一尊真神？这件事，她真的无法置信。
作为一名序列五的非凡者，又是在她专研的梦境领域，她有她的骄傲。
而且，她这次还有所准备。
强行展颜一笑，她问道，“强大的未知存在，您是谁？”
“你确定要听我的名字？”少年柔声问到。
坐在石椅上的人，正是乔伊。这句话，他是跟着铠甲战士学的。
反正有铠甲兜底，他整个人显得随意而放松。
但这句话落在奥瓦莉身上，奥瓦莉心中警铃大作。
作为神秘学圈子的人，她知道这个级别的存在，祂的信息充斥着过去与未来，饱含无尽的诱惑与碾压。
如果真的听到祂的信息，哪怕只是祂的名字，自己恐怕都会马上失控。
“不，伟大的未知存在，我并不想知道您的信息。”奥瓦莉强忍着牙齿打颤，慢慢说着一个一个的字，“打扰您的休息，我万死不辞。”
她开始后悔自己的选择，她不该试探，自己应该最开始就跪倒在祂面前的。
双膝跪下，张开双臂趴下，将头埋在地上，奥瓦莉泣声祈求到，“伟大的未知存在，我向您祈求帮助。”
“是什么给了你底气，让你这种蝼蚁胆敢直接向祂提要求。”
趴在地上的奥瓦莉，头也不敢抬。但这次说话的不是少年，那应该是铠甲战士，而且祂称呼的，也是祂！
这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是你背后的小骷髅？”铠甲战士再次说话。
奥瓦莉感觉自己身上一轻，一直引以为傲的底牌，消散了。
那是一位亡灵教会圣者给予的物品，蕴含一位序列三圣者的全力一击。
现在，那件物品消散了，变成点点星光，湮没无息。
底牌消失，奥瓦莉全身心地趴在地上，她已完全的臣服。
“对神不可怀有敌意”！
“伟大的未知存在，对您的不敬，我感到万分抱歉。我只想得到您的帮助，那样，即使您拿走我的一切，我也会甘心奉上。”哭泣着说到后面，奥瓦莉嘴角升起一抹微笑，“我的爱人，因为灵魂缝合，饱受折磨，如果您能施舍一点帮主，让他脱离苦海，我将为您献上我的一切。”
奥瓦莉的爱人，与她青梅竹马。两个人一起求学，一起成为非凡者。那时的每一天，她都只是一个快乐的小女人。
直到灾难发生。
为了拯救自己的爱人，她求过光明教会，被迫加入亡灵教会。但这一切，只是让她的爱人没有永久消亡，还要承受无尽的痛苦。
脑海一轻，藏在最深处的秘密消失，奥瓦莉惊恐地抬起头，大叫道，“不…”
从她脑海里抽离的秘密，是她不容于世间的爱人。
一个双眼紧闭的男人，漂浮在奥瓦莉眼前。男人的表情，无比愉悦。
真的行！自己的爱人并没有消失！
奥瓦莉再次伏倒在地。
可怕的安静。
终于，少年说话了，“很简单的要求，但我现在不需要你的一切。”
奥瓦莉不敢说话，她害怕自己会出现错误，害怕这天大的机会会消失。
“回去吧。”少年说，“收集一些圣光，然后呼唤我的名字，你会得到你想要的报答。”
没有得到帮主，但给予了希望。
奥瓦莉含着泪水的眼睛闪闪发光，“我该如何向您祷告。”
爱人再次藏回自己的脑海，奥瓦莉发现自己漂浮起来。
她看见了一张长条石桌，首位石椅上的少年已经消失。石椅后面的铠甲战士，右手放在胸口，食指跟中指并拢指向上方，其他手指收拢指向掌心。
伟岸星空的主宰
您是无穷界的游历者
也是无穷界的创造者
掌管众神的众神之神
随着铠甲战士的高声吟唱，奥瓦莉发现，空间变成一座漂浮在星空中的神殿，无数的星辰归位，投下七彩的光芒在神殿之上。
奥瓦莉的心中炸响一个个雷爆。她的思维有些僵硬。她在努力记住祈祷词。
无穷界的创造者？
掌管众神的众神之神？
天呐，这是超越七神的存在？
何等恐怖的存在，会是众神之神？
……
“女士，是他吗？”奈特科尔轻轻的叫声，将奥瓦莉惊醒。
还在迷雾班，蜡烛已经熄灭，那个怪异的雕像，看起来还完好如初。
一阵风吹来，雕像化成比沙还轻的尘埃，消失在空气中。
“是的。”奥瓦莉对着奈特科尔展颜一笑，“我会如数支付你酬劳的。”
奈特科尔一愣，他发现这个这个邪恶的女人，居然很好看。
“对了，感谢你给予我巨大的帮助，我送你一条忠告。”
“您请说。”奈特科尔毕恭毕敬地说。
“离那个孩子远一点，千万不要惹他。”
奈特科尔呆呆地看着奥瓦莉走远，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好的。”
自己一定不惹他了，可那小子说要杀自己啊！
不行，还能挽救！自己要赶快行动。
……
亡灵教会总部，一个戴着圆礼帽的老人，缓缓放下嘴里的烟斗。
“凯赛尔，你说得对，奥瓦莉身上有命运的气息。”
一把黑色的老人手杖，没有丝毫雕绘与装饰，除了手柄处因常年摩擦，显得有些光滑，丝毫看不出其他异处。
“发生了什么？”手杖蹦蹦跳跳走到老人面前，开口说话了。
“我给奥瓦莉的石鬼雕像，被人抹掉了。”老人神情凝重地望着窗外。
“是哪个蠢货掉进你的陷阱了？”手杖幸灾乐祸地说，“你的石鬼雕像可是能诅咒命运的物品。”
老人摇摇头。
“让我猜？我喜欢！是那个不想长脑子的智障海神？”
老人不说话。
“战神贱种？”
“表子养的女神？”
见老人一直不说话，手杖也难得地收起嘚瑟，“光明？”
“不，比祂更糟。”老人像石化的雕像，一动不动，“是一个没有出现过的外神。”
手杖倒吸一口凉气，“我的天呐。”
“那你还想什么，还不收拾东西去投降？”手杖大吼道。
“那个外神很古怪，似乎受了很严重的伤。”老人握住手杖，走出房间。
看了看天空，他撑开一把伞，自言自语地说道，“开始下雨了。再观察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