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毫发无伤
光明启示，是以圣光对这些重生者进行甄别。
根据光明教会顾问团的预言，光明之主会以死而复生的方式归来。
为了这一预言，光明教会不惜与死亡教会交恶，大量将一些亡者从死神手中夺回。
他们夺回的方式，与地球医疗的器官移植差不多，区别在于，一个移植的器官，一个移植的是灵魂。
这些移植过来的灵魂，来自宇宙各地，出身各不相同。
光明教会以学习方式，将这些人聚齐，一是按预言寻找光明之主，另外，则是防止这些人失控。
据说，光明之主的灵魂，完美和谐。
光明启示，就是利用圣光放大灵魂。灵魂上，只要有一丝的裂缝，就会被圣光湮灭。
偏偏，甄别的对象，就是一群灵魂移植的人，一群缝合怪。
这个世界上，有完美和谐的灵魂缝合吗？
想到这，奈特科尔简直痛恨自己，他为自己的胆小行为感到厌恶。“乔伊学员，轮到你了。”
乔伊有些冒汗了。
他丝毫感应不到星空神殿，那个老六说的气息援助，也根本不见踪影。
“你是需要我帮助你吗？”奈特科尔气定神闲，一副猫玩耗子的打算。
“不用。我自己走。”乔伊一边往圆形平台走，一面作最后的努力。
但是，无论他怎么努力，一丁点的感应都没有。
站在圆台上，乔伊绝望了。
望着台阶上的奈特科尔，看着他戏弄的笑容，乔伊脑袋一热，左右不过一个死，他张口就骂道，“狗日的煞笔，我草泥马。”
骂完这一句，他发现不对劲。
自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自然而然的会了本地语言。但私底下，他的思维依然是鲁兵的地球人思维。跟人交流，他脑海里组织的是汉语，说出口的，是赞禅帝国本地语言。
但就在刚刚，他发现自己脱口而出的国骂，是汉语！
抬起头，乔伊发现一束光芒，将自己笼罩。
痛！
剧烈的痛！
有人用锉刀在打磨自己的头骨？不，是一把锉刀在脑浆里搅拌。眼睛一片发胀，眼前的世界开始震颤，开始消失。
乔伊感觉自己正在分裂，肉体的，灵魂的。
他开始以嚎叫做最后抵抗，他以疯狂的抖动，来驱赶那深入骨髓的疼痛。
奈特科尔痛快地坐在台阶上，心情愉快。
圣光中，乔伊的面孔开始模糊，两幅面孔在一张脸上，飞速交替。
乔伊在嚎叫，在颤抖。
奈特科尔就像喝了几瓶黑啤酒，整个人痛快舒爽。
“仁慈的主啊，你将我们带来这个世界，是为了折磨我们吗？”一声痛哭流涕的祈祷，打断了他的舒爽。
回过头，奈特科尔发现欧文跪倒在地上，上手交叉放在胸口，整个上身趴在地上。
其他学员也是三两成群，开始窃窃私语。
“啧啧。”奈特科尔咂咂嘴。
霍沃大公的小儿子，因病去世。大公的妻子因思念孩子，请求教会将其救回。
但很明显，大公妻子意识到这个救回的人，已不是自己儿子。否则以大公的权势，欧文根本不用来到这里。
“你也想提前接受光明启示吗？”奈特科尔轻蔑地看着欧文，“如果不是，请你注意纪律，欧文学员！”
欧文久久趴在地上。
许久，他站起身，眼神茫然。渐渐的，他的眼神灵动起来，脚步随之向前，轻快地向圆形平台走去。
“束缚”！
奈特科尔残忍地看着欧文，“哦，可怜的孩子，你只是吓坏了，所以我原谅你。这不是你的光明启示，这是……”
奈特科尔的话戛然而止。
五级生物，神话生物。
他感受到了五级生物的气息，他像一只被猫盯住的老鼠，不同的是，他连炸毛的示警都不敢有。
缓缓转过头，他看见圆台上的乔伊。
圣光已经消失，现在台上的人，完好无损。
奈特科尔并不信仰光明之主，作为一个穷苦人家的孩子，他凭借自己的天赋，成为一名序列八的非凡者，在光明教会做着年复一年的重复工作，这只是他的生活。
这个说要杀自己的人，就是光明之主？
他咏颂过千万次的箴言，“当群星归位时，祂将自死亡中归来”，他从未信过。
这只是他的工作，他的生活，玩弄一群缝合怪！
现在，这个人经过光明启示，就这么毫发无伤的站在那！
再想到刚才一闪而过的恐怖气息，奈特科尔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昏倒。
“老师，现在还有什么合理的指示？”乔伊的声音，让他一下醒悟。
“各位学员，今天的课到此结束。”奈特科尔说完这句话，第一个走出演练室。
看到奈特科尔离开，整个演练室一下沸腾了。
“喂，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一个戴眼镜的男青年，大步向乔伊走来。
随着他的发问，所有人都不再说话，而是盯着乔伊。
“我也不知道。”乔伊扶起摔在地上的欧文，准备离开。
“你知道我们的状况，如果你不说点什么，你觉得你能离开吗？”眼镜男继续往前，身体几乎贴着乔伊。
眼镜男的身后，一群学员以他为首，挤过来直接将乔伊围住。
学校小团体？学生霸凌？
“我为什么不能离开？”乔伊盯着眼镜男，“你这么牛逼，刚才怎么不去围着奈特科尔？”
竖起食指，乔伊对着众人点名，“狼，鱼，狗，鸟，一棵树？”
每一个被乔伊点到的人，脸色无不大变。
“你确定你们不让开？”乔伊扶着欧文，径直往前走去。
挡在他前面的人，自觉分开。
……
穿过喧闹的教会大厅，一身便装的奈特科尔来到一间实验室。
推开门，他被一股作呕的气息差点直接带走。
缓过神来，他试着找地方下脚。
“不用过来，有事就说。”实验室深处，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头也不回地说道。
“我那有一个经过光明启示，毫发无伤的缝合怪！”明白女人的性格，奈特科尔直接爆料。
女人停止动作，许久，她问道，“确定是灵魂缝合？”
“是的。”奈特科尔斩钉截铁地说。
女人身体开始抖动，一阵压抑的哭泣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