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财神殿里人满为患，月老跟前空无一人
我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却不知道该去何处寻他。
穿过车水马龙的街道，梦游般的怔怔寻人。
坐落古文化街的娘娘庙，那里正在筹集给贫困山区修桥铺路的善款。
“积德行善……可以延年益寿吗？”
那小居士看我神色不对劲，没有直接回话。
我极怕对方会说出否认的话，直接拿起宣传单。
贫困地区的桥不贵，一两万块就能修一座。
楼潭除了督促我学习，其它方面对我都很宠溺，仅仅这个月的零花钱就够我修十几座的。
我又加上之前自己攒的钱，道“这账户里的钱，都修桥。”
居士核算后，告诉我钱够修18座桥的，还可以让我亲自命名。
“楼长生、楼留住、楼延年，楼福寿、楼福康、楼爱荷、米念潭……”
写到后面词穷了，我又加上：楼凤凰、楼涅槃，楼玄武，楼千鳖、楼万龟，楼王八、楼玳瑁……
大概是我求增寿命的愿望太过明显，居士请我进庙里拜拜。
院内，大铜香炉里插满香火，烟气缭绕。
我停在寿星公的神案前，重重跪下。
“皇天在上，厚土为证，信女米荷心甘情愿把我的寿数分给楼潭，此生无悔。
只求您让楼潭活着，我好不容易才有了家，有了家人，还没过够有家的日子！”
我连连磕头，额头青紫一片，都疼麻了才踉跄的爬起来，去旁边的神殿。
财神殿里人满为患，月老跟前空无一人。
既而，我又跪在月老前。
“老神仙，我这辈子的姻缘太短，求您将红线加长，延续到下辈子，下下辈子……
若夙愿得偿，我愿一生茹素，修桥铺路，放生积福……”
“荷荷……”
院里一片静谧，金灿灿的阳光穿过楼潭微乱的发丝，白衬衣猎猎纷飞。
“荷荷，我的荷荷……荷荷……”他额头汗涔涔的，眼眶猩红，急切的将我拢在怀里，触摸我青紫额头的大手，抖的不行，道“很疼吧？”
“你咋知道我在这？”我摇摇头表示不疼，可当趴在他怀里的那一刻，感觉自己整个人的精神都被抽干了。
我不想他担心，瓮声瓮气，安慰他，道“我没事，只是暂时有些扛不住，等缓一缓，一定又是那个没心没肺的二货。”
“我手机调静音了，才发现都是你的留言，又看到你卡刷出的大额短信，以为你遇着骗子，还没进庙就看见那一堆修桥的名字，楼乌龟，楼王八。”他的手已经不抖了，轻拍我的后背。
我看了眼没电的手机，又怔怔地瞅着他。
“你还嫌弃，这都是瑞兽，我这辈子都不吃乌龟王八。”
“好，不吃。”他唇角轻扬，琥珀一样好看的眸底，装满了浓浓的疼惜。
阳光下，我俩手牵手慢慢走回家，他的手是那样温暖，好想就这样永远牵下去，永远。
这一路我贪婪的吸着他身上熟悉味道，他都由着我。
他拿出医药箱，坐在院里的摇摇椅上，将我提溜到他眼皮子底下。
我如金毛狗，可怜巴巴的瞅着他，眼底盛满在意与关心。
他一手扶着我的小脑袋，一手的棉签沾上药膏，满脸柔色的给我抹药，道“那恶性的胃肿瘤报告，被人动了手脚。”
“咋回事？！”
我怔愣片刻，激动的都快失音了，他那棉签差点杵我鼻孔里。
他赶紧捏了捏我的鼻头检查，见没什么事，又假装啥也没发生，冷静开口。
“肿瘤有一定遗传性，那确诊我的专家又是……熟人，我几乎就没有怀疑，可我若是有个万一，无论将你托付给谁，都不能放心。
不甘心，让我深入调查。
刚刚我才知道是良性。”
他的脸上扬着一贯亲和的笑，但眼神却溢出锐利的光，道“我妈的子宫肌瘤，也是被那专家给刻意亲手治扩散的……
我作为第一继承人，他们故技重施，可我看到你网上的事，根本没顾得上医治，就飞回来了。”
“呜呜……他们都是坏人！”自从获知他不久于世，素来爱哭的我这才哭了出来。
我气的在心里给那些人重复凌迟，仍不解恨。
“这些人怎么能为了敛财，就把人命当做敛财工具！这是一个家庭，甚至几个家庭，简直道德沦丧，就该拖出去吃花生米！”
“血债，自然血偿。”他给我顺毛。
“那你的胃肿瘤，就算良性的也要处理吧？”不切除，我不踏实。
他点头，道“大概我媳妇旺夫，有结婚的喜气这么一冲，今天胃镜检查发现瘤子已经奇迹缩小，明天就安排胃镜进行局部切除。”
“太好了，我请假陪你。”
“好。”
“以后遇到事，不能自己扛，要告诉我，我是国家认可的你媳妇。”我着重强调自己的身份。
他宠溺的笑了笑，道“好。”
翌日，天朗气清。
我全程陪在他身边。
国内大夫的医术不逊于国外，在胃镜下切除的很成功。
为防止出血，中午只能吃稀粥这类流食。
蛋羹、藕粉、疙瘩汤，我足足做了三天，后面逐渐过渡为清淡饮食。
我担心他一个想不开又跳河，奉上各种嘘寒问暖。
用行动告诉他，这个世界值得。
楼潭很乖，我做什么，他就吃什么，但是他的手好像废了，每到吃饭都要我喂。
他那么要强的人，一定是特别难受才会这样。
我拿出他新给我的零花钱，让医院给他做了全身体检。
结果，他装的！
这个男人可真让人稀罕，他还会装病呢！
简直，过分优秀。
在照顾他的时候，我抽空做了个微创的痔疮手术，很是成功，但我也不敢继续吃那些高热量快餐了，基本上也是清淡的素食为主。
我还偷偷准备了考研，百忙之中听说好几个国际大企业破产，背后老总是个姓楼的中年女人。
姓楼的人比较少，难道是自家老公的亲戚？
应该不是，这个男人固然优秀，但年纪轻轻的应该还没到进入世界富豪的地步。
没几天，偶然听到同学们八卦。
季晗与贺知久相爱相杀，不待挨过毕业，就双双入狱。
啧啧啧，恶人自有天收。
在我感叹的同时，我失联十多年的爸妈，都来热情的关心我。
可我现在已经有自己的家了，不再需要他们。
我对这些琐碎都没过多关注，继续投身书海。
之前，因为偏科，我都不敢去想考研，如今在楼潭的勤奋督促下，我如同打通了任督二脉，顺利通过初试、复试……